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们三个人意料之外的是,我们居然在牢房里面整整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我们,而外面的消息我们也半点都听不到,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我们同外面完全隔绝了。
“南鸢,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们在这里是要关到老了?”顾染在这里面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出去。
我打着一根稻草在玩,然后也把我心中所想告诉了她,“我觉得啊,这想方设法把我们三弄进来的人不一定是要害我们,很有可能他是想救我们才对,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吧,但是我却不像你这么担心。”
顾染给了我一个白眼,“你当然不担心了,可是我担心凌寒啊,我在这里半点消息都没法打探到,也不知道现在凌府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变天了,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废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蒙蒙此时也加入了我们的探讨,“凌夫人其实我觉得南鸢说得对,你真不用这么担心,你想我们是在花楼被官兵带走的,这么一来外面还有一个玉衡公子会为我们奔波,我不相信他能这么放任我们被关这么久,唯一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
“就是他知道是谁把我们弄进来的,然后也知道现在我们在这最安全。”
其实这一点在我被关进来的第三天就猜到了,理由无外乎这几点,首先就是我们虽然没有人身自由,可好歹吃穿不愁,顿顿有肉,而且还有滋补的汤『药』;第二点就是我们是以『淫』秽罪被抓进来的,这理由实在也给的太牵强附会了点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狱卒大哥一副深怕照顾不好我们的样子,就好像有谁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一样。
虽然我们三威『逼』利诱了这狱卒大哥,可是他嘴巴却牢牢的,半点风声都不肯透『露』吗,就连我们问外面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他也是一言不语的。
这个点刚好又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狱卒大哥又给我们带了好吃的,今天带来的是牛肉羹和烤鸡还有两盘时令蔬菜。
最近因为呆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我的脑子也就基本上属于停机的状态,而且我发现我这肚子现在已经是开始显怀了,饭量也明显增加了不少,蒙蒙和顾染都会特意少吃点,这弄的我倒是很不好意思。
“大哥,能不能帮我去街上买点什么零嘴来,我馋得很,另外帮忙买两本最流行的小传来,我们仨这天天在牢里发牢『骚』也够无聊的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们还要这样被关多久,该不会等到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卸货了都还没离开这牢房吧!
听到我的要求后,狱卒大哥有些面『露』难『色』,“不是,我说姑娘,你这要求可有点过分了啊,我们这可是牢房啊,不是什么游玩的地方,怎么还指挥上我了。”
“大哥,你我都是明白人,都知道我们仨迟早是要出去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天都大鱼大肉的照顾着我们,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嘱托的你,我们好歹得知道这把我们送进来的人是谁吧。”
狱卒大哥说,“这事我不是说了吗,我真不知道,至于为什么给你们送好吃的,完全是因为,因为现在牢房的条件改善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得走了,一会儿还有事呢!”
“唉,不是我说,啧,你这人这么这样啊!”我看他根本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他怕再待下去,我再盘根问底,他肯定就藏不住了!
我倒也不是嫌弃这里环境不好,就是想出去知道外面的情况,可惜凭顾染的武功,根本出不去!
“好了,南鸢,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且等着吧,不管好坏,总有到头的那天,再说了,你现在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能安心养胎不是,这孕『妇』最忌讳就是多思多忧了。”原本比我着急的顾染这下子反而是安慰起我来了,好吧好吧,我这个孕『妇』就乖乖的吃饭养胎好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又平静的在牢房里渡过了五天,而那狱卒大哥居然后面还真的给我们找来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我说啊,你们三个就乖乖呆在这就好了,也不要再问我外面的事情以及谁把你们弄进来了,对了,这些书都是一些姑娘家看的,我特意给你们买了,这玩意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谢了啊,不过我现在不想看书,只想玩别的。”这书我是替顾染和蒙蒙要的,我又不是什么文化人,看书还容易发困呢,我这白天黑夜的睡觉的时间就占据了一大半,怀孕的人都这样嗜睡的吗!
狱卒大哥说,“姑娘,你又想怎么样啊,我不是给你买了吃的和看了的吗,你这样可有点欺负人啊!”
其实我就是这些天看他和他的那牢头大哥在玩牌九,看他们吆喝的那么大声,这心里面还真是有些想玩,倒不是想赢钱,就是想感受那种激动的氛围,我要是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我觉得我可能会被闷死了!
我从腰间拿出了自己的荷包,然后从里面拿了一锭碎银子,“我想和你们玩牌九,我实在太无聊了,就玩一次好不好,玩过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了,我说真的!”
顾染此时也跟风道,“我也想玩,平常我在家里就只能和凌寒玩玩,或者我就当个看官也成。”
那狱卒大哥连连摇头,“你们想太多了吧,不行不行,要是出了事,我付不了责任。”
我一咬牙心一横,“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诉那个幕后之人,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要是不放我走,我就自尽给你们看!”
“别,别呀姑『奶』『奶』,让您玩,我让您玩还不成吗!”
