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听孙悟空问题,仔细的遥望了几眼,随之应道:“少爷,要是哮天犬没记错的话,那东西该是叫什么月障。”
孙悟空疑问道:“什么?月障?”
哮天犬点点头,随即答道:
“是的,少爷,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的老人说过,每到月中,月亮更是明亮的时候,那月障就出现了,言这月障据传是那广寒宫里的寒气所致,都说是美丽的嫦娥仙子在思念自己在人间的旧情人的时候,她的心很空虚,很荒凉,且那广寒宫又是因嫦娥仙子的心境所变化,寒气越重即就证明她的心越重,从而那月障就出现了。”
孙悟空听后浅浅的点了点头,回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算了,不看月亮了。”说完,伸出两手一把将窗子拽上,接着走到床边一骨碌躺下,呼了长长的一口气。
哮天犬见孙悟空躺在床上,随之也走至床边,说道:“少爷是要睡了吗?那哮天犬回去了?”
孙悟空晃了晃脑袋,说道:“我不困,哮天犬你陪我聊会儿。”
哮天犬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声音懒懒的应道:“好的,好的少爷,我也不困,哮天犬就陪着少爷聊会儿。”说着,随手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上面,依靠着床帮。
孙悟空房中的烛火也何尝不是在那灯台上忽闪跳跃着,那烛火就是那般不用讲任何规律的忽闪跳跃着,似脱缰的野马,又像不栓链子的狗。
“哮天犬,你知道我爹强迫要我成婚的事儿了吗?”
哮天犬摇了摇脑袋,随即又点了点脑袋,回道:“哮天犬想说不知道,因为哮天犬知道少爷的心思,但哮天犬又不想同少爷撒谎,所以哮天犬是知道的。”
孙悟空被哮天犬这般回答惹得禁不住噗呲一笑,说道:
“哮天犬,你不必纠结于我,和我聊天就敞开的聊,因为——”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堵得慌,就像压上了很多很多的石块,然这石块你怎么去推它都是推不动的。”说完,手啪的一声打在床上,叹了一口粗气。
哮天犬宽心道:“少爷,虽说老爷以命令的方式叫你成婚,令你反感不已,但少爷你认真想想,其实老爷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毕竟”
孙悟空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盯了哮天犬一眼,策问道:“哮天犬,我爹是不是给你好处了?”
哮天犬连忙摆手应道:“没有,没有,老爷没有给我任何好处,”说着,用他那耿直的眼神与孙悟空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而后再强调道:“少爷,老爷真的没有给哮天犬好处。”
孙悟空继续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哮天犬,直至哮天犬低下了他那颗羞愧的头颅。
“好吧少爷,哮天犬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少爷的,老爷确实给了我好处,但我敢说绝不是银子,因为哮天犬作为少爷的哮天犬,是绝不能容忍用银子就可以简单瓦解哮天犬对少爷的感情的。”
孙悟空一挑眉毛,继续问道:“不是银子,那是什么?”
哮天犬耷拉下脑袋,羞答答的回道:“不瞒少爷说,那是对哮天犬而言,比银子还要高出一万倍的关于哮天犬一辈子的幸福,当然,这种幸福是绝不能与少爷和哮天犬的深厚感情相提并论的。”说完,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真诚。
孙悟空转瞬一想道:“噢,我知道了,我爹答应你说动了我,然后他就答应把小桃许配给你吧。”说完,轻哼一声,将两手抱在脑后,顺势躺回床上。
哮天犬顿时脸红如血,扭捏的害羞道:“少爷,你真是太聪明了,什么事儿都蒙不了你的双眼。”
孙悟空轻声一笑道:“别给我拍马屁,我又不是马。”说完,沉默起来。
待半晌,哮天犬尝试着问道:“少爷,你是答应了?”
“答应个屁,你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别光想着你的幸福,多时候也想想你少爷我的幸福,真是重色轻少爷。”孙悟空愤愤的回声说道。
哮天犬听完,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的说:“唉,可怜哮天犬的幸福啊,就这样——”说着,忽想起什么,一瞬眉开眼笑道:“对了,少爷,你就不想知道清音小姐长什么样子吗?”
孙悟空晃了晃脑袋。
哮天犬不怕死的继续说道:“清音小姐长得可漂亮了,而且人又善良,更精通琴棋书画还有音律,懂得可多了,会的可多了,比那花音强的不知多少倍呢,要是少爷把清音小姐娶回咱们孙家,那一准”
孙悟空厉声道:“闭嘴!”
哮天犬戛然停止声音,立即持出一副大错特错的模样。
孙悟空压下火气,小声道:“哮天犬你回去吧,我困了!”
哮天犬听话的嗯了一声,然后撂下一句,“少爷,哮天犬错了,你别生气,跟哮天犬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说完,轻步走出门外,而又极小声的掩上门。
待哮天犬走后,孙悟空试着睡着,然后想着能继续做那些奇怪的梦,但是孙悟空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于是他便又起身下床,来至窗边,紧接着又将那窗子推开,然后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月亮。
不知为何,当孙悟空一个人看月亮的时候,那份恬静令他舒服极了,就似漫步云端,悠哉悠哉的,烦恼、不情愿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更深了,起了微风。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阳光透过桐树叶子的缝隙,铺洒在孙府的琉璃顶瓦上,闪着金光。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闹着,更有几对喜鹊向院中鸣叫。
孙府下人早已把院中打扫的干干净净,看门的家丁打开高大宽敞的红漆大门,把门口的路段清扫的一尘不染。
孙府的院落占地足有二十多亩,在这边城之中除了花永信的将军府外,当数孙府首屈一指,豪华气派了。
今日是月尾,孙悟空的父亲早早起来用过早饭,准备到自己在城内所经营的,钱庄、绸缎庄及饭馆酒楼等商号视察一遍赢亏的情况。
孙府在边城可谓无人能及的大富商,据说他的财富可买下整个边城,这也就是为什么花永信最看上眼的缘故。
家丁早已备好轿子等在了府门外,管家老何抱着账本跟随在孙万良的身后。
孙万良走出府门来到轿子前,正准备弯腰提袍进入轿中,忽听远处有人喊道:
“孙老爷,留步!”
孙万良直起身子,向叫声看去,只见从街的南面来了几匹马,马上坐着几个官家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