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和达克威尔回到船舱,克来恩努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虽然表面上仍旧维持着格尔曼·斯帕罗的冷峻人设,但他的心里却慌得不成样子。
将自己肥胖的身体摔在沙发上,达克威尔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根本不了解这艘船上发生了什么恐怖事情的猫头鹰,紧张的向着很可能知道一些内幕的疯狂冒险家投出了疑问:“那个,真的没问题吗?这玩意怎么还在装死?”
“应该没问题了吧?”克来恩瞥了一眼还在装死的概率之骰,心里同样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不过考虑到能让唯一性害怕的应该只有天使以上的强者,几经思考后,他终于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伦纳德身上的那个老爷爷身上。
“之前从灰雾上给伦纳德指点的时候,他身上的老爷爷还需要通过被动入梦来接受信息,应该无法察觉我作用在伦纳德身上的力量,或者说即使察觉了,也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这样一来,我倒是可以将伦纳德单独拉上灰雾,甚至让他加入塔罗会……”
克拉恩心中滴咕着,却决定先等等再说,毕竟刚刚经历了一次大事件,以值夜者的习惯,伦纳德一旦发生了什么情况,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
身为一名前值夜者,克来恩对与值夜者内部的审查机制还是有所了解的,而红手套肯定比普通值夜者更为严格。
“等船只靠岸后在……”
克来恩心中滴咕着,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抬头看向达克威尔,却发现他和他的鸟都在以一种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是自己的身边……
疯狂的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先生僵硬的缓缓转头,就看到一张纯美的,符合一名冲国人传统审美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前,距离,不到二十厘米。
但看到这张美丽面孔的瞬间,克来恩却完全没有生出半点的旖旎,而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撤去,只是在他做出反应之前,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纤柔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是如此的纤细,但此时却彷佛有万钧之力,哪怕克来恩已经借力后撤,那只手却仍旧纹丝不动。
“小哥,刚才明明还偷看我来着,现在怎么吓成这样?”
轻快中透着几分调皮的少女音传入耳中,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语气却无法挑起克来恩相关的半点回忆。
“那个,女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克来恩用小丑的力量强行遏制住颤抖的欲望,尽可能的崩住了格尔曼的人设。
对此,因特古拉只是露出一个完美的社交式笑容,亲昵的道:
“想不到传说中的疯狂冒险家居然还是一个纯情小伙,我也是个冒险家来着,要不咱俩组个队?”
“咕……”克来恩的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响,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忽然想起了潘瑞达克斯前辈因为招惹了极光会的女人而提桶跑路的日记。
不过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少女却忽然笑着松开了手,很少女的向后跳出两步,语气轻快的道:
“逗你玩的,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呢!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动心了吧?不过呢,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啦!”
“……”克来恩只觉得自己血压开始飙升,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疑似半神强者,以格尔曼的人设应该直接掏枪了。
不过说到底,他只是在扮演,格尔曼是疯,但不是傻,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开口道:
“女士,有什么吩咐请直接说吧。”
“真是无趣。”因特古拉感受着不断传来的魔药反馈,原本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伸手捏住茶几上那正在装死的骰子,在达克威尔那副快要把自己憋死的表情中,随手丢回了桌上,看着那朝上的六点,轻轻摇了摇头道:
“看你能躲开小秘的盒子还敢偷看我,还以为能碰到点好玩的东西呢,早知道就去追那些吸血鬼了!”
说罢,那白色的倩影转过身去,如同褪色一般,慢慢消失在了眼前。
“呼,吓死我了!”达克威尔别的涨红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感慨道:
“该死的,我刚才差点就管不住我这张臭嘴了!”
“你也知道你嘴臭?”克来恩心中微微诧异的看了达克威尔一眼,不过表面上还维持着疯狂冒险家的人设,只是冷冷的交代道:
“你现在最好也管住,她很可能还没走。”
“!”
……
“辛苦了,仪式很顺利。”一天后,位于奥拉维岛的一间黑夜教堂中,索斯特小队在一位主教的主持下完成了祈祷仪式,在女神的视线之下,寄生者必然无所遁形。
“队长,你可吓死我们了!”辛迪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早在加入红手套时,他们就接受过关于寄生者的知识,在仪式完成前,他们都担心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寄生了。
幸运的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这可不是我在吓唬人,涉及寄生者,再小心也不为过。”
索斯特轻轻拍了拍辛迪的肩膀,随即想到了什么般说道:
“不过还好,这次没出什么问题,应该是被极光会的人解决了,说起来,之前已经通过电报确认,我们之前搭乘的那艘船上的平民全部被转移到了拜亚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但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问题。考虑到那艘船上的乘客,应该是那位女士或者秘之圣者做的。”
“难道教会最近收到的关于极光会分裂的消息是真的?有一部分极光会开始试图改变行事风格了?”辛迪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索斯特却只是摇摇头道:
“这个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了,行了,这次大家也累坏了,休息一天,然后我们就回贝克兰德。”
……
“老头,你居然避开了女神的探查?”离开礼拜堂,回到自己宿舍的伦纳德惊讶的在心里都囔道,帕列斯却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在你身上其实并不是个秘密?”
“对啊!那位先生……”伦纳德当即恍然,不过说起那位手持黑夜圣徽的四家信徒,伦纳德就不由得想起那位给予了自己回应的“愚者”,正打算询问一下老头是否了解关于愚者的情报时,他的眼前忽然有深红光忙涌出,将猝不及防的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