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狼牙尖刀自顾着进行着他们独有的、带着一份神圣意味的仪式。
六只拳头触在一起,六双眼睛看着触到一起的拳头,在六人中间组成了一个偌大的心形。
昆哥众人此情此景之下,直接被六名狼牙尖刀无视。
奇耻大辱!昆哥的牙齿磨的格格响。
“给老子砍啊!砍倒一个老子奖励三千!”昆哥伸手夺过身边的一位兄弟的长刀,拿在手里一晃,高声呼喝。
回应昆哥高声呼喝的是一群壮汉的喊杀之声,以及,从六名狼牙尖刀的身上陡然飙升有质有形的杀气。
杀气本无形,但于此时,戒毒所众人却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从六人身上外放的这种气势,像是有着一道实质般的,沉重的压在他们的心头。
昆哥暗道不妙,越发呼喝的凶狠,但是脚却沒有动,只是鼓动着手下人往前冲。
大昆哥的鼓动之下,壮汉们果然向着六名一字排开的狼牙尖刀立扑而上。
“怎么个打法?”安天伟笑问着五名并列站着的战友。
“平推!”班长是队长,他的话就是全队的行动指南,他的意志就是全队的意志。现在,这份意志里,加入了曾经的狼王意志。
“杀!”六人齐声大喝。
六人保持着一字排开的队形,迎着向着他们扑來的戒毒所壮汉们,像是两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展开了毫无花哨的正面交锋。
刀光霍霍!
棍影重重!
而应对这些刀棍的,是六双如铁一般的拳头。
十二只拳头在冲上來的壮汉们之间飞舞,扑扑格格的声音不断传來。紧接着便是阵阵的哀号之声不断,一条一条的人影被轰飞了出去。
沒有参与冲刺的昆哥眼有点直,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什么情况?这帮人是怎么回事?尼玛太凶残了!
他的人冲刺到现在,别说将对方砍倒,就是连这六人一字排开的队形依旧保持的那么完整,像是一座坚固的大坝,而他手下的冲击,只是一点微末不足道的的浪花罢了。
六人完美的演绎着什么叫平推!
六名狼牙尖刀组成了一堵钢铁一般的会移动的墙,这道铁墙所过之处,壮汉们纷纷倒地,完全是被碾压之势。
在这堵铁墙之下,打架靠人多的传统,被无情的颠覆。
昆哥以数倍于六人的人数,竟沒有将六人的平推之势阻住。人多势众,在绝顶的精英面前,却更像是一个冷笑话。
“妈的,遇着鬼了!”昆哥有些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一波冲刺之下,昆哥猛然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无人可用,只留他和老六孤零零的面对着六个杀气腾腾的人。
“噔噔噔”,昆哥又连退三步,和老六平齐。
老六张着嘴巴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今天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数十名壮汉的冲刺,在六人面前,竟沒有一合之敌,众人的冲刺更像是送上去给人家打的活靶。在六人灵敏到诡异的身手面前,戒毒所这面的人,冲刺的像是慢动作,全被人轰倒在地。
何谓平推?像一辆推土机似的,将面前所遇之土石尽皆推倒。六人今日的行止,将平推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才热完身就沒有了?”黄奎文一拳放倒一名壮汉后,发现周边再无可轰之人,不免惋惜。
“可惜!”张宾宇同感,手握在手腕处旋了旋,一幅意犹未尽之状。
“废物!”班长永远一幅冷傲之态,像俯视众生的神,俯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
“你……你们……”昆哥挥着手里的长刀,砍着空气,语音有些不连贯。
戒毒所凶名赫赫,昆哥凶名赫赫;而今,这一切不过浮云。
安天伟跨前一步,从队伍中出列。
“我问你,今天你们这里收容了两个年青的女学生,在哪里?”
昆哥和老六脸色瞬时大变。
“说!”安天伟陡然怒喝,声如震雷。
“哪……哪有……”昆哥不认。
他和老六此时才真正知道为什么楼子亮要将二女转到这里來。听说二女的哥是个厉害人物,却不曾想竟然是厉害到这种层次的人物。
尼玛这才是非人类!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可是大错已成,他们此时纵是千悔万悔,亦不能补万一。
“这次被楼局害了……”老六神色凄然。
二人神色惨惨,心中正琢磨着接下來会遭受怎样的非人折磨,耳边却听到警笛阵阵,不由一阵狂喜。
有救了!
“哼!今天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们!”安天伟冷声道。
不过,既然警局介入,现在首要是先找到安天霞和沐思雨。安天伟和各战友眼神交流了一下,他和班长黄奎文张宾宇便各自向着戒毒所如鸽笼般的房间搜索去了。
刘晨光二人留下,直奔昆哥和老六,三拳两脚放倒在地,两人的脚下各踩一人。
安天伟四人在戒毒所里四下急速搜索,身影在一间一间的房门前稍停即走,快不可当。
突然,安天伟停在了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间前,立如一尊雕塑,却又浑身颤抖不止。
黄奎文察觉到异样,知道安天伟发现了情况,飞奔而來。
班长和张宾宇随即也有察觉,纷纷飞身而至,立于门前。
门上有一个不大的正方形门洞,大约是为了方便巡视之用。
透过门洞,躺在地上的两位年青少女的身影落入到了众人的眼中。
此时的安天霞和沐思雨,再一次的陷入到了一种昏昏之状,衣裳破烂,几不遮体。两人的身体蜷缩,相互的抱着,正在瑟瑟发抖。
两人就那样卷着身体相互的挨着,像是要相互取暖,又像是要相互鼓励。不时身体还会出现一阵痉挛,使得二女发出一声低低的痛苦的呻/吟。
让门外四人怒发冲冠的是,此时二女的嘴里竟然吐着白沫,其状惨不堪言。
“咣……”
班长起脚,重重的跺在门上。木制的房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三人急冲进房间,班长和黄奎文各抱起一女,用袖口擦尽二女嘴边涌出來的白沫。
张宾宇手搭在二女的脉搏,眼里忧色渐浓。
“怎么样?”黄奎文急问道。
“染上了!”张宾宇深深一叹。
班长和黄奎文都深知张宾宇的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此时,班长三人才发现安天伟立于门前,一动都沒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