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黑虎与魏天安之间,相识不是一天。
从叶铭龙组建暗影部队的那天起,他就算得上这支叶铭龙的精锐之中的精锐的第一批老人。
当时,他心气高绝,叶铭龙为了收服他,确实花了很多的心思,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手段,才终于将他收归麾下。
于暗影部队之中,他才知道他的虽然本事不错,但绝对谈不上是暗影部队的最强。他就曾经在魏天安的手里败过,而且败的心服口服。
他自认自己是个杀手,可是他的牵挂太多,他无法像魏天安那样,能做到绝情断义。
为了走上最强的杀手之路,魏天安给自己弄了一个投名状,而这个投名状的内容,就是亲手解决掉会对他产生牵扯的因素,包括所有的事,所有的人。
这所有的人之中,就包括他的老婆和他的儿子。
至于为什么将原配杀掉却留着一个私生子,郎黑虎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
而安天伟,郎黑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倒是很不以为然了一番。
只不过,翻开安天伟的详细资料,他很是大吃了一惊。
如果说他认为魏天安是想走最强杀手之路的人,而安天伟走的则是最强军人之路。
一正一邪,似乎宿命二人会成为对手。只是安天伟在军人的最强之路上,走的比魏天安更远,不然,凭魏天安狡如狐的性格和狠辣的手段,怎么还是落到了安天伟的手里,被送进了那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恐惧囚牢?
那个囚牢是地狱,能被关进那个地方的人,无一不是有着绝大的影响,无一不恶贯满盈之辈。
能被送进“地狱”,在他们这个圈,属于一种变相的能力认可。虽然以被“地狱”认可为荣,但沒有谁会真的想进到那里去。
只要魏天安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才能从那儿死里逃生。
郎黑虎的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这些信息,他躲藏的地方,是与那栋民楼正对面的待拆迁楼房,这栋楼房里有人搬走有人留下,空出的地方租了出去。
因此,这栋楼里的人员成分十分复杂,从环境上而言,是一个不错的狙击埋伏点。郎黑虎很确信他埋伏在这儿,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所以,他的精力可以放出绝大部分观战。适当时,他需要助魏天安一臂之力。
这也是叶铭龙的指示。
他对于叶铭龙的指示从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至于这会不会引起魏天安强烈的不满,就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但是对面楼里的两个人,始终沒有出现,连一丝的影子都沒寻到。
郎黑虎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将民楼与他相对的这一面,从上到下仔细的搜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你这混球不要被杀了!你死了不要紧,我可沒办法跟老板交待!”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他的瞄准镜里,突然人影一闪。
闪过去的人影,让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一紧,浑身的肌肉也跟着紧了一下。
他可以肯定,那个从他瞄准镜里闪过的,是魏天安,正通过民楼的安全通道,徒步走楼梯急奔而下。
“难道他发现了安天伟?”郎黑虎赶紧又开始一遍遍对民楼进行巡视。
可巡视之后,他失望了,别说安天伟,就是刚才从安全通道一闪而过的魏天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才是真正的狙击手之间的较量!”郎黑虎叹道。
隐忍、果断!
藏于深渊之底,一旦出手,又能腾于九天之上。
在顶尖战力的对决中,所要的,只是一丁点的机会。
只有站在那个层次的人,才能将这丁点的机会无限扩大成致命的一击。
他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安天伟躲在哪儿,是不是像一只在黑暗中行进的野兽,悄然的寻找着猎物。
同样,魏天安也在寻找着他的猎物,这是一个相互为猎物的过程,谁是猎手,只有等到结束时才会分晓。
但郎黑虎的预料,却错了。而且错的不是一星半点。
安天伟并沒有如郎黑虎所预料般的隐藏起來。他和魏天安之间的这场巅峰对决,一开始他就处于不利的位置。
魏天安的手里有狙击步枪,甚至不用想都知道,魏天安的身上不可能只有这一只长枪。
这个在国际上都大名鼎鼎的凶徒,浑身都是刺,狙击步枪只是他的最大最长的一根刺罢了。
可安天伟沒有!
现在他手里可用的只有飞云爪和血宴这两个跟随他日久的老伙计。他要和这两个老伙计一起,将武装到牙齿的魏天安,再一次打倒。
另外他还有一个极大的不利因素,是魏天安所选的这个地方。
这是民楼,魏天安可以毫无顾忌,但他不行。他不能让无辜的人卷进这场决斗。
所以,他一直在等,在寻找。寻找一个能一击搞定的机会。
此时,他的整个人并沒有在楼内,而是借由着飞云爪,将整个身体挂在民楼的外墙之上,这个位置与安全通道贴近,可以监视。
整个民楼的安全通道只有两条,是由呈螺旋形的实心水泥楼梯组成,与平常的楼梯并沒有多大区别。
他一手用飞云爪勾着墙面,另一只手搭着一户人家的不锈钢窗,让整个身体紧贴着墙面。
他知道他不能走安全通道,虽然这样很方便快捷,能直通楼顶。
但如果走安全通道,很难说不会与魏天安正面相遇。
魏天安有多么难对付,他十分清楚,这种正面相遇的机会,恐怕正是魏天安求之不得的。
所以,他选择了从墙体外面向上推进,哪怕慢一点,但稳。
他知道,此时他在找魏天安,而魏天安也正在找他。谁能够在找着对方时却不被发现,就掌握了主动和先机。
如果将上一次夜探蓝星座夜总会时用到的吸盘带來,他由墙体外面向上推进的速度就会快上不少。
“任何道具看來都得随身带着,平时沒用,可到关键时候就会有大用场!”安天伟边向上推进,边心里暗自的思忖着。
“沙沙……沙沙沙……”
突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上面传來。
安天伟的浑身一紧,整个人便紧贴着外墙体一动不动。
能让脚步落的这么轻,在这栋民楼之内,除了魏天安,他不知道还有谁会有这本事。
(今天就到这里了,朋友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