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苏喑哑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连御绝云都觉得震惊,快步的走上了前来。
“你是说中蛊毒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御绝云道着。
苏喑哑不敢确认的点了点头,是因为她确实没有在夜晤歌的体内察觉到情蛊的存在。
却听到顾莫阏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那不是她。”对,就是这么一句话,虽然她的神态还有动作就连声音都和夜晤歌相似,可是偏偏眼神出卖了她。
在顾莫阏的脑海里,对夜晤歌对深得印象便是那眼神。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他也是被夜晤歌的那双眼坚定而执着的眼神给震撼了。
在他得印象中,夜晤歌的眼中永远有些那么一股永不认命的态度与执着,即便是得意之态,里面也有些一股黯然。
可是方才,那个夜晤歌的眼神里没有,她的眼神里除了冷个排斥之外,找不到自己一丝熟悉的感觉。
所以,顾莫阏没有从那人的眼中感受到一丝的熟悉,原本在心中暗自的疑惑之时,苏喑哑却一把拽住了夜晤歌的手,顾莫阏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中了今日断肠蛊,是夜晤歌割破了手腕以血引蛊的,所以,她的手腕上应该是有疤痕才对,可是那个寒熙阁里的夜晤歌没有。
再加上现下苏喑哑所说的话,再一次的提醒了他。
现在那个在寒熙阁的根本就不是夜晤歌。
所以说,在他离开韩城的这么多天后,总归这韩城还是出事了。
因为顾莫阏的这一句话,御绝云和苏喑哑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只瞧见,他黑眸微微的沉了沉,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和苏喑哑道。
“回相府!”
三人这才,快步的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相府,第一件事情,顾莫阏就吩咐了墨染将那个终日醉酒颓废的苏明瑞给带回了相府。
将苏明瑞带回相府的时候,苏明瑞依旧是醉醺醺的颓废的样子,直到最后,苏喑哑给了他一针的时候,他被酒精腐蚀的神志这才收了回来,原本因为醉酒而混浊的迷茫的双眼此刻变得清明了起来。
当看清楚眼前的几人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
“这个样子应该是醒了。”苏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着。
“喂!你的体质不太好,还有风湿,如果再酗酒下去,我想你三十而立的时候就该躺在床上郁郁而终了。”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咧着嘴轻声一笑。
“你是谁?丞相,你们?”他道着,视线就这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和御绝云道着。
御绝云倒是耐不住性子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询问了一声。
“她嫁到你们侍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苏明瑞更加的迷惘。
苏明瑞整个人依旧处在了懵住的状态,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那脸上略微的含了丝质问的御绝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从夜晤歌嫁到侍郎府,只有自己爹娘每日的愁眉苦脸,侍郎府一门人全部提心吊胆的,每日都怕做错事情,甚至自己已经成了整个韩城子民茶余饭后间谈论着的笑话,掉下了水大病一场差一点儿见了阎王。
而最后,自己却被发现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母亲哭泣的在他的面前悔过道着,自己不该就这么去逼着夜晤歌写下休书。闹得最后夜晤歌怀恨在心,就这么摆了他一道,让他顿时名声大落,颓废不已。
苏明瑞想着,脸色越发的黑沉了。
他就这么想着,深吸口气。
“御教大人你且看在下现在这个荒唐的样子,哪里又能对六公主做什么。”他道着,就这么嘲讽一笑。
“……”御绝云沉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这个样子,无奈一叹。
这苏明瑞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像他这个样子又哪里能对夜晤歌做什么。
只是……
视线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顾莫阏的身上,便瞧见顾莫阏已然慢悠悠的开了口。
“他嫁到侍郎府的日子都做了些什么?”苏明瑞就这么听着顾莫阏淡淡的话语,一时间有那么一股森冷的寒就这么从背后响了起来。
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鬼事神差的将这些天来夜晤歌到侍郎府的事情里里外外交代的一清二楚。
到最后,说完时看到三人一阵沉默,这才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再一次的强调着。
“公主嫁到侍郎府的这些日子,晚生都是秉持着礼数,未敢逾越半分。”苏明瑞说着,那诚挚的表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强调着。
他以为,顾莫阏之所以带他来,是想要询问夜晤歌在嫁到侍郎府这么多天,自己又没有越了那份规矩。
可是,就算是借他个胆子,他也没有这么胆大啊!
苏明瑞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便瞧见顾莫阏的手轻轻地挥起了个孤独。
苏明瑞知道,那是夜晤歌在告诉他自己可以走了,于是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走到丞相府的大门外,转首回望着这丞相府偌大的门楣。
这顾莫阏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无可厚非的,而自己。
他低首瞧了瞧自己一身的狼狈与荒唐,冷声笑了笑。
自己和顾莫阏确实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啊!
也难怪,夜晤歌会钟情与顾莫阏对自己不多看一眼了。
府内,御绝云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这苏明瑞的嘴里也没有听出来,她有什么不一样,以这样的手段休掉苏明瑞也是她能做出来的。”御绝云道着。
他虽然没有顾莫阏了解夜晤歌,可是毕竟就这么接触过一段日子,对于苏明瑞如今的说法,再加上夜晤歌做出来的一纸休书也没有毛病。
因为,确实是苏家的人先犯了夜晤歌的禁忌。
“若非,是回宫后被皇上给扣下了,可是若真是回宫后又是何时得了手,如若真的是皇上,那七公主和十一公主的下场也是皇上应允的?”御绝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点儿,若真的是夜淳茂,真的能这么纵容一个假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难道,是那个下蛊之人。”话题,再一次的回到了顾莫阏身上的蛊毒之上,御绝云道着。
“你说,这情蛊是相连的,那么可否凭着我身上的蛊毒去找到她。”到现在,顾莫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苏喑哑问道。
苏喑哑忽然眼前一亮。
“这个办法也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这蛊毒的作用是相连的,她被蛊毒反噬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你被蛊毒侵蚀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蛊虫最能感受到的也就是血的痕迹,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儿。”苏喑哑道着。
“怎么利用?”
