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掩饰着自己脸色此刻的不适应,尽力的露出一个微笑道着。
“大概是吧!没事,我开两副止疼的药便可。”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万虫啃食的痛解不了,心绞疼的症状总归会减轻的。”苏喑哑道着,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她点了点头。
开好了房子,苏喑哑再一次的帮夜晤歌换了手腕上的药,两人才这么聊了起来。
苏喑哑和夜晤歌倒是一见如故的那一种,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夜晤歌的时候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想要借她那一张好看的皮囊去给晟家小姐换皮,不过最后被黑沉着一张脸的墨染给阻止了,她那时候确实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自己寻到了这么一张完美的脸可是到头来却死活不借给她用,以至于最后她找到了一个虽然说也算是很好看的脸,但是始终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后来的再一次相遇却还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苏喑哑从来没有想到,素来除了师傅将她带大之外,还会交上这么多的朋友。
御绝云和顾莫阏都对他很好,特别是顾莫阏,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在泸川这么危急的时候顾莫阏都带上了她,后来她觉得顾莫阏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般处处的照顾着自己。
等自己再一次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若是以往除了师傅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会救她,那时候无助的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还真的就有人来救她,御绝云和顾莫阏都来了,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像有了个家人似的。
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顾莫阏这么关心她将她当做家人,她自然是盼着夜晤歌和顾莫阏好的。
可是这蛊毒却是那般的棘手。
“夜姐姐,你最近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想着,她又嘱咐了句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她笑了笑。
“放心,若是有什么不适我会告诉你,哪里摆着个神医不用的。”她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道着。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在人前,夜晤歌冷漠很少笑,可是她却觉得此刻的夜晤歌就像一个和蔼的姐姐般,即便脸上的笑容始终是冷淡的看不出有多温柔多开心,可是她一眼恍若就能看到其实那淡淡的笑意已经是最真实的夜晤歌了,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没有防备与警惕。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微微的有些出神了,一直到看到眼前的夜晤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对着她道了一句。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啊?”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的不解。
“呵……”夜晤歌瞧着眼前疑惑的苏喑哑无奈的笑了一声。
“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性格便不一样,多少人会羡慕你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其实夜姐姐也可以啊!”苏喑哑那双水汪汪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声。
“我?”夜晤歌听着她说的话,忽然笑着。
“我永远都不可能。”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她和苏喑哑不是一种人,苏喑哑虽然自小在江湖上沦落见到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她的童年是快乐的,有着一个一直教着她武功和医术的师父,一直护着她,因此她其实没有瞧清这人世间所谓的人性。
可是,夜晤歌想着自己和苏喑哑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从九岁开始便已经看透了各种的人心和算计,身边所瞧见的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当年在后宫叱咤风云的人,即便是那般的落魄了,可是却依旧没有放下要害人的心思。
她曾经为了抢一个窝窝头,和那些女人大打出手,她曾经为了活下去,动手杀了人,后来她出来了,一心一意的算计着回到当初的日子,替自己的母亲申冤,可是终归还是姜还是老的辣,他那个父皇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性,什么骨肉情亲全然都可以不顾。
而她便是曾经心底留下的一丝丝的所谓的怜悯,到最后落得自己下了狱差一点儿被人灭了口,就因为她不想争到最后却落得被追杀,最后自己瞧着那个老狐狸病重垂危的样子,再一次的选择了手下留情的时候,他却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做了一个残废,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若不是有顾莫阏在其实她早就已经死了。
从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出来后,当她睁开眼见到阳光,再一次的见到这世间的光明后,那时候她便已经在心底暗自的发过誓了。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即便自己知道夜淳茂命不久矣,可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只要她想着他还活在世上一天,她便会记得那时候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对自己说的话。
所以,她让简月去下了毒,因为这样的人,多给他一天的时间,都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狠毒的事情再一次的来对付自己和顾莫阏。
“只要你想要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夜晤歌抬眸,那双好看的杏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苏喑哑瞧着那眼睛,夜晤歌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夜晤歌的眼中却多了一丝丝绝望,让她怔住了。
她知道夜晤歌的身上有很多的故事,也在那些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的听了一些。终究是对夜晤歌的遭遇感到心疼的。
“呃……夜姐姐的伤恢复的很好,看来用不了几月就能如以往一样了。”苏喑哑忽然转开了话题。
