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丞相公子述,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公子公子羽,字无双,或许正是应了这么一个字,国士无双,大公子医术了得,在这陈国被称之为国士无双。
而二公子公子咎,字无华,公子无华,或许也正是应了这么一个字,朴实无华,二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可却是绝世的聪明,不过正是因为有那么好几次便差一点儿死于病魔之手,在丞相束手无策之际,遇上了一远游隐士,因此拜在门下。
果真是对儿子的病体有所好转,可那位隐士唯一有兴趣的便只有那么向往山水之乐,也建议丞相应该让公子多家出门透透气,因此10岁过后,公子咎便一路跟着隐士逍遥山水天下。
公子咎自10岁时便拜在了隐士门下,远游在外,想来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
今年二十有五的他,忽然出现在邺城的时候,没有一人认识,若不是身上的那一枚玉佩信物和儿时的记忆,怕是没有一人能认识他。
丞相公子述在瞧见自己离家十五载的儿子归家之时,不由得老泪纵横。
如今儿时的小孩子,已经长成了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温文尔雅,可是对小时候的事情却是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离开府中的时候府中照料的下人的名字都没有忘记,可见儿子是有多么的想家。
因而,老丞相公子述觉得虽然失去了儿子十五年之久,可是而今能安然归来也是那么一件幸事。
再加上自个儿家儿子长的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想想都觉得欣慰。
丞相家二公子公子咎因为太过出众的外貌,远游归来后立刻在整个邺城传出了大的动静。
大抵都是在议论着这位丞相公子怎生的好看,又是怎样的聪明,丞相思虑了几日的难题在这位丞相公子听闻过后,还没有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提出了一个好的主意。
让这陈国的王君都不由得夸赞了一番,说丞相公子不止相貌世间无双,甚至连才智谋略都是属于上乘的,不仅让老丞相深感欣慰,就这么捻须而笑,却还是不由得淡而化之的道了一声:“他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其实,心中可欢喜了。
回到丞相府的丞相,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得还挂在了脸上,丞相府上下瞧着自家丞相心情欢喜,还命人特意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桌子的人就这么欢喜的围在一桌子上,庆贺着这二公子安然归来后,又替父亲解决了一桩忧心的事情。
丞相府的三小姐公子琳,表字明玉,明如美玉也是一个美人儿,在陈国出众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今也就二八年华,待字闺中,是知书达理,可是却文武双全,上门提亲的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要娶我的人,不仅要文采胜过我,更要在剑道上胜我一筹。
就这么一句话,将多少文人雅士拒之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外。
“父亲今日心情大好,可是因为二哥提出的赈灾良计?”公子琳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述,轻声的道着。
公子述微笑的点了点头,捻须笑着。
“不错,正是无华的计策,听今日快马加鞭的捷报,灾民们已经停止了一系列犯上作乱的胡闹行为,听从朝廷的政策,将分批次将一些年轻有能力的灾民投放在各地为其找寻工谋生,记录在册,让其在自食其力;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会一一盘点,朝廷将会开仓赈灾安抚,家里的壮年之人有了谋生的营生,想来来年也有能力抚养长幼。”公子述道着,一开始听着这个计划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人应该不会这样安抚的。
可是这公子无华提出来的补充条款令他不由得觉得这个提议是对的,就是提高粮食的种植生产力,在一些气候较暖的城市里,可以尝试种两季,使用砌墙的回暖的方式,加大生产力,这件事情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稍后想想却也觉得可行。
陈国有些地方,气候是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不明显的,临近海港的地方的冬日里甚至不下雪,甚至连冬日里都是不那么寒冷的,虽然比不上祁国几乎是鱼米之乡的大国,不过却还有那么几处是四季如春的。
虽然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可是加大生产力就定然要有很多的长工与农工,正巧可以将那些青年的难民给安插过去。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这个办法虽然冒险可是却是个好办法。
总好过看着那些灾民饿死,四下生事的好。
“二弟自幼聪明,现下更是父亲的好帮手,为何不想想出仕朝堂的打算。”一旁的公子无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公子咎。
公子咎微微的抿唇,就这么将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搁在了桌面之上。
“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而我自幼随着师傅一同云游四海,对这高官厚禄的朝廷没有什么向往,只是瞧着父亲为此事烦忧,而我也适逢凑巧想到了一个办法而已。”他淡淡的回答着,就这么清然若风的回答着眼前的公子羽的话。
公子羽了会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朝堂之上的人情事故本就复杂,他这个弟弟自小便远游在外,逍遥自在怪了,那朝堂上其实也并不合适这个弟弟。
“虽然这陈国的皇室素来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可是这些事情也哪里说得准,这大梁国以往在夜淳茂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可是自从他一去世,那些儿子几乎都被一个女儿给弄死了,想想都觉得可怕,就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一路上将脚下的绊脚石全部都一一铲除掉,现在也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早已经是梁国的掌权人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羽不由得长叹一声。
