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祁国那边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她们一路出了城,快马加鞭没有停留。”简月将探子探得的关于公子咎等人的行踪告诉给了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听完,不免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
“他们应该是要加快行程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反悔。”夜晤歌道着就这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咎他们为什么会离开的如此之快了。
“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顾莫阏终归是要回来的。”她说,已经想好了再顾莫阏回来之前要做些什么了。
到底是这几年,韩城的日子太过安逸了,让她无故的被展夜算计了这么久,想来这一次,定然是该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八王叔那里传来了消息了吗?”夜晤歌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很是郑重的看着眼前的简月询问着。
“还没有,我也派人去查了查,送信而去的探子,也没有遭遇任何的暗算,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平城才对。”简月道着,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照理来说,夜淳仪从以往就这么关心照顾夜晤歌,再加上瑞亲王妃对夜晤歌视如己出,想来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派人送去的信在途中被展夜的人给截了下来,可是并没有传来这样的噩耗,她也派人去证实了,那人应该是安全的到达了平城的,可是算一算时间也是改回来的时候了,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连她也觉得奇怪。
“看起来,八王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夜晤歌的面色凝重,就这么道着。
夜淳仪做事素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在这件事上,他没有第一时间的将消息带回来,想来以展夜的手段,定然会在平城那里做些手脚,毕竟现在展夜的手上有着许多的兵权,已经成了第二个尹堃,要想扳倒这个男人,定是要大费周折一下的。
这个时候,夜淳仪选择了按兵不动是对的,因为只要他一动,以展夜那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定然会来那么一两手的阴招。
现在的夜淳仪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个点翠,他一个人空守着平城等了这么多年,想来定然也是有了牵绊,一个有了牵绊的人,做事就不会像以往的干脆利落了。
他们总要忌惮着些什么,总要在心中规划和闪避着什么,因为有了最重要的人,便是一个人的软肋,他们要斟酌要规避别人去利用这么一道软肋。
“少主的意思是说,展夜抓住了瑞亲王的软肋。”
“只要是了解八王叔的,都知道点翠是八王叔的软肋,所以,展夜不用费尽心机的去查八王叔的软肋,八王叔也会防备着,毕竟他等了二十年,才等回来,若是再失去了,就没有再一次二十年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听得有些迷糊,但是却依旧还是依旧能听懂夜晤歌现在话的意思,便是夜淳仪现在有了自己的软肋,要保护着这个软肋,便不能堂而皇之的插手这一件事情。
“可是,若是瑞亲王不能施以援手的话,那么我们就更加的难以扳倒展夜了,甚至有可能成为他的俎上之肉。”简月认真的分析着现在的形式。
现在的梁国有多余七层的兵力都在展夜的手上,也就是说展夜现在展夜的兵权足以掌控全国,朝堂上的那些肱股之臣大多都是文臣,除了一半被展夜笼络,其余的一半在夜晤歌和御绝云的手中。
风家的军权,因为当年的巫蛊之术的事情,已经被夜淳茂给剥夺了,虽然说,夜晤歌长大后,出了冷宫也为风家谋得了一些,可是随着风家大舅爷的去世,大舅爷膝下的公子,并不是个带冰的奇才,因此,夜晤歌也就将这一部分的兵权交给了二舅爷的手中,所仅有的也并不多。
而御绝云的手中也只有少量的兵权,再加上以往夜谌言的名义下挪过去的一点点的兵权。
其余剩下的既没有在展夜的手上,也没有在夜晤歌等人的手上的兵权的话,便只有那仅仅还活着的八皇子夜谌云的名下了。
夜谌云这么些年来一直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的母亲德妃,还有那个与他一母所出的哥哥夜谌旻曾经是死在夜晤歌的手下的,夜谌云聪明懂得明哲保身,也是夜晤歌的这么多兄弟当中除了夜谌南以外,仅剩下的最后一个活着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自己的封地,不论是皇上的召回,还是任何大典的事情,都置身事外;听潜再他身边的探子说,夜谌云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封地安分守己,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有时候甚至还亲自的下田耕种,与民同乐,与民同作,深受爱戴。
早已经不理会朝政上的事情了。
所以,他手上的兵应该是不会淌这么一趟浑水的。
那么夜晤歌手中的兵权就更加的少得可怜了,根本就不能跟展夜去斗。
更何况,眼下的展夜除了手中的兵权之外,那手段也是尤为的厉害和残忍的,想到这里的时候简月不由得更加的为眼前的夜晤歌担心了。
察觉到了眼前的简月投过来的担忧的视线,和微蹙着的眉头,夜晤歌只是抿唇轻轻地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简月摇了摇头。
“皱着眉头干嘛?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处于弱势了,可是也不至于到了绝路,我夜晤歌从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种人,这么些年来,有多少的人想要杀我,可是后来那些人得逞了吗?一个都没有得逞,且每一个都比我先死,这一次,我也不会让展夜得逞。”夜晤歌轻笑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强调着。
简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永远所能看到的便是那样的自信,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在第一次见到了夜晤歌的时候,就认定了这一辈子都要效忠夜晤歌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夜晤歌有这个能力,因为她知道夜晤歌的聪慧与过人的智谋。
“八王叔现在不动手,并不代表他抛弃了我,否则,当年,他就不会管我的,只是现在时候不到罢了。”
简月点了点头:“简月明白了。”
夜晤歌勾唇,这才深吸口气:“那就让他再等等吧!反正,还有的是时候。”
夜晤歌平静的说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就这么喝了口。
