“好好好,我不多嘴了,黑子带这位姑娘去蒙蒙的房间,今后蒙蒙就是当贵夫人的命了,得亏这蒙蒙还是个处子之身,否则哪里还能赚这么多钱?”
处子之身,我记得蒙蒙之前同我说过,朱思是早就买了她的,她也说过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朱思来着,怎么现在这老鸨又说蒙蒙是处子之身呢?
“老鸨,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之前这萌萌姑娘不是跟过朱王爷家的长子朱思吗?”
“呦,这话当然是真,我们这的姑娘但凡要拿来卖高价的势必要验过身子,否则这身子不干净买主可是可以去官府告我们的,这蒙蒙啊可是由三个有经验的『妇』人亲自验身的,这还能有假!”
“老鸨,你也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虽然官不大,可是你若糊弄他,你这花楼我看也不用开下去了,蒙蒙跟了朱世子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其实我要的只是一个说辞,老鸨不像是敢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话的人,但是蒙蒙明确的告诉过我,她是朱思的人了。
“唉,我就实话和你说吧,原本我也奇怪这朱世子怎么会说让蒙蒙接客这种话,后来我才知道朱世子压根就没碰过蒙蒙,他啊……”说到这里,老鸨突然压低了声音,然后覆在我的耳后轻声说道,“这朱世子啊,不喜欢女人的,他啊,是个龙阳癖啊!”
我滴个娘,这消息简直不要太震撼好不好,朱思居然喜欢男人,他,他不是个风流浪子吗,敢情他是用风流来掩饰自己的『性』取向,哇塞,我感觉自己掌握了绝大的机密啊,一个可以用来威胁朱思的秘密。
接着这龟公便带着我去了蒙蒙的房间,只是这蒙蒙的房间大开着,里面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抱住已经倒在地上的蒙蒙,嘴里喊着的尽是痛苦之言。
“谡谡,你不能死啊,你还没嫁给我,你怎么能死呢,谡谡!”
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会把蒙蒙当成谡谡的人,就只有泽清了。
我快速的冲了进去,看见此时的蒙蒙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就连原先白嫩的皮肤都有些发黑了,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啊!
“杀,杀人了,杀人了!”原本跟着一起进来的龟公看到躺在地上的蒙蒙,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往外面跑去,然后这花楼里大部分的人都往这边赶来观看,他们根本不是在意屋内之人的死活,他们不过是个寻个热闹,看个新鲜,然后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好有各自的谈资!
玉衡,楼下的玉衡一定能救蒙蒙,我连忙起身想出去找玉衡,但是门口到处都是人挤着,我连一个可以出去的缝隙都找不到!
“都给我滚开,你们挤在这,会害死她的!”我因为慌张有些口不择言起来,然而这些人听到我说的话之后非但没给我让出一条道来,反而是一鼓作劲的将我给堵在了里面。
他们数十人各个伸着指头在辱骂我。
“你个神经病,人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
“就是就是,要我说这人就是她害死的,否则她干嘛拼命想外面走!”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仿佛是高堂之上的判官,将我的罪名给定的死死的。
我发了疯的想冲出去,但是我本就受了伤,他们一个用力就将我给推到了地上,就在我绝望之际,这外面被人给扒拉了进来,一个亲切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老嫪,是老嫪!!
他把这些人扒拉开,然后过来将我给扶了起来,随后裂开嘴巴子问我,“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我忘了,我现在脸上顶着的不是自己的脸,但是泽清在这,我不好撕开这假面具啊!
“是我,是我啊,就是给你做帽子的那个人!”
好在老嫪没继续往下问我怎么脸不一样了。
“丫头,你怎么在这,这里到底怎么了,我看里外围了这么多人。”
我顾不得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给拽了过去。
“老嫪,老嫪你快救救她,她中毒了,快活不成了!“
老嫪听完我说的话,刚想蹲下身子去查看蒙蒙的状况,不想泽清这个混蛋一掌打在老嫪的胸膛之上,还目『露』凶『色』朝我们俩吼道,“不要碰她,她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打扰她了,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她,害死我的谡谡!”
这个神经病,他这一掌把蒙蒙的生还机会都得打没了,我急得去看老嫪,不知道老嫪有没有事。
想不到老嫪此时完全没被伤到的样子,他还站着稳稳的,然后看了看正在独自悲伤的泽清笑道,“你要真想这个女娃娃死,那老夫也拦着,反正她马上就得断气了。”
“你说什么?”泽清像是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样。
我要是蒙蒙,这时候估计都被气得回光返照了要,我一定醒过来掐死泽清!
“你个神经病,她还活着,你快点让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被气了之后力气变大了还是咋的,我这一推泽清就被我给推开了。
这时候老嫪过来看了看蒙蒙,随后道,“我一个人怕是没法救活她,要是再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施针就好了。”
“我来。”
就在我准备说楼下有一个高手的时候,玉衡已经在门外了,可是我觉得玉衡眼神很不对,而老嫪听到这声音后也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俩互相看了一眼,但是却什么话都没说。
玉衡是被别人给弄上来的,我连忙过去将玉衡给弄了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这些外面的人还堵在那看热闹,简直是够够的了!
“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后把衣服脱了。”
老嫪对我吩咐着这话,我抱人是肯定抱不动了,泽清就把蒙蒙给放到了床上,但是脱衣服就只能是由我来了,而泽清也正人君子一般的转过了身子。
我把蒙蒙的衣服给扒了一些下来,然后『露』出了她里面的红肚兜。
老嫪和玉衡就像是看着一个标本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蒙蒙的身材可是标准的美女身段啊,就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不自觉的看直了眼,可他们两个半点歪心思都没有。
老嫪把了把蒙蒙的脉络,然后说道,“还好这小子给她把奇门八脉都点『穴』过了,不然这毒现在怕是要游遍全身了。”
说完之后见他从腰间把他那个系着的小包包给取了下来,接着见他行云流水般的将一包黄布包裹着的东西给摊开了来,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施这半身,我施这半身,记住动作要快!”