“意思是,这几个月公主每日还要像这么疼痛不已了。”檀香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不安,因为想起了这段日子每日晚上夜晤歌被疼痛折磨的样子,她就是一个旁观者想想都害怕。
“对,那时候我也说过。不过这万虫啃食的痛会越来越小,最后直渐消失就表示已经全部好了。”苏喑哑回答着。
“我知道了,我撑得住。”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最近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的伤渐渐的有知觉了。
“嗯!”苏喑哑点了点头。
简月匆匆而来,就这么开了门,面色严肃。
想来,这一声突然的推门声让几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门口的简月的身上。
“何事如此急促?”夜晤歌就这么看着门口的简月询问道。
简月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苏喑哑的身上,有一丝犹豫。
苏喑哑想来也察觉到了简月的犹豫,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我先出门采药了。”她说着,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等到苏喑哑走了出去过后,简月才快步走上前来道着。
“今日朝堂上传来了消息,太傅进言,众位王爷明日都要回各自的封地了。”简月道着。
“已经想到了,没什么好惊讶的。”夜晤歌淡淡的道着,这夜谌北刚刚登基,御老太傅是要辅佐他帮他清除脚下的路的。
而那些最大的障碍便是现在还在韩城的王爷们,他们都知道这些王爷之所以回来是因为着储君之位,而现在夜淳茂死了,皇位都落到了夜谌北的身上,有些王爷的心中自然是有所芥蒂的。
甚至于心怀叵测的耍卑劣手段都有,因此要摒除这些是定然要将这些王爷给遣回封地的。
“你那样的表情,定然是还有什么事儿了?”夜晤歌瞧着眼前的简月像是还有话没说完一样,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
“五公主在门外求见!”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虽然说,夜晤歌此刻的样子关于夜晤颦的事情,她是不便禀告的,可是看着夜晤颦那急促不安的慌乱样子,到最后还是忍不下心询问了一声,才知道夜晤涵忽然不见了,夜晤颦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她?”夜晤歌皱眉。
“是,简月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五公主,她行色匆匆样子狼狈,细问之下才得知昨夜不知是谁的人闯进了别院掳走了八公主。”
听得简月的这一句话,夜晤歌微微一丝错愕。
夜晤颦和夜晤涵原本就是早已经被忘记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价值,为何有人会大费周章的跑到别院去掳走一个没用的人。
“找个人跟她一起去找,若是找不到只能怪她的命运不济了。”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吩咐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门。
“这八公主也真是可怜,先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贞还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到了最后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能安稳的过日子了,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若是找不到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檀香道着,不由得替夜晤涵有那么一丝惋惜。
夜晤歌听得檀香的一句话,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若真找不到,只能算她的命。”夜晤歌道着。
她所能帮的也只能到这儿了。
——
夜晚的时候,夜晤歌再一次的被那万虫啃食的疼痛折磨着,那声音在整个丞相府的人听着都觉得渗人。
御绝云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待在院子里握紧了拳头,可依旧无济于事。
“就没有别的法子去治了!”他道着就这么询问着一旁的苏喑哑。
“有,只是这个方法最快速最稳妥,能恢复如初。”苏喑哑回答着。
“可是,她却要承受如此之痛,为什么她今天痛的比以往更加严重了。”御绝云听得夜晤歌的惨痛声,就这么看着一旁的苏喑哑道着。
“你不是说,这痛只会每日递减吗?”
“那是因为今日我加了另一位药。”苏喑哑回答着。
“什么药?”
“她体内的蛊虫已经在反噬了,所以,我想试一试那颗新配的要能不能镇压下她体内的蛊虫,可是依她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失败了。”苏喑哑道着暗敛下眼。
今日她给夜晤歌服下的那一颗药其实是她这些日子苦练提取的解蛊的药,她想着或许这个药能抗衡那个蛊虫,说不定能将买个蛊虫给逼出来,所以今晚才会一直守在这里,可是她错了,这么恶毒的蛊岂是这么容易解的。
“你,你在她身上试药。”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语中满是责备。
“她身上本就有伤你拿她试药。”
“我只是为了她好,顾大哥有内力护体若是在他身上试药根本试不出效果,而且他身上的公蛊不是母蛊,这公母蛊是受母蛊的牵制着,要试就一定得在主控制蛊的身上试。”苏喑哑回答着,原本带笑的脸上。此刻自然看不见笑容,有的只有苦涩和失落。
她也是想要去救夜晤歌的,因为她拿夜晤歌和顾莫阏当朋友甚至当做亲人,又怎么会害她们任何一个人。
“公主,公主,你不要吓我不要啊!简月姐怎么办,怎么办啊!”檀香大叫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让屋外的两人微微一怔快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瞧见不知道何事顾莫阏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两人的身前,两人震惊都不知道顾莫阏试何时到的。
房门应声而来,简月已经急匆匆的开了门,看样子是要出去在看到顾莫阏的时候唤了一声丞相不过顾莫阏已经抓住了苏喑哑的手进了屋子。
“苏姑娘快,看看我家少主。”她说,已经将苏喑哑拉进了屋子。
原本整洁的屋子里此刻变得一团乱,地上胡乱倒下的桌椅板凳,屏风茶几,甚至连花瓶都摔得粉碎。
而夜晤歌那虚弱的身子就这么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的被檀香抱着。
她的头发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看起来很是无奈。
脸色比今日一早都显得苍白,甚至连嘴角都已经被咬破。
顾莫阏皱眉就这么就这么上前一把将夜晤歌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搁在了床上。
苏喑哑拿起了她的手,才一搭上脉脸色变得黑沉起来。
“真是狠毒。”她低喃着,就这么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当即在夜晤歌的右手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果然,从那口子里冒出了黑色的血。
众人瞧着那流出来的黑色的血,纷纷皱紧了眉头。
“她中了什么毒?”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
黑色的血,所表达的只能是一件事情夜晤歌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