那位梁国皇长公主的事迹,一直以来都传的绘声绘色的,那样一个绝美无双的女人,做起事来的手段却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一个人将整个大梁国皇室的翘楚们全部都灭了个精光,到最后剩下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坐在那皇位之上,每日里只顾纵情享乐,安奢淫逸,背后所有的权势全部都在夜晤歌这个女人的手中。
表面上,那个夜谌南是这大梁国的皇帝,可是谁都知道这大梁国背后主事的人,却是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
梁国太傅对她亦师亦友,定国大将军展夜更是她的夫君,夫妻两人都是手段狠毒之人,在两人的频频联手之下,这些年来有哪些周遭的小国是没有吃过亏的,甚至听说前一阵子让临遭的祁国都吃了闷亏。
这样的女人太过恐怖了!公子羽想着,索性他大陈国的公主没有一个是如此的手段狠毒的,除了偶有的一两个性子泼辣恃宠而骄以外,其余剩下的倒也是温柔的紧。
陈国素来不喜争斗,因此,只要梁国没有进犯到自己的主权利益的情况下,他的国家怎样的内乱,与临遭的国家怎样的斗争对于他们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这夜晤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子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他任陈国丞相几十载,阅人无数,单单只是一个女人便能斗跨整个皇家和朝堂的女人,古往今来,这些国家怕是也只有这么一个女人。
兄妹三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父亲的身上,怔了怔。
在他们的印象中,父亲很少提起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用着这样沉重的语气,想来对于那个夜晤歌就连父亲也是承认那个女人的手段的。
公子咎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对于那个叫夜晤歌的女人,想来他应该是第二次听说了,第一次是在自己醒来后不久,下山的时候,偶然的听到一些人在谈论起梁国的一位长公主,听说长得美艳,可是手段却是狠毒的,对自己有着血肉的兄弟姐妹都不予放过。
不过,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听那些闲言碎语,便加快了步子离去。
此刻是他第二次听说夜晤歌这个名字,却是在自己的家里,父亲和大哥都这么说。
能得到自己父亲如此沉重的面色说出来的这句话的人,想来,这个夜晤歌定然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索性,她现下对于他国并没有插上一脚的意思,否则,这几国的天下怕是就又要乱了。”
古往今来的红颜祸水都是祸得君王不理朝政,到最后断送了前程。
可是这个夜晤歌却垂帘听政,睿智了得,在一阵权斗之下,让梁国都如此没落的情况下,甚至没有让周遭的那些国家逮到一点儿的空隙,总归内政是内政,可是国防还是做得密不透风的。
甚至还将这梁国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虽然对待夜晤歌感到害怕,可是却也知道这长公主是有本事的,因此,久而久之,在惧怕夜晤歌的同时,却也已经习惯了这夜晤歌做事的手段。
“这人,真有这样的本事?”公子咎道着,眯眸,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想着到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才能让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么一番话。
“哎!这些事情在家宴上就不要说了,先吃饭吧!”公子述道着,这才摆了摆手,对着桌前的三个儿女道着。
三人点了点头,这才埋头动了筷子。
晚膳过后,公子咎被自己的妹妹叫住了脚步。
他回头,就这么瞧着自己的妹妹,有礼的询问了声。
“何事?”
公子琳微微笑着:“二哥,方才我在席间瞧见你眼神闪烁,似乎是对那夜晤歌的事?”
公子咎笑了笑,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子,轻巧的回答着:“只是好奇,能让父亲皱眉的他国女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二哥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的。”公子琳笑着,对于夜晤歌的事情,她可是里里外外将外界那些有的没的的传言,全部都听过的。
或许是因为自小对于女子只能存在于闺阁,该好好的相夫教子的排斥,大女子的气息多了那么一点儿,因此对于夜晤歌这样的女人感到那么一丝丝羡慕,所以便偷偷的关注着关于这个夜晤歌的一切。
对于所有的女人来说,这个夜晤歌的性格确实是那些所向往自由,那些渴望挣脱束缚,渴望男女平等的女子所向往的。
她也不例外,可是却没有这个女人的魄力,和卓越的智谋。
“你?”公子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妹妹,微微的皱了皱眉。
“二哥,你可别小瞧我,我可是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对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这才伸手拽起了他的手腕,朝着一旁的院子里拉去。
将自己的哥哥安置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哥哥,才清了清嗓子微笑的道着。
“二哥,你听我给你讲哈!这个夜晤歌呢,是梁国的六公主,梁国前前任先皇夜淳茂,膝下有十子,十三女,嗯!算起来,也是子嗣丰厚吧!”她说着,就这么轻笑的偏着头。
“可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前辈子做了什么孽,现在就只剩下两子三女了,哎!一死,都死的差不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琳还是有些惋惜的,就这么长长的叹了口气。
“十八个都死了?”公子咎瞧着眼前的妹妹询问了一声。
就瞧见眼前的公子琳点了点头:“没错,都死了,皇子里面老四呢,自小夭折,而有两个女儿好像也是自小夭折了,其余的,听说都是被这个公主给弄死的,剩下的就是现在这个傀儡皇帝,和这夜晤歌的亲弟弟。”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琳的声音紧了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公子咎。
果然,公子咎在听到自己妹妹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怎么样,这个女人不简单吧!”她说着,这才快步的跑到了公子咎的旁边的石凳之上坐了下来,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自己的哥哥。
果然,眼前的妹妹的这一句话,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了,若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夸大其词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