而她口中的那个他自然便是展夜了,自己毕竟和展夜夫妻两年,这两年来,想然已经将展夜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了,她夜晤歌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不像有些人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
公子咎的行程依旧是一路上快马加鞭,这一路上病发因为有苏喑哑的悉心治疗,比以往的时间要恢复的快一些了,有那么几次公子咎轻笑着。
“想来,苏姑娘跟来是对的,不然,就我这犯病的速度,怕是到了陈国,所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而苏喑哑只是用很是复杂的眼神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是因为在想,这些年来她所见到的病人多不胜数,可是像公子咎这样的一个,在疾病和性命攸关的面前的人,看的如此的淡泊的人,却是没有的,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总是有这么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即便是当年中了蛊毒的夜晤歌,还有她的大哥顾莫阏,都是不会向死亡低头的人。
可是眼前的公子咎,却是早已经将生死给看淡了,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剩下的日子很少。
苏喑哑依旧记得,有一次她实在是不懂了,就这么一直盯着眼前的公子咎询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二公子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活吗?”苏喑哑说着,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犹记得那时候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生死对于人来讲,只是一个解脱罢了!或许苏姑娘不知道,我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已经很感激老天和我师傅,还有你大哥的这么一个身子了,一个本应该死了五年的人,能有两年的日子再一次的在来这世上走一遭,我已经不亏了,何况,我若是留着不走了,苏姑娘你的大哥不就回不来了吗?我答应过苏姑娘的事情,就会做到,即便师傅真的有办法让我永远存活在世上,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所偷来的命的,而现在的日子是我应得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苏喑哑依旧记得,那时候,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有些出神,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和所说的那些话。
余下来的日子,每一天苏喑哑都能瞧见公子咎脸上那满意的笑容,那样的温柔如风的声音,好几次她都觉得眼眶子有些湿湿的,是因为眼前的公子咎在面对死亡的态度。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公子咎与公子琳还有公子羽,三兄妹的笑容,三兄妹的交谈,心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苏喑哑的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三兄妹,直到一旁的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姑娘是不忍心了吧!”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淡淡的道了一声。
苏喑哑抬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继而也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只是觉得二公子的心胸是难得的开阔,竟然连半分自私的想法都没有。”苏喑哑道着,想着公子咎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还有态度,不免有些感慨。
墨染的视线也顺着苏喑哑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公子咎的身上,感慨着。
“他的确不错,只可惜天命弄人,他和丞相只能活一个,索性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墨染道着,听这么一番话,也不像是当年的冷血杀手。
苏喑哑勾唇笑了笑,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凛,警惕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小声道。
“你也发现了?”她说。
“从我们一出韩城就一直跟着。”墨染回答着。
苏喑哑点了点头,只是觉得这些跟屁虫跟着他们有些烦了,从一出韩城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想来应该是韩城出来的人,不过一路上的风平浪静,今天看来,这些人是想要动手了。
“看来他们是想要动手了。”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俏皮一笑:“那,我就陪他们玩玩。”
说着,就这么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那一只翠绿色的笛子,好久都没有和人过招了,想来苏喑哑的心里还有些痒痒的,打架,想起来在曾经被别人追杀的时候,已经打了许多场了。
沉寂了这么久,是该再一次的活动活动筋骨了。
墨染是瞧见过苏喑哑有多厉害的,因此,就这么对着苏喑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另一边,就这么坐下了身子,翘起了右腿,想来是想要好好的欣赏这么一场打斗了。
就瞧见苏喑哑就这么用轻功纵身一跃,整个人就这么落到了房顶之上,然后那一曲悠扬婉转的笛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婉清素来有操控蛊物毒物的本事,这一曲自然也催动了周遭的蛊物,就瞧见这一群群的蛊物成群结队的排成一排,朝着那些暗中藏着的敌人而去。
一瞬间,场面变得十分的嘈杂,就瞧见那些原本准备动手杀他们的人,此刻却被那些蛊物给追的道出乱跑,攻击。
公子琳瞧着这场面倒是吓了一大跳,就这么躲在了两个哥哥的身后,而公子咎和眼前的公子羽就这么瞧着房顶上的苏喑哑,又瞧着不远处那些与蛊物搏斗的一群男人,立时警惕了起来。
眼瞧着那些人,一个个还没有出手便已经重伤狼狈的逃跑了一半,残忍的死了一半。
苏喑哑就这么跳下了房顶。
“苏姐姐,你真厉害。”公子琳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由得拍手叫好。
手都没有动,就只吹了一首曲子,那些人就溃不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