“我比你懂!”不想玉衡居然怼了老嫪一句,更奇怪的是老嫪居然没反驳,我想就算是个睁眼瞎现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了吧,玉衡先前对老嫪给我的『药』反应那么大,现在他俩又一副尴尬的样子,而且我能感觉到老嫪在让着玉衡,好像一副怕玉衡生气的样子。
不说别的,他俩这配合的程度还是蛮默契的,短短十来分钟,蒙蒙的身上便『插』满了大小不一的银针,虽然我看不懂他们扎针的这些『穴』位,不过也一副很佩服他俩的神情。
等这些银针全扎好之后,老嫪又从身上拿出了一颗什么黑不隆冬的『药』丸,然后捏着蒙蒙的脸颊,准备给她喂进去。
“等等,你这东西喂进去是想让她毒发的更快吗?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控制住了,不需要这么冒险还。”玉衡出言阻止了老嫪的举动,然后老嫪这次却没有领情了。
“你师傅没教过你,什么叫催毒吗?她体内的毒虽然被控制了,但是留在体内一样会损害其内里,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医,都白学了吗?”说完他便将这东西给蒙蒙喂了下去,而玉衡刚想出手去阻止,但是这老嫪居然把蒙蒙整个人往床里面拉了进去!
这明摆着是欺负玉衡的节奏啊,我一个冲动便冲这老嫪说道,“就你是神医啊,玉衡可是圣手神医的徒弟,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老嫪,你可别好歹不分,这姑娘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可不好胡来啊!”
其实这好歹不分的人好像是我,明明是我求着老嫪给蒙蒙施救的,现在看他有刁难玉衡的意思,我便有些忍不住了。
我还以为老嫪肯定会说他走,不管这破事了,却不想他从床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衡,笑道,“怎么,我说你的小情郎几句,你不高兴了?”
什么小情郎,这个老嫪会不会说话啊,他这话说出来我有多尴尬啊!
我正想扬手打老嫪一下,想不到我还没打到老嫪呢,这腹痛的『毛』病便又来了,这次的疼来的不像之前那样循序渐进,而是猛地一下像是给我来了一个偷袭,瞬间我疼得站不住,整个人直直的往一旁倒去。
“丫头,我给你的『药』呢,快拿出来用啊!”老嫪看我病发了,便有些着急,可是他又不好来我身上找那『药』,而我痛得没法回答他的话。
玉衡立马从身上把那白瓷瓶的『药』给拿了出来,然后打开递给老嫪,老嫪急忙把那『药』拿过来给我闻了一闻,但是,居然没有用!
“不行,我好疼,我,我快受不了了,老嫪,你,给我扎死『穴』吧,我好疼!”我痛得在地上打滚,而老嫪此时把那黄布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根针扎在了我的身上,这一针下来,我果然不疼了,可是我也没有知觉了,只看到玉衡关切的神情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和蒙蒙睡在同一张床上,蒙蒙身上那些被银针扎过的地方都开始溢出黑血来了,我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蒙蒙这么美的一个女子,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实在让人惊恐。
“丫头,醒了,快把这『药』喝了,喝了之后未来十个时辰你肯定就不会痛了!”
我正准备接过这『药』,不想玉衡这时候却转着轮椅过来了,然后他也递给了我一碗『药』,“他的『药』不灵,你喝我的,喝完之后我有些话要问你。”
我这心被玉衡的话给说的咯噔一下,看来我这事是再也没法瞒着玉衡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丫头,别听他的,他这医术远在我之下呢,况且我这『药』不苦。”老嫪这家伙认识我没几天却很清楚我的死『穴』,我的确是个很怕苦的人,我这手就不自觉的伸向了他的那碗『药』。
玉衡这端着『药』碗的手慢慢低了下去,最后我还是一个拐弯拿了玉衡的『药』,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快速的将这苦『药』给一饮而尽了,我发誓我后悔了,我就不该不心疼自觉,我就该喝老嫪的那碗『药』才对。
喝完『药』之后,我便下了床,和蒙蒙一直这样睡着也不是回事。
“你出去,我有话单独要问她。”玉衡冷冰冰的对着老嫪说了这么一句话,老嫪一脸不爽的吧嗒个嘴就出去了,然后还贴心的给我们关上了门。
双方博弈讲究一个主动和被动,所以我要在这场对话中掌握自己的主动权才对,否则我会被玉衡给问的节节败退不可。
“泽清那家伙怎么不在了?还有蒙蒙的命算是保住了吧。”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快死了!”
ko,我被玉衡的一句话给问的完败,他说话还真是有够直接的,既然知道瞒不过去了,我索『性』认了。
“是,不是我认为我快死了,而是你师父告诉我我没多长日子好活了,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做很多的事情,我必须让那个人能安枕无忧。”
我用那个人三个字取代了燕北凊的名字,因为我现在只要提一次他的名字我就会觉得很痛,那种痛和身体的痛是不一样,那种痛一开始不会被人发觉,可等到被人发觉的时候却已经是痛死过去的时候了,我觉得我经常被这样折磨,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够痛了,所以我不想连我的心也跟着一块痛苦。
“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一开始费尽心思要燕北凊远离你,所以你才会不折手断的要给龙施漓栽赃陷害,你为的不仅仅是那个替你死去的丫鬟,你为的是让燕北凊可以无后顾之忧,原来是这样。”
玉衡的话,我无从抵赖,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原先一直瞒着他,现在说开了,反倒觉得舒坦了,这样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