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满桂和杨肇基率领的骑兵抵达了重庆。
在当地的官军、土司们看来,京营士兵、武腾四卫,看起来已经是很厉害的士兵了。
可当看到两人率领的骑兵之时,这才发现和这些骑兵相比,那些士兵还是要逊色不少的。
杨肇基的五千骑兵不用说,本身就是边军精锐,常年在长城与蒙古人斗智斗勇。
别看几十年前,俺答就接受了大明的册封,可还是会有蒙古人时不时的叩边劫掠,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天气变得异常寒冷,蒙古草原自然更加寒冷。
有些部落就会纵容手下的士兵、牧民,想办法出去劫掠,不管是劫掠大明,还是劫掠其他部族都没有关系。
哪怕他们不是经常有仗打,可一旦发现长城外有骑兵活动的痕迹,他们就要出动,这本身就相当于一次演习。
再加上才从平定白莲教起义的战场来到四川,身上会带着杀伐之气。
满桂手下的士兵更是从当初十几万士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这些人几乎没有新招募的士兵,有些是其他边镇出身的边军,有的是辽东当地的士兵。
也都有过战争经验,自从李成梁离开辽东后,努尔哈赤就一直不老实,这十几年来,他们也得到了锻炼。
这些骑兵数量虽然只有万余人,可带来的压迫感比之前三万京营还要强。
不提这些士兵如何安营扎寨,到了重庆之后,满桂和杨肇基便进城面见孙承宗。
杨肇基和孙承宗打的交道不够,可满桂和孙承宗可是老相识了。
最早他们是在万历四十四年,朱由校到京营视察夏操之时见到的。
说起来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万历四十六年,明军败于努尔哈赤之手。
孙承宗接替杨镐成为蓟辽总督,满桂受到重用,负责编练辽东铁卫。
再到去年年底,满桂在孙承宗的指挥下,率领辽东铁卫干翻白巴牙喇一战扬名!
两人向孙承宗见礼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边。
“本官比你们早来了两天,也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奢崇明虽然造反,可这两年在朱总督的治理下,并没有像徐鸿儒在山东那般攻城掠地。”
“他现在的势力主要还是集中在永宁,莫说咱们从千里之外远道而来,便是四川当地的官员,对于永宁地形也不太熟悉。”
“好在现在我们兵马充足,我和朱总督商议了一番,决定瓮中捉鳖。”
“现在永宁通往外界的几条主要道路,都已经被朱总督派兵把守。”
“咱们四万人从泸州向南,直奔永宁,若是他们守,咱们就攻,若是他们跑咱们就追。”
“就算他们再对当地的地形熟悉,只要他们跑起来,就会缺少补给。”
“就像之前你们对付徐鸿儒那般,让他想守不敢守,跑又跑不远。”
孙承宗将自己准备对付奢崇明的方法说了出来。
“一切全听太保吩咐!”
满桂和杨肇基当即躬身抱拳说道。
“好,既然你们也同意,那就这么办!”
孙承宗听到二人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兵力占优的好处,也不需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就杀过去。
你跑,我就占据城池,同时派人追你,等你没有了补给,跑累了,这队伍自然也就散了。
要是不跑,那更好,要么强攻,要么围城,便是困也能困死你!
第二天一早,孙承宗着急了人在重庆的土司、当地的卫所将军,详细说明了自己的作战方案,以及对各支部队的部署。
“你们回去之后,按照本官的部署行事,日后有什么差池,自然有本官承担。可若是你们不听号令,贻误了战机,或者放走了那奢崇明,本官认得你的你们,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不认得你们。”
“都听清楚了没有?!”
环视了众人一圈,孙承宗大声问道。
“谨遵太保军令!”
众将齐声说道。
“好,你们即可返回自己的驻地安排部署!”
孙承宗满意的点了点头。
“卑职告退!”
众将又齐声说了一句,鱼贯而出。
“朱大人,大军的后勤便拜托你了。”
待众人都退去之后,孙承宗向还在屋里的朱燮元拱手说道。
“太保放心,有下官在,必然不会短了将士们的粮草。”
“只是太保是否再考虑一下,由下官率军进攻永宁,您坐镇重庆居中调度?”
朱燮元连忙回礼,同时还想再劝两句。
“这就不必了,我曾经跟随陛下视察京营夏操、冬操,这些将士们都还算认得我,那魏忠贤多少也会给我两分薄面,若是朱大人率军前往,我怕他们不听号令。”
“再说,朱大人在四川多年,现在又担任西南总督,居中调度比我更加合适。”
孙承宗笑着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听太保的军令。”
朱燮元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让孙承宗率军出征,除了出于礼貌他多少需要客气一番,他也怕孙承宗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这个西南总督也不好向朝廷交待。
现在孙承宗说的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再劝。
“老杨,你刚才看到没有,四川居然还有一位女将。”
再说满桂出了总督府,和杨肇基一起回营的时候,路上便闲聊起来。
“自然是看到了,不光看到了我还知道她是谁。”
杨肇基点了点头说道。
“你知道他是谁,真的假的?”
一听这话,满桂有些不信。
“我在大同的时候,就听以前参加过杨应龙之乱的上官说过,四川石柱土司马千乘的婆娘,不但身材如男子一般,还知书达礼,武艺过人。”
“在平定杨应龙之乱中,立下不少功劳,只是身为女人,她并没有为自己叙功,她的功劳也都归到了丈夫和兄弟身上。”
“只可惜那马千乘得罪了宫里的太监,结果被诬陷打入大牢死了。”
“朝廷便让她担任石柱宣慰使。”
杨肇基点了点头,将秦良玉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她是谁呢。”
满桂听了之后,对这个石柱宣慰使肃然起敬,同时对她更加好奇了。
“合着你刚才没听孙大人的安排啊,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啊。”
杨肇基没想到,自己把秦良玉的官职都说了出来,满桂居然还不知道她是谁,当即有些无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