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简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背影,想着这些年来倒是太平无事的,原来一切都只是展夜的逢场作戏罢了,这个男人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让人琢磨不透。
心思还要深的多,本来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婚姻就是以一场交易为前提的,想来展夜从成亲的时候,便已经为后面的一切所规划了,以往是展夜还顾念着夫妻之间的感情,所以留一手的时候始终是留了一手,可是现如今怕是不能这么干脆了,因为夜晤歌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来了要与展夜给结束这段婚姻和离,所以,也激发了展夜的偏激之心,在夜晤歌一门心思的将心都扑到公子咎的身上的时候,展夜便就这么趁着时候,让夜晤歌以为自己是争风吃醋的空档,让夜晤歌就这么放松了警惕。
以至于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人,心思太深了;甚至连简月一直都觉得聪明至极的夜晤歌都悄悄的被眼前的展夜摆了一道。
“他得意的样子不相干是骗人,总归我与他做了两年的夫妻,应该对他甚是了解,展夜这个人有时候并不想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方才他在御书房的时候能那样趾高气昂的威胁我,想来定然是做了些什么,他知道我的为人,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如果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夜晤歌加快了步子,就这么道着。
两人一起就这么出了皇宫的大门,上了马车,简月就这么快速的驾着马车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在经过拐弯处的时候,从自己的衣袖间掏出了一个东西,就这么冲着天空放了信号弹,这才快马加鞭的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御绝云并没有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突然出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想来是因为公子咎的事情,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昨日公子咎忽然旧疾复发,就这么请了御医前去。
“你是为了公子无华的事情来的?”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皱了皱眉。
夜晤歌那双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御绝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御绝云能看出来夜晤歌此刻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有着心事。
“我们进去谈!”她说,就这么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已经越过了自己的身边,朝着屋子里面走了去。
他深吸口气,就这么跟着夜晤歌走进了大厅,让人沏了壶茶,御绝云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开口。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御绝云微微的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一直以来,能让夜晤歌这个人皱眉头的事情本就不多,公子咎算一件,其他的甚至连手足相残的时候,夜晤歌的眉头都没有皱一次,他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想来今日的事情想来应该是很严重的。
“说吧!到底怎么了?”御绝云有些无奈,就这么追问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声,显然语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今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些年来能让你皱眉头的事情,怕是没几件,方才我在院子里问了你是不是关于那个公子咎的事情,你没有说想来应该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夜晤歌这才转头,盯着眼前的展夜,开口询问了声。
“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时间,你可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皱眉,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你走之后,朝堂之上还是这么些琐碎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连莫阏布局在那些地方的人手探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穿回来。”御绝云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不远处的夜晤歌的身上,有些疑惑的询问了一声。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桌面,瞧着眼前的御绝云的那困惑的神色,想来展夜这一次到底是满得挺紧的,甚至什么消息都没有走漏。
“出事了。”夜晤歌抬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御绝云,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出事?什么事?”御绝云警惕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追问着,能让夜晤歌亲自跑一趟看起来这事情倒是真的不是什么小事情。
而且夜晤歌还询问了他一声,她走之后韩城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难道是跟朝堂上的事情有关。
“今日皇兄召我进宫,展夜也在,他说,若是我想要和他和离,就得让出手上朝中一半的权利。”
“什么?”御绝云尤为的震惊,就这么忽然一下子的站起了身来,一直到展夜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早就知道展夜不是什么善茬,也知道展夜这个男人的手段,这一次还明目张胆的大张口,当年夜晤歌在决定与展夜成亲的时候,他就劝过夜晤歌,展夜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夜晤歌执意如此,他到最后还是没有劝住,可是这个时候,在听到夜晤歌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的识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甚至可以用咬牙切齿前来形容了。
“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答应给他这一半的权利,可是他要挟我说,在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日子,他早早的便已经将我手中所有的军权,几乎都收编到了他的手中,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一丁半点儿的消息,所以,第一时间前来找你询问一下,在我离开韩城的这一段日子,或者在他提前回来的这么些天,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情有哪些的不太对劲儿。”夜晤歌一字一句的说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在听完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自然是惊讶于展夜的无声无息。
“他真的这么说?将你所现有的军权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手中?”御绝云急促着。
都知道,夜晤歌手中的大半的军权,是从曾经的那些封地的王爷的手中,也就是她那些死掉的兄长的手中给接过来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有着顾莫阏的帮衬才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的对着她尽忠。
可到底心中还是对夜晤歌有着偏见的,只是这些年来碍于夜晤歌的手段,还有夜晤歌与展夜之间的婚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夜晤歌派了能信得过的风家的人过去接手的军权。
却没有料到现如今被展夜给无声的钻了空子,可是转念想了想,御绝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一次的对着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他真的这样跟你说的?我在韩城这么久,莫阏曾经的探子也在各地,可是从来都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和消息,会不会是他故意试探?”
