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那夜晤歌并不是一个善茬,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儿为好。”公子述叮嘱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叮嘱了一声。
公子咎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儿子自会小心的应对着的。”
“若是真的如你这么一说,她是因为你的事情跳下了这湖水里,怕是这事情便更加的不好应对了。”公子述道着,满心的担忧,就这么再一次的慨然长叹了一声,对着眼前的儿子落下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公子咎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的这么一句话,而显得忧心急促,就只是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述再一次的陈述着,让他安心的话。
桌上的公子琳和公子羽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都是带着探究的。
一直到了一家子人吃完了饭后,公子述这才转身离了席,而在膳厅里只留下了公子家的这三兄妹。
眼下的气氛依旧还是很安静,公子琳就这么咬着手中的筷子,张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和公子咎,半晌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二哥,那个夜晤歌真的说你和顾莫阏长得一模一样?”她再一次的向眼前的哥哥询问着。
“小姑娘问这么多干嘛!吃饱了就回房里待着做女红去。”倒是一旁的公子羽就这么开了口,盯着眼前的公子琳道着。
公子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就这么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求救的看向了一旁的公子咎,不过得到的却是和眼前的公子羽一样的回答。
“大哥说的对,你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多读读书,刺刺绣便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这么多的好。”
她小?她哪里小了,她浑身上上,哪里就小了,说的他们相识七老八十了似的,不就是比自己大那么几岁吗?总归也是平辈,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是一个晚辈似的。
“哼……”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站起了身来,瞪着两人不由得不悦委屈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跑出了客厅。
公子羽就这么瞧着负气离开的妹妹,无由的摇了摇头,轻笑着道了一句。
“这个丫头啊!”想着不由得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一声,小丫头太天真了。
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自己的弟弟的身上,不由得面色忽然变得极为的严肃了起来。
“二弟,这段日子你还是需要小心提防着点儿,那夜晤歌今日这一跳,怕是有得我们头疼的了。”公子羽的表情很是认真,这个梁国的长公主,哪里像是一个轻生且为情所困的人,若是这一跳真的与自己的弟弟有关的话,怕是过程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话刚落,还没有等眼前的公子咎再一次的回答的时候,门外的仆役却是这么匆匆而来的。公子羽瞧着眼前的仆役,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有着一种不好的鱼竿,某不是想什么便来什么,这时候那个夜晤歌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前来丞相府唤他家弟弟了吧。
“出什么事了?”
“禀告大公子二公子,四皇子来了,此刻人正在前厅大堂。”那仆役匆忙的回答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两人道着。
“四皇子,他来干什么?”公子羽略微的皱了皱眉,这才吩咐着眼前的仆人道着。
“叫人小心招呼着,我与二公子稍后便过去。”他吩咐着。
那人得了命令,这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而此刻眼前的公子羽这才将视线落到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这个姬瑾自从从韩城回来之后,便少有与人往来,更别说是亲自上府中了,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踏入丞相府,倒不是到底是为了何时?”公子羽蹙了蹙眉,沉声究想着。
“要想知道是什么事,我俩一去便知。”公子咎道着,此刻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公子羽这才紧随其后,依旧开口叮嘱着。
“我听说这个姬瑾离开邺城这么多年,人一直身处在韩城,这些年来,一直到三年前才回了陈国;我听说他在韩城的时候,便与那夜晤歌有些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为了夜晤歌的事情而来的,你待会儿见了他还是得小心应付才是。”
一直跟在公子咎的身后,公子羽依旧还是有些担忧的叮嘱着眼前的弟弟。
公子咎听着一旁公子羽的担忧,这才有条不紊的对着眼前的哥哥道了一声。
“这些事情我自由分寸的,大哥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我和那个姬瑾不熟悉,不过前几次见到的时候,也终归是远远的瞧见过几次,那个人倒不像是个会找麻烦的。”他道着。
公子羽听着,这才不由得深吸口气,放下了心来。
兄弟两人就这么一直出现在了门口,就看见此刻正站在前厅大堂中的墨染,此刻的他正一只手父覆背,视线停留在了客厅角落里的那一副字画之上,在听到脚步声渐进之后,这才转过了身,视线就这么落到了走进来的兄弟两人的身上。
“见过云王殿下!”兄弟两人倒是默契的对着眼前的墨染行了一礼。
墨染淡淡的道了一声:“不必如此客套。”话落,这才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
在夜晤歌没有说起来那一件事情的时候,他没有觉得眼前的公子咎有多像顾莫阏,或许是从来没有朝着那方面想过,只是在第一次见到公子咎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忆及不起在哪里,想着两人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他也没有去多想着些什么。
直到在夜晤歌提起了眼前的公子咎有可能是顾莫阏之后,他再一次的去审视着眼前的公子咎的时候,忽然发现确实是是的,自己跟在了顾莫阏的身边这么多年,对于顾莫阏的声音自是熟悉的,此刻再瞧一瞧眼前的公子咎的眼神,不由得觉得这双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其实,他今日晌午在宫门口与夜晤歌道别了之后,便是想要到这丞相府来的,可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就在夜晤歌三言两语之下,被怂恿了,居然觉得那个嘴里不知道说的是真话假话的夜晤歌就这么说动了,竟然就这么冲动的想要到丞相府中去求证。
