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没什么耐心,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在这里狡辩,不如我们干脆利落些。”夜晤歌蜷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
“老奴怎么也是在皇贵妃娘娘身旁侍奉多年,公主如此滥用私刑可有将娘娘放在眼中。”
“一个奴才,也能这么大声的对长公主说话。”檀香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贺氏,伸出手指着她道着。
“尹家势大,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本公主现在的实力,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你儿子家三口人,若你还想给李家留个后,乖乖听话,不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一声轻笑,没有说出不然后面的话。她想贺氏应该明白。
“唉!原本也就是想请贺姑姑来喝个茶,现在看来这茶也没必要喝了,想问的问不出来,不想说的到死应该也不会说。”她抬了抬肩,甩了甩衣袖。
“你不说,那就做。”
“本公主只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简月,送贺姑姑回去。”
“是!”
贺氏瞧着这样的夜晤歌皱紧了眉头。
“你,放我走?难道贺姑姑还想就在这里做客?”夜晤歌笑了声。
“我这寒熙阁可留不起。”她说。
贺氏咽了咽唾沫,这才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直接加快了脚步。
檀香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公主,我们就这么放了她,只怕她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毓秀宫的那位。”
“照我说就该严刑逼供,把她给关起来,三天不给水喝,七天不给饭吃,挥着沾着盐水使劲儿的在她身上抽,剁个手指什么的。”
檀香倒是说的来劲儿,没有瞧见一旁的简月和夜晤歌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檀香,你倒是懂得挺多的,下回抓了人就直接交给你了,辣椒水沾鞭子好像更加的狠,就这么办,下回审犯人就交给你了。”
“啊?”檀香张大了嘴吧,一瞬间愣在那里,还真就把夜晤歌的这一句玩笑话给当真了。
瞧着檀香这惊讶的样子,夜晤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她说,无奈的摇着头。
檀香这才松了口气,顺了顺自己胸间的那一口气。
却依旧还是担忧。
“少主,贺氏那老奴狡猾如狐狸,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好把控的,放了她我们就等于正面和毓秀宫的那位为敌了。”简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屋外是夏虫的鸣叫,夜晤歌深深地吐纳了口气,迈着步子走到了窗边,伸手一把推开了窗门,夜风就这么轻轻地吹在她的脸上,吹起了额前的长发。
“本来就已经准备打这场仗了。”她说,视线就这么朝着毓秀宫的方向望去。
天上有星星,几颗,就这么闪烁着,那半轮皎洁的月牙子散发着丝丝淡淡的银色光亮,就这么倒映在了荷塘里、
贺氏虽然只是个奴才,可是却是尹彩之身旁的得力之人,这么一个人她的事情尹彩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她知道那些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尹彩之所为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严刑逼供也不一定能让贺氏说出来,今日之所以找李氏进宫就是想要给贺氏一个下马威,自己也有权利决定人的生死。
手段谁都会用,没有好与坏能要能用的便是好的。
而贺氏的软肋就是她唯一的儿子,对于自己儿子的生死她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因而,夜晤歌想,现在贺氏回去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尹彩之。
其实告诉了她也无妨,无凭无据尹彩之总不能带着人到自个儿宫中寻人,那不是提着灯笼告诉别人自己个儿心里有鬼吗?
贺氏急匆匆的迈着步子,内心却也是忧心忡忡的!
方才听夜晤歌的语气,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此刻大概是已经落到了她的手上了,她沉沉的呼出了一股重重的鼻息,跺着脚。
“该死!”她说。
毓秀宫的大门就这么从内被打了开来,贺氏瞧着站在门后的尹彩之的身影的时候,惊了一大跳,扑通一下在就匍匐在了地上。
“娘娘……”她唤了一声。
那双丹凤眼就这么低了低眼睫,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贺氏,似是沉思;须臾长睫轻颤开了口。
“你难道还要瞒着本宫吗?”
尹彩之这些年来算是贺氏一手带大的,两人之间虽然只是主仆关系,但总归贺氏是她最信任的亲信,最得力的身旁之人。
今日她就已经发现了贺氏的不寻常,因此,才派了人一路跟踪;没想到还真的就出事了。
那寒熙阁的丫头,果然是不得了,手段一格比一个狠,居然现在直接的向她开站了。
仗着皇上的疼爱肆无忌惮,她倒是真的该教一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毓秀宫中,贺氏依旧跪在殿中,殿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老奴知道长公主想要从老奴口中探得什么,可老奴什么都没有说。”她说,看着坐在身前的软椅子上的尹彩之。
“那丫头心狠手辣,拿了老奴的儿孙威胁,可老奴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卖娘娘。”
“老奴对娘娘从来都没有背叛之心。”她又道,重重的磕了磕头。
尹彩之的视线一直就这么静静的落在贺氏的身上,一双丹凤眼轻轻地扫过她脸上坚定的神色,到最后才抬起手站了起来。
走到了贺氏的面前,蹲下身子。
“贺姑姑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本宫怎么会怀疑你的忠心。”她说,伸手就这么将地上的贺氏给扶了起来。
“方才父亲已经给本宫带了话,你的儿子一家现在都在太尉府,他会让人好好的安顿你的儿孙的。”
“他们不在长公主的手上?”贺氏微怔,看着眼前的尹彩之。
“寒熙阁那丫头只是吓唬你罢了,在你和他们分开后,本宫的父亲就已经带人将他们安顿到安全的地方了。”尹彩之道着,总归贺氏是尹家多年的忠仆,这么多年来又这样的帮着自己谋划一步步的在后宫走到这个位置,是一把好手;有价值的人自然是要留着的。
得了这么一句话,贺氏这才放松了警惕着的心,将夜晤歌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尹彩之。
“娘娘,那寒熙阁的丫头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的她正得皇上的喜爱,老奴就是害怕那丫头在陛下的耳边乱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