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贝尔纳黛打扮依旧充满了矛盾感,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精致的黑色小皮靴,不过还是那句话,颜值高了,哪怕只是挂亮片布都好看,更何况今天的贝尔纳黛,没戴面纱。
看着那精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身材,以及身后那披散下来,如同瀑布一般的柔顺长发,除了不是黑发之外,几乎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回答?是默认?还是不能说?”
“啊,岳父看到了会……咳咳,不好意思,最近刚晋升,之前走神了。”斯诺轻咳两声,对于猴子造反的情况有些无奈。
莎士比亚之猿的副作用对于已经完成意识统一的斯诺而言其实并不难以克服,但是有些时候,最难克服的不是被动,而是主动。
那一份份剧本从眼前飘过,斯诺一个不注意,居然看入迷了。
这让他回忆起前世逛b站,打算找个素材就离开,解雇欧登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的日常。
“山的父亲?那是什么?他看到了会怎么样?这是某个人的代号吗?”对于斯诺嘴里忽然蹦出的生造词,贝尔纳黛已经见怪不怪,倒不是说听得多了,只是自家老爹以前也经常会说出一些生造词,现在看来,恐怕是“罗塞尔文”的成句直接翻译过来的结果,当然,这与她对此进行联想和分析并没有任何冲突。
“那不重要。”斯诺靠着前身留下的吃饭的本事,强行遏制住了自己尴尬的表情变化,一本正经的转身道:
“坐下谈吧。”
“也好。”贝尔纳黛没有拒绝斯诺的提议,撤去了藤蔓,跟着斯诺一同来到了客厅。
对于贝尔纳黛这个行为,斯诺心中很是舒畅,这至少意味着,这位女士此时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上门拜访的客人,而非高高在上的天使。
“只有红茶可以吗?”斯诺从架子上取下来自王后的红茶,贝尔纳黛轻轻颔首,似乎是在等待斯诺的下文。
斯诺慢条斯理的泡着红茶,嘴角挂着那营业性质的微笑,随意道:
“嘉德丽雅碰到的组织,具体内容我不能说。”
“不能说。”贝尔纳黛用陈述的语气重复了这个单词,斯诺点点头道,“对,不能说,不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不是你爸爸。”
“……”贝尔纳黛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几次折转,虽然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以猴子们捕捉到的命运支流可以判断,贝尔纳黛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的羞恼。
“他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见人就要认个爸爸?”贝尔纳黛那彷佛智慧结晶一般的双眸中闪过些许愠怒,不过随即忽然意识到了斯诺的意思。
g.
上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是觉得自己把他当成了那个人……所以,这个“她”,很可能是指某位同样可以解读罗塞尔文的存在?
嗯,也就是悖论、愚者、倒吊人三者之一?
不过倒吊人已经疯狂,嘉德丽雅如果碰到的话,下场恐怕不会太好,所以,是愚者,还是悖论?
对了,悖论还未登临神座,但他使用了“她”,所以,是愚者。
贝尔纳黛眼中仅存的愠怒也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贝尔纳黛如此回答。
斯诺见贝尔纳黛情绪稳定,给她斟了一杯红茶,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
“如果担心黄嘉嘉,那大可不必,只要她不自己作死,这世上没有比那位更仁慈的伟大存在了。”
“仁慈?你确定?”刚刚端起茶杯的贝尔纳黛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斯诺,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毕竟对于非凡者,特别是掌握着仪式魔法的非凡者而言,所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伟大存在的仁慈”。
“确定。”斯诺用少见的严肃口吻回答道,“实际上,如果你有什么关于罗塞尔的问题,也可以找她问问,嗯,如果不涉及你爹隐私的话,我觉得她会乐意给你解答的,当然,这需要付出报酬,比如罗塞尔日记什么的。”
“你似乎对于那个人日记并不热衷?”贝尔纳黛听到这里,略微有些奇怪,如果说那位愚者也是与那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话,那为什么愚者在收集日记,而这家伙却从没有提过。
贝尔纳黛不觉得对方开不了口,难道是因为愚者是复苏的古神,不了解那个人?所以打算借助日记了解同乡?
斯诺听到贝尔纳黛的询问,再次将注意力从猴子们不断丢到他脸上的剧本中抽离出来,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一个脱离时代无数年的老古董忽然苏醒,自然会希望通过往年的报纸来确定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而我,一直都很清醒。”
“?”贝尔纳黛微微皱眉,她已经认清了斯诺谜语人的属性,知道他说话必然隐藏着某种深意,微微咀嚼着对方的话语,贝尔纳黛眼神微亮——
这么说来,眼前这家伙,难道和那个人很熟?
一直都很清醒,恐怕不只是说愚者沉睡,还有那个人晚年的疯狂?
甚至有可能是在说,他的同乡人,全部都“不清醒”,只有他才是清醒的?
那么这个同乡人,会不会还包括了还在疯狂的真实造物主?
他是这批人中最后的希望?是为了他们的复苏努力的现世行者?
可是他的年龄,分明只有二十来岁。
死神途径的复活?命运途径的重启?异种途径的附体?还是别的什么?
“也许需要调查一下潘瑞达克斯家族了……”贝尔纳黛心里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她不是没有调查过斯诺的身份,但着重于这个人,对于那个历史上几乎没留下多少痕迹的落魄小贵族并未过多的在意,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小贵族家庭,很可能存在着许多的秘密。
看着贝尔纳黛那古井无波,却又思维激烈的状态,斯诺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又想多了,不过那本就是他所希望的。
殊途同归并不一定要撬动命运的力量,因为观测命运,所以自然能对自己的言谈举止进行调整,虽然这样一来,无法掌握对方的变量,但同样能放大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前进的概率,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眼见着贝尔纳黛已经渐渐落入自己规划的未来,斯诺意味深长的道:
“女士,你欠我的非凡特性,是不是该还了?”
------题外话------
关于不影响命运的前提下,而改变自己来影响未来,这个挺容易理解的,比如你想让某个人不要往前走,就冲到他面前抽自己一巴掌,对方就有可能出于好奇停下来看你犯什么病。虽然不如直接从命运层面影响的成功率高,但胜在没有痕迹。
ps:佛尔思和休这对闺蜜是真的有意思,佛尔思成为戏法大师后,自白是“光是变戏法逗休是无法完成扮演的,必须找个马戏团了”,而且按照原着的侧面描写,佛尔思是聪明但是懒,休是勤快但是蠢……好吧,用蠢有点太夸张了,按照佛尔思的说法,就是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