到最后,他终归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那么一股冲动的劲儿,折了返回到了王府,可是却依旧还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听到夜晤歌忽然的跳下了湖中轻生的消息,想来那个女人这一次应该是想要玩一次大的了,因此,在思来想去之下,还是选择了自己先来这丞相府探一探究竟,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跳下湖中是不是因为这个公子咎的缘故。
无形中,好像是夜晤歌提起的话,提醒了他,当他将顾莫阏的特征带到眼前的男人的身上,竟然就这么觉得,眼前之人真的有多番的相似了。
一旁的公子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公子咎的身上,出神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眉头紧皱的咳嗽了一声,将出神的墨染给唤回了神来。
“不知道云王殿下,连夜前来丞相府有何事?”公子羽的声音响了起来,客套的对着眼前的墨染询问出声。
墨染的视线这才从一旁的公子咎的身上,落到了一旁的公子羽的身上。
“是有一点儿小事,正巧本王今日技痒,听闻前几日二公子在湖心亭与那梁国的定国大将军展夜切磋之时,胜了他;那展夜也算是梁国的大将,武艺不浅;本王回来这几年大公子想必也知道,本王醉心于武术,想着二公子有如此好的身上,自然是想着,要与二公子切磋一番的。”他轻巧且客套的回应着,道着自己的来意只是为了切磋武艺,其实他也说的没有错,回到邺城的这几年来,他寡言少语,甚至很少参政朝中之事,每日里只知道在后院练剑,在后山练剑,也鲜少交朋友与人攀谈,就连兄弟间的聚会都没有去过,在外人的眼中,他确实是属于高冷且不愿近生人,而且是醉心于武术之人,一点儿也没有错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眼前的公子羽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也是知道的,这个姬瑾回来之后,确实鲜少与人交流,却也醉心于武术,所以今日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他甚至找不出来丝毫的破绽,还真心的就觉得眼前的姬瑾恍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不知道二公子此刻是否有时间能与本王切磋一二?”然后,他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询问着这么一句。
公子咎抬眸,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须臾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干脆利落的道了一句。
“怕是要扫了云王殿下的兴致了,无华这两日身体不适,大哥说不宜动武。”他就这么干脆利落,轻巧的一语将这一件事情给带了过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轻巧的蜷唇。
那眼中丝毫也没有推诿和畏惧的意思,而是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对着眼前的男人说了这么一句。
墨染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唇角有意无意而落下的笑意,就那么一瞬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就连唇角勾起来的那一抹弧度,想来怕也是一模一样的,他跟在顾莫阏身边的日子,比夜晤歌和顾莫阏相处的日子都要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他忽然觉得夜晤歌那个女人这一次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一旁的公子羽见状,便这么抿唇轻笑的连忙应了一声:“没错,云王殿下今日来的怕真的不是时辰,二弟前两日旧疾复发,身体一直很是虚弱,这一段日子都需要静养,怕是不能与殿下你切磋了。”
不过,眼前的墨染并没有将一旁公子羽的话听到耳中,在公子羽刚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就这么抽出了腰上的剑朝着公子咎的方向刺去。
公子咎瞧着那朝着自己刺过来的,似乎并没有准备要手下留情的剑,就这么足下一闪,轻巧的将墨染的攻击躲了过去。
公子羽就这么在一旁瞧着,墨染那黑着脸的架势,怕是今日这一关想来应该是躲不过了,都说这云王殿下性格孤僻,也不善于言谈,喜欢直入主题,现在这么一看,想来应该也是真的了。
“云王殿下,我二弟真的有伤在身。”他不由得再一次的强调着,伸手去阻拦朝着公子咎攻击过去的墨染,却终究在没有防范意识的时候,被墨染的那一剑给刺伤了手臂,见了血。
他捂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似乎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就这么挡在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身前。
墨染盯着眼前护着公子咎的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没有,手中紧握着剑柄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了一声。
“大公子,你这是何必,本王只是要和二公子切磋一下武艺,点到为止,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倒是你这么一弄,若是本王下一剑再刀剑无眼,想来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倒是没有要惧怕的意思,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话里的意图很简单,显然还含了那么一丝的威胁。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想来今日要是与眼前的墨染分不出个高下,这个男人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离开。
在看了看眼前的公子羽受伤的手臂,他叹了口气,抬手就这么落到了眼前的哥哥的肩头,对着他道着。
“大哥,既然云王殿下想要切磋一下,那我便舍命一赔。”
“二弟,你的身上有伤。”公子羽皱眉,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弟弟,犹然的记得公子咎在发病的时候,脸色是怎样的惨白,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开的。
再说了他公子羽也没有这么弱的,方才是因为心急如焚护弟心切,想着眼前的墨染应该不会真的下手,所以一下子疏忽了才会受伤。
“那都是陈年旧病,没事的。”公子咎道着,给了眼前的公子羽一个放心的微笑,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的笑,公子羽这才妥协了下来。
“那,你暂且小心。”他后退了一步,依旧叮嘱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