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不屑于撒谎的,若是撒谎,便可以撒一个更加高级的谎言,他说的应该是事实!”陌谨寒分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妻子,道着。
夜晤媚抬头,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陌谨寒,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丈夫。
“你这么相信那个丫头?”听语气,陌谨寒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此刻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陌谨寒想来便是不喜欢眼前的男人,生气了。
“不是我相信那个丫头,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啊!”陌谨寒瞧着眼前的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的妻子,似乎在得知夜谌北的死讯过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是易怒了,甚至连以往的聪明都因为被这仇恨给掩盖住了。
“你觉得我是有意跟那个丫头过不去?”夜晤媚瞧着眼前的陌谨寒,咄咄逼问了句。
陌谨寒点了点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妻子,倒是这一次没有去迁就眼前的夜晤媚,反而点出了眼前的妻子的事实,这几日瞧着妻子愁眉不展的,自从踏上了韩城的土地开始,紧皱着的眉头便很是难舒展开来,让他反而有些心疼。
早知如此,便不会要自个儿的妻子回梁国了,自然是害怕自己的妻子气坏了身子的。
“我是为了你好,那个丫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和她置气,又是何必,更何况她方才说的也没有错,若是居心叵测的另有其人,趁着你和那个丫头在内斗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久正中了敌人的计策了。”陌谨寒道着,就这么叮嘱着眼前的妻子。
陌谨寒冷声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媚,果然瞧见夜晤媚原本阴郁的脸色,一瞬间缓和了不少就这么看着自己,询问了一声。
“你觉得背后另有其人?”可是她怎么都觉得夜晤歌的嫌疑最大,只要皇兄死了,老九便能名正言顺的被夜晤歌给扶上那个位置,她甚至想不出来,哪里有不对劲儿。
“可是老六昨日说过,皇兄曾经派人去刺杀夜晤歌的,就这么毫不间断的刺杀了差不多一个月,试问,在整个韩城谁又有这么大的权利,能每日都派各种不同的高手去行刺,那个丫头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自然知道这韩城除了皇兄没有谁人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指挥得动这么多人,那丫头以往又有顾莫阏的扶持,都知道这顾莫阏一个月几乎不上几次朝堂,可是却连朝廷里议论的政事,和各司各职的升迁调度都只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定也能知道宫中有多少高手,说不定这宫中有等到那些高手全部都被抽调出去,便让人进宫杀了皇兄。”夜晤媚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
“或许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出手的应该不是她,应该是有人比她更早一步的这样做的。”陌谨寒回答着,再一次的拉住了自己妻子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老六昨天也说过,你这个皇妹做事干脆利落,可是也不会拐弯抹角,若是她做的,我们已经上了门,她定然是不会左右推诿的,这样高傲的一个女人,她想要做的不是将自己的弟弟扶持上皇位,而是想要做那个操纵在背后的人,你忘了老六说的吗?那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那个弟弟,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亲人,这大梁国九五之尊的位置谁都知道不好坐,是人人觊觎着的,因此,你觉得她会把夜谌言给推到那个位置上?众人也不会任由着夜谌言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还有现在他的处境,朝中能掌权的大臣都站在她的那一派,你皇兄早已经是一个傀儡皇帝,杀了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有什么必要。”陌谨寒分析着,其实方才在夜晤歌和夜晤媚两姐妹交谈的时候,他就这么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审视着眼前的状况,瞧着夜晤歌的神态,反复的斟酌过夜晤歌所说的话,毕竟他身处朝堂战场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
因此,他觉得像夜晤歌这样一个女人,在这种状态下不会说谎。
“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三哥?三哥从小嚣张跋扈,可是刺杀圣驾的这件事情,他哪里能想得到,老八吗?”忽然想到了什么,夜晤媚的眼前一亮,就这么看着眼前自个儿的丈夫。
“对,老八也可能有嫌疑,毕竟七弟死了,而且六弟也说过,七弟曾经和陈国有所来往有叛国的征兆。”夜晤媚道着,脸上一阵急迫的表情,想来是想要去找夜谌云。
“晤媚,你冷静点儿,哎……”瞧着眼前的妻子如此的发狂,他就这么伸出双手握住了自己妻子的双手,声音略微的大了一分就这么看着她。
“你以往都很聪明的,有主见,能自由应对事情,可是而今……”说到这里的时候,陌谨寒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脸色有些不对,果然眼前的妻子一时间,就这么突然晕倒了在他的怀里。
他一阵担忧,蹙紧了眉头:“回驿馆,找军医。”他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车外的车夫吩咐着。
夜谌风一直候在驿馆门外,一直瞧着陌谨寒将昏倒的夜晤媚给抱下了马车,立刻担忧的迎了上去。
“皇姐,她这是?”
“情绪激动晕倒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陌谨寒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
然后抱着自己的妻子进了使馆,陌谨寒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军医,因此第一时间这军医就被请来的,在替夜晤媚把了把脉后微微一笑,就这么撤开了身子,对着眼前的陌谨寒道着喜。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果然,在听到大夫这么一说,陌谨寒的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又看着床上的夜晤媚,忽然染上了一层担忧。
“她方才昏了过去,可有大碍!”