不过让我们出去牢房到外面玩那是不可能的,狱卒他们也不是傻子啊,要是我们出去,我们趁机跑了可咋整,所以最后他们就把这打牌用的桌子放到里面来了。
还真别说,这人一旦有了可以关注的焦点之后,这心情都变好起来了,只不过一开始我和顾染老是输钱,我身上本来现银就不多,之前的那些金叶子我全给了小金子,现在输的就只剩下最后一文钱了。
“要我说,你们小姑娘还是别玩了吧,要是这最后一文钱都被我们赢了,你们说不定还得倒欠我了呢,这钱我们可是不会还给你的。”
啧啧啧,这一开始不同意我玩的人是谁啊,现在赢了钱居然这般高兴,唉,我真是小看他们了。
“这样好了,我们来赌大的,我这一文钱你们估计也肯定看不上了,要是我赢了也赢不了多少,我们赌最后一把,只比大小,要是我赢了,之前输的你可都得还给我啊!”
狱卒大哥和他的老大此时居然哄堂大笑,笑到最后居然还两手捧着肚子,仿佛我刚才说的话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说小姑娘啊,你该不会以为这比大小靠得是腕力吧,你这口气也太大了点,如果你真赢了我们把钱全还给你,可要是你输了,你用什么抵押给我们啊,这欠条可不作数啊,今后你走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这些人也还真是精明到家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子,“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就把这个抵给你。”
此时此刻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两块玉佩还有顾染之前给我的那个有毒的簪子了,只不过这些东西我是肯定不可能给他们的,那么我还能给他们的就是玉衡曾经给过我的一瓶『药』,这『药』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现在被我拿来当赌资,玉衡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宰了我!
蒙蒙认识这玩意,她连忙上前阻止了我,“南鸢,你别傻了,这东西不能拿来这样弄,要是玉衡知道你对他送你的东西这样不上心,那他还不得伤心死了啊!”
蒙蒙这话说的没有错,我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的人了,我该不会是染上这赌瘾了吧,我不过也才玩了两三天而已啊,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那啥,算了,我不玩了,不玩了。”我想推脱掉,可是那牢头大哥一眼就看出了我刚才拿出来的这玩意价值不菲,先不说里面的『药』吧,就是拿来装『药』的瓶子用的就是最上等的美玉啊。
牢头大哥说,“这可不行,咱们都说好了,是你先说要玩的,怎么现在又说不玩了,做人可不能这样没信用啊,这赌大小就赌大小,你说是赌大还是赌小吧。”
他这话分明就是想要把我给赶鸭子上架的节奏啊,我连连摆手,“我不想玩了,我不赌了。”
“赌,谁说不赌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赌桌之上,完全没意识到牢房里面这时候居然来人了!
这声音,是燕北凊!
我转身看去,看到燕北凊此时脸上是一片平静之『色』,可是我却觉得我的灾难现在才真的开始了!
“王爷,属下见过王爷,王爷啊,我们是,我们……”这牢头大哥刚才还一副强势的嘴脸,此时完全变成了胆怯的模样。
而燕北凊这时候已经走到我身旁了,跟着一起来牢房的还有凌寒和孟蟓,顾染和蒙蒙此时都走到了他们身边。
我有做坏事被抓了现行的感觉,连忙抓了抓燕北凊的手,而燕北凊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任由我拉着。
“好了,都起来吧,刚才不是说了要赌大小吗,我这人不喜贪大,那就看谁的筛子小吧。”说完就把我握着他的那只手摆到了桌面上,随后用眼神示意了我一番。
得嘞,谁叫我自己贪玩,我要是输了燕北凊肯定不会放过我,可是我要是赢了我估计他就更不会放过我了,现在对我来说无论输赢都是不利于我自己的场景啊!
不过此时在眼前和我一样满脸沮丧的牢头大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估计原本想的只是得到这个玉『药』瓶子好去当铺还钱,现在可好他一定要输给我才能全身而退了,但是他输给我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我们两个人都用筛盅甩了一会儿,然后燕北凊很是淡定的说了一个字,“开。”
等我们都掀开这筛盅之后,结果果然是不出所料的,我这般是一个五,一个三和一个二,而牢头大哥那边却是出奇一直的三个三,这样一来我就是输给他了。
“那个,我输了。”我颤抖着想将怀里的那玉瓶子拿出去,而牢头大哥显然一副快被吓晕过去的模样,好在此时站在一旁机智的狱卒大哥开了口,“这是三局两胜的,还有两局呢。”
“对对,还有两局,两局。”那牢头大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接过话去。
燕北凊看向我,“还不玩?”
大哥啊,你这样看着我甩筛子,简直就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凌寒孟蟓还有顾染和蒙蒙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上前来帮我,尤其是顾染,这一开始最先输的一『毛』不剩的可是她,现在这一副尴尬的看着我的表情明显就是在说,‘对不起,这个赌博的黑锅你先一个人顶了’。
算了算了,谁叫我交友不慎呢!
第二轮摇『色』子后我们俩个打开之后我居然险胜了牢头大哥一个点。
这就剩下最后一轮了,牢头大哥率先打开,等看清之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摇出来的居然是最小点,三个全是一点,他自己看到都吓了一大跳。
“这,这我从来没摇到过这么小的点啊,我这,这……”显然他的运气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总而言之我是死定了!
我绝望的随便摇了两下,反正也没希望能赢,可就在我准备放下筛子的时候,燕北凊居然顺势握住我的手,然后带动着我的手腕摇起了这筛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