“需要顾大哥你的血了。”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用你的血,喂养我的蛊虫,然后放他们出去探查。”
“要多少?”
“一碗!”苏喑哑道着。
顾莫阏没有说话,而是让人拿了口碗进屋子,二话没说就拿了苏喑哑递过来的匕首放了一碗血。
——
皇宫!永安宫!
假的夜晤歌是趁着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才偷偷的出了寒熙阁到的永安宫。
夜淳茂就这么坐在桌边,眯眸危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朕的两个女儿。”
“陛下,属下只是在执行你交给属下的任务,这七公主和十一公主就是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是真的夜晤歌在场,她们也活不成的。”假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再一次的道着。
“属下只是在清除路上的障碍!更何况,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六公主为人心狠手辣,连自己十岁的妹妹都能痛下杀手,毫无人性,我们的目地不是已经达成了一半了吗?”
夜淳茂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假的夜晤歌,严肃道。
“现在顾莫阏回来了,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最后给朕糊弄过去,别忘了朕交给你的任务,若是你做不到后果你是知道的。”夜淳茂瞧着眼前的假夜晤歌警告了一声道着。
假的夜晤歌唇角微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重重的道了一声属下明白。
“未免被人察觉,你先出去吧!”夜淳茂道着。
假的夜晤歌这才行了一礼往门外退去。
殿内,只剩下了夜淳茂和常喜。
夜淳茂站了起来,在常喜的搀扶下这才朝着内殿的屏风后走去。
常喜走上了前,在不远处燃着的烛台前停住了步子。
就这么深吸口气,伸手往下一掰,果然不远处摆放着古董的墙面就这么从中间一下子打了开来。
这才又回到了夜淳茂的身边,将他搀扶着进了密室。
密室里摆放着错落有致的书籍,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台书案。
常喜搀扶着夜淳茂走向了那张书案,这才在一旁的圆凳上做了下来。
他伸手就这么拿着桌上摆放着的笔筒,往右微微一转,对面的那一排书柜自然的就这么往后背去,而转出来的背面却是一个监寮台。
四周布满了铁链,而那个满身被鲜血染的狼藉的女子,就这么被绑在那铁柱之上,手腕和脚镣都拷着。
脸上虚弱的毫无血色。
手筋和脚筋都已经被挑断。
唇角因为缺水的缘故已经干裂了起来,她的呼吸很是虚弱。
想来也已经是饿了很多天了。
原本美丽的脸庞已经没有了血色。
她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经受了被残忍的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时候,总归是被疼痛折磨的。
“咳咳……”夜淳茂就这么看着眼前这样的夜晤歌咳嗽出声。
夜晤歌强撑住虚弱的身子抬头,就这么看着夜淳茂冷声一笑。
这一笑让夜淳茂不由得一阵气愤,他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不是你还有一丝的用处,朕早已杀了你。”他说。
可换来的却又是夜晤歌的一记冷笑。
啪……
重重的一掌就这么落到了面前的桌案上夜淳茂皱眉,吩咐了一旁的常喜。
常喜这才走到了夜晤歌的面前,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里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就这么喂着夜晤歌吃了下去。
——
这两日,墨染一直听了顾莫阏的吩咐,监视着假的夜晤歌的一举一动,可是她似乎除了在寒熙阁以外,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终于,在瞧见假的夜晤歌兀自一个人准备出寒熙阁的时候跟了上去,可是却被半路出现的简月给挡住了去路。
简月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询问出声。
“为何跟着我家少主?”她问。
因为直到墨染是一直跟随着顾莫阏的。
墨染瞧着她没有说话,闪身正准备离开,却又被简月给拦住了。
“今日不说清楚,休想出这道门。”简月道着,已经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
到底在这宫中动手是显眼了些,墨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忽然深沉的吐纳了口气,这才放下了原本落在自己剑上的手。
“跟我来。”他道,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轻功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
简月皱眉,看着墨染离开的身影,这才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一直到出了宫门,到了丞相府外。
简月皱眉。
“你带我来丞相府干什么?”
“进来你就知道了。”墨染依旧简单明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简月半信半疑的跟了进去,这才看见客厅里该在的人都在。
她瞧着走了进去,边看着一旁端坐着的顾莫阏道着。
“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跟踪?”她道,想来应该不是保护壳,若是保护,在暗处就行,不用这么强跟着夜晤歌。
“本相只是在查探一些事情!”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查探什么?”她道。
“你家主子到底是不是你家主子。”他道。
“呵……丞相莫不是出去走了一趟脑子就不灵光了吧!我家少主不是我家少主那还会是谁?”简月冷声一笑,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毕竟,他还是介怀顾莫阏之前拒婚的那件事情。
让夜晤歌的变化这么大。
都是感情是最大的祸害,特别是对一个女人,它能让人变得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