“一开始我也觉得是他在故意的试探,甚至是在威胁我,可是我和他夫妻两年对于这个人的习性还是有些了解的,展夜这个人与我比之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毕竟是曾经跟尹堃斗过的人,在军中熬了这么久,一点点的熬上了位,甚至连太傅的眼睛都能瞒过,想来也知道他的本事了?”夜晤歌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御绝云。
“我已经让简月传了话到四处,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了,今日来找你也是想要商议一个对策,要知道我手上有着梁国一半的军权,他若是真的谋划了,应该也谋划了我一半的收编势力,毕竟我的那些哥哥的旧部是不会跟着我站在一条线上的,他们反了是我的意料之中的事,可总归展夜这两年来,稳固了自己的势力将自己曾经在军中的所有得力助手都提了上来,虽然我也派了人监视着,可总归罢免不了他们的权利,他这么多年来总归有些实力的,若是梁国七成以上的军权都握在了他的手中,即便我们在朝中势力再怎么的庞大,没有病也是于事无补。”夜晤歌盯着眼前的御绝云,就这么说出了此时此刻,自己心中所思虑的。
“这件事情,还果真不是一件小事情,他现在告诉你想来便是想要威胁你,若是想要安生的过日子,便不要玩弄什么心思,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想来还能保住你手中的权利,否则,他难保不会让你失去一切,好歹毒的心思。”
御绝云想着,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若是自己死去的父亲在得知了自己曾经一手举荐的展夜,现如今有了这么歹毒的心思,怕是会从墓地里跳出来将展夜给带回去。
“到底展夜是留不得了。”御绝云喃喃着,就这么道着。
在这么留着,怕是这大梁国就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现在却又动不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御绝云不由得又气愤的就这么伸手一掌就这么拍在了桌上。
“这件事情,需要慢慢的谋划才行,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想要与你一起联手,想着怎样才能将展夜剥夺过去的军权一点点的给谋回来,还有,便是怎么将顾莫阏给找回来。”她说。
御绝云点了点头:“昨日晌午我进了宫,见了他一面,也和墨染说了,那时候看到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想来是想要将这一件事情给弄清楚。”
御绝云就这么将昨日进宫的事情,全部的给眼前的夜晤歌说了出来,只是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走后,说什么公子无华旧疾复发了。
他想着,或许那个什么旧疾复发,是在恢复记忆的前召。
“我想,他昨天的头疼欲裂,想来是想要记起什么,可是却被折磨得昏了过去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御绝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若是苏姑娘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御绝云道着,视线略略的就这么略过了窗外,想着公子无华现在的状况,说不定苏喑哑在能给一个解释。
想当然,眼前的夜晤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苏喑哑才会回来。
与此同时,此刻的苏喑哑早已经从半路上就这么朝着韩城的方向赶了,这一次在她还没有到达南诏的路上便遇到了自己的师傅。
便是那个隐世已久,不见踪影近三年的苍山居士,苏喑哑依旧记得在自己遇到他的时候,她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要到哪里去,去干嘛!
于是,就这么对着苏喑哑语重心长的道了句。
“丫头啊!那是他的命,二十五岁之前若生必死,是他们两个人的命。”
两个人?苏喑哑听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略了略的有些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
“师傅,你到底说的是谁啊?”她询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苍山居士。
老人见捻了捻胡须,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再一次的认真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你哥哥在二十五岁的那年,便已经死了;而现在活在世上的一直都是公子无华,那个孩子有着跟你哥哥相同的命数,他们的命里终归都有这么一劫,现在的一直都是公子无华。”
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还是那样的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不懂他话里面的话,什么他哥哥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死了,什么公子无华和自己的哥哥有着相同的命数。
“你哥哥要活,就一定要过了公子无华这一关,他现在不是哥哥,可是他以后会是你哥哥。”苍山居士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想来就是这么一句,让眼前的男人更加的不解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脑子里就像是糊了一团子的浆糊更加的不懂了。
“所以,他是我的哥哥,又不是我的哥哥,他是顾莫阏也是公子咎,师傅,我真的被你给绕晕了,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啊!”苏喑哑紧皱着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苍山居士再一次的询问着。
“都是!”而老者依旧还是淡淡的只回答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