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岚支着下巴,眸中晦暗幽深的盯着她。
“都这会儿了,你依旧没有要交代的意思。冬菊,我给过你机会了。”她合眼往椅背上一靠,“来人,搜——”
冬菊腿一软跪坐在地,也没忘了哭惨。
“不、不要,主子,奴婢没有,不是奴婢,不是……啊!你们别碰我!主子——”
秦若岚轻笑一声:“这会儿记起来你主子是谁了?”
素池从冬菊的怀里摸索到了硬物,掏出来呈给秦若岚:“主子,搜到了这个。”
看到那布包,冬菊面如死灰连连摇头:“不,那不是奴婢的!主子,是有人塞给奴婢的,奴婢是被陷害的!”
秦若岚没理她,兀自打开了布包,看见了里面成色纯度极好的黄金。
大家看到那黄金,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玉竹更是气的抬手抽了冬菊两个耳光,不解气的还想再打,被繁星架住胳膊拦下。
“冷静点,听主子处置!”
玉竹咬了咬牙,这才忍下来,但眼神还是狠狠地瞪着冬菊。
“陷害你?人家给你塞怀里,你就不会扔了?连我都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主子对咱们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主子的?!事到临头,还不承认,你对得起主子对你的好吗?!”
“我、我……”
冬菊看着秦若岚盯住那包金条发呆,耳畔还有玉竹的骂声,身上好像被周围人的目光灼烧得快要融化。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那人为什么非要把金条丢给她。
因为知道她怕东窗事发,不会不拿走。只要拿走了,就彻底是跟他们成了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这辈子都摆脱不掉的良心谴责。
那金条,冬菊可以丢到茅厕里,不会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晓得是谁丢的。
可她没有丢。
回来的路上,她也没有丢。
她哪儿能真的舍得丢掉这么多金子……
五十两黄金,是五百两白银,不是她能拒绝得了的诱惑啊。
玉竹啐她一口,骂道:“你做了亏心事,坑害主子,要哭也该是主子哭,你哭个什么?!凭你也有脸哭!”
秀儿也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不要脸,主子那么好,你还联合外人害她!良心让狗吃了?!”
“好了。”秦若岚垂眸,低声喝道。
玉竹和秀儿都乖乖闭嘴了。
秦若岚慢慢悠悠的伸手把布包合上,放在一边儿的桌几上。慵懒的抬起头,盯着冬菊。
“冬菊,我自认待你不薄,但看到这五十两金条,还真是自愧不如。你说,你的新主子既然这么中意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接了去呢?”
“主子……”
“你还是别叫了,这声主子我担不起。毕竟,没法儿一下子就大手笔的给你五十两金条。”
秦若岚轻笑一声,亏她还觉得自己给打赏算大方的,没想到还是小气了呢。
“不是的,主子,这金子,奴婢一开始真的拒绝了来着。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原因的,他们、他们……”
“别告诉我,你是有难言苦衷的啊,”秦若岚嘴角勾起自嘲的笑,“而那个苦衷是跟家里人有关,被绑了,被威胁了,或者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