“只是动了胎气,长公主最近身体似乎有些疲乏,再加上想来是方才动了怒,所以才会导致昏了过去,动了胎气,稍后微臣开两副静心安胎的药便可。”
“只是,这怒意伤身,何况王妃还怀着孩子,王爷还是多将就着好。”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军医退了下去后,陌谨寒才转身,那冰冷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谌风。
“跟我来!”他冷冷的道着。
夜谌风深吸口气,这才转身跟在了陌谨寒的身后。
一直到走出了门外,再一次的听到陌谨寒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方才也听见了军医的话,你皇姐现在身怀六甲,至于那些烦心事儿,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以免她动了胎气。”
“臣弟明白!”夜谌风恭谨的回答着。
陌谨寒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今日我与你皇姐去长公主府走了一遭,你那个皇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个丫头说,你皇兄不是他杀的,你皇姐不相信,可是本王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撒谎!现在你皇姐身怀有孕自然是不能操劳的,这件事情交由本王处理,本王现在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风,问出了声。
“你皇兄在被杀之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夜谌风喃喃着,就这么在脑子里面缓慢的搜寻了一遍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到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那日我才见过皇兄,皇兄在得知那个丫头受了伤的时候,心情大好,想要乘胜追击,便再一次的安排了刺杀,想要将那个丫头彻底的了解,可是却没有想到……”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谌风的神色更加的黯然了。
“没有想到那个丫头没死,反而是皇兄遇了刺。”他无力的道着,早知那时候自己就该多家劝阻的。
“夜谌云回来了吗?”看着眼前的夜谌风,陌谨寒询问了一声。
夜谌风摇了摇头:“八弟不会回来,他的信已经到了,也派了人回来吊唁,他在心中说的很清楚,对于这韩城的帝位自己没有兴趣,也替二哥的死感到痛心,他相信皇叔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不会是老八的,他连德妃的死虽然憎恨着顾莫阏和那个丫头,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劝过老七,可是老七对那个丫头恨之入骨,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八素来懂得明哲保身,即便是老七的死,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想来这一次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本王知道了。”陌谨寒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不要打扰你皇姐休息!”
“那,臣弟先行离开了。”
一直看着夜谌风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那头,陌谨寒这才收回了视线朝着屋子里走去。
他没有在韩城,因此所能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那些传闻,和夜谌风的话,这么看来,确实都没有杀死夜谌北的动机。
那,还能有谁?
难道,自己也能判断错误?
其实凶手就是夜晤歌。
可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不会兵行险着的踏上这一步的,直接刺杀的话是否目标嫌疑太过大了。
——
长公主府,夜晤媚走后不久,御绝云就这么急匆匆得多来了这长公主府。
瞧着长公主府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寂静,他皱了皱眉,当走到大厅里的时候,只看见收拾打扫的婢子没有瞧见夜晤歌的时候,才伸手拉了一个婢子前来询问着。
“公主呢?”看着婢子,他询问了一声。
婢子们这才恭谨的回答着:“公主去了隔壁相府。”
御绝云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隔壁走去。
自从顾莫阏死后,这相府就越发的冷清了,虽然里面的景物依旧,可是多少还是少了些人气,除了以往的老仆人们外,其他的几乎都遣退了。
御绝云都知道夜晤歌每隔几天便会到相府走上一圈,瞧着这里的景物,在顾莫阏的书房或者是卧室待上一段日子。
他想着,无由的再一次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他在熟悉不过的院子,想着若是顾莫阏还在的话,定然知道凶手的下落了。
哪里还能有着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夜晤歌正巧从顾莫阏的书房里面出来,打开门便瞧见御绝云急匆匆的朝着这儿走来的步子。
夜晤歌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走这么快,又出什么事情了,我皇姐折返了?”
御绝云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她:“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他说。
“放心,虽然我那个皇姐在气头上,可是我那个王爷姐夫还是理智的,方才他看着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到,他相信我说的话,所以这会儿怕是在和我那个皇姐分析道理。”夜晤歌说着。
虽然陌谨寒一进来就这么坐在那里,也没有说什么话,可是想来应该也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是在静观其变,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也能感受得出来,是在探究。
那陌谨寒的名字在祁国可是和顾莫阏一样的,甚至身上还背着祁国战神的荣誉,想来也有些手段的。
那样的男人,心思缜密哪里是这么好糊弄过去的。
“看起来,你对这件事情还挺成竹在胸的。”
“因为凶手本来就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夜晤歌耸了耸肩,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瞧着她眼底的那一抹晶莹的光亮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歌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沉了沉,脸色也是一改方才的微笑,换上了一抹严肃。
“只是,这个凶手真的很是狡猾,连我都没有眉目。”
她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心烦着,该怀疑的对象都怀疑了,该排除的对象也都排除了,可是都没有锁定目标。
她们在明,那个凶手在暗处,想来应该还是有着下一步的动作的。
因此,她们不能小觑。
“这个人的确狡猾,从那一次刺杀你可是却对皇子下手,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就是想要你和皇上反目成仇,借陛下的手除掉你,可是后来杀了陛下又是为什么?”这一点儿御绝云想不通。
夜晤歌深吸口气,其实连她也没有想通,到底还有哪个她不知道的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