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展夜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自己这里,任由着她去数落的。
那日两人在大殿之上这般的争执,怕是连展夜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当时会发那么大的火,因为照着展夜对夜晤歌的了解,像夜晤歌这样的人,定然是需要隐忍的。
想着眼前的夜晤歌那样谨慎的人,在现如今这样的处境的时候,在朝堂上闹了这么大的一出,势必要想着再闹出这样大的后果,现在的夜晤歌没有资本。
可是她却就这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展夜也曾经效果,或许像夜晤歌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许就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前来扰乱他的思绪,可是到后来,展夜还是否定了自己这样的想法。
因为据他所料的,便是夜晤歌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定然是不会有着这么大的反应的,因为她总归是要为自己保留实力。
果然,在他所派出来在长公主府守着的探子回报的时候,最终还是确定了夜淳仪那一边还是和夜晤歌联系了,想着总归虽然夜淳仪多年来没有出入朝廷,也并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
可是关于这夜淳仪的传闻,展夜还是听说过的,还有当年在夜谌北被暗杀,然后皇位无人继承的时候,夜淳仪的一句话,就能将夜谌南那个草包给送上这龙椅之上,而且还一坐就是这么多年,瑞亲王,在他的眼中,自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
所以,今日展夜才会前来这长公主府探探虚实,没曾想,夜晤歌那样的状态已经明明白白得多告诉了他,即便是她现在处于弱势,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处于那个被威胁的状态。
这个女人,想来应该是已经在心底里面盘算着,该怎么的回击了。
展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对着跟在身后的护卫道了一声。
“再帮我传一封信给夜谌云,这个女人从来都不能小瞧,一定要在她搬回局面的时候,将她彻底的除掉。”他道着,眼中满是狠戾之色。
那随从护卫恭谨的道了一声是,看来这平静了两年的梁国的朝堂,又将掀起再一次当年的血雨腥风了。
御绝云花了三天的时间,找出来了以往他父亲门下的所有人的资料,还有一些在展夜的名下的资料,用了两天的时间前来研究,到最后等到自己从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而这五日的时间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在管家那里听说着,夜晤歌和展夜在朝堂上倒是好像又争执了一回,而这一回自己没有在朝堂上,而夜晤歌是直接将远在平城的瑞亲王给你搬了出来。
让朝臣们里面几个气焰张狂的倒是并没有太多的张狂,大概率还是对于夜淳仪有着几分敬畏的。
最后都噤声不语了,展夜却瞧着那样的夜晤歌轻笑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就在那些人错愕的视线下再一次的离开了这朝堂。
然后第二日,便出现了风家的公子在夜晚回家的途中,就这么被刺客刺杀了,索性只是受了一剑,就被府上的护卫给救了下来,要是再晚上那么一点儿,怕是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夜晤歌自然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刺客,显然是因为在自己和展夜起了争执过后,展夜给她的一个警告而已,是想要告诉她,现在展夜动不了她,可是对于她身边的人,他是想要对付多少便是多少的。
今日只是一个风家人,说不定明日就是全部的风家人。
而夜晤歌在得知的时候,并没有过于的气恼,而是让檀香带着人,给风家的那位受害者送去了慰问与补品,当然还有一句话。
所有对风家不利的人,我都会一一的除去。
就是这么霸气的一句话,因为有了夜晤歌的这么一句话,整个风家的人,此时此刻都是挺直了背脊,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想着,有着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还有这么一句承诺,就算是风家在这一场斗争之中牺牲了几个,那也是英勇就义值了。
是啊!在经历了一重重的重创的当下,风家所能依仗的就只有夜晤歌了,而风家的人也是信任夜晤歌的,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在风家曾经受到排挤,差一点被全部灭门的时候,是夜晤歌一个人撑起了所有,是夜晤歌将那时候被踩在泥里面得多风家,再一次的提拔到了这么一个位置。
世人都在传夜晤歌心狠手辣,不顾亲情手足之情,可是对于风家的提拔与庇护,这么些年来,风家的人是全部都看在眼中的,在他们的眼中,即便是外面将夜晤歌这个人再传言的怎样的泯灭人性,可是风家的人清楚,夜晤歌依旧还有着一颗护短的心。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边厢,风家的士气因为夜晤歌的一句话还有慰问士气大振;那边想,御绝云在偷偷地甩掉了展夜派来跟踪的探子,偷偷的会见了那些曾是自己父亲门生的人,一番彻夜交心的谈判。
总归那些人也并不是泯灭天良的,所以对于御绝云所提出来的事情,和动之以情,还是有所动摇;即便是那些依旧站在展夜的这一边的人,也因为顾念着当年御老太傅的提拔之恩,没有将御绝云私下找他们的事情告知展夜。
一场秘密的谋划,就这么在韩城瞧瞧的展开了。
——
而陈国那里,自从公子咎的旧疾被治好了过后,没有发病,整个人的精神好了不少。
自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公子述,因此,在儿子大好过后,想着要让儿子更加的好上加好,并再一次的找到了媒婆,挑遍了整个邺城的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准备替自己的二儿子择一门好的亲事。
几乎每一天都有媒人带着各家小姐的画像找上门来,都说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不论是聪明才智,容貌品行都是绝佳的,哪里有人不想攀上嫁给这么一个优秀的丈夫。
因此,每日里前来府上的人络绎不绝,倒是让公子咎头疼不已。
想要让自家爹爹消停一点儿吧!又怕败坏了他老人家的性子,毕竟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自家父亲如此开心的瞬间,就连公子羽都说。
“父亲只是违逆着想,你就算不想,好歹看一看敷衍一下,别戳穿就行。”
斟酌半晌,到最后公子咎也只有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因为所剩下的日子本就不多了,想着就依着老人家的性子,看一看最后来上一句好是好,可是我没有感觉便算推诿了吧!
于是乎,大概是每天公子咎都会看上好多的画像,然后再无可奈何的道上一句,不行。
可公子述也是乐此不疲,不但没有发火,倒是跟自己儿子一个鼻孔出气,也摇头说着不行。
在他的眼中,自家大儿子的媳妇儿就已经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了,那也算是公子羽运气好,这么多年来都说着,对姑娘家不感兴趣,可是到最后娶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姑娘。
而他家二儿子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婚事自然也不能马虎,还年轻,慢慢选,总能找到一个能和自家大儿媳妇给媲美的。
“不是我说啊!丞相大人,这二公子本就优秀,容颜更是天上有地下无,这邺城的名门闺秀大概率这些天都已经给您看完了,这都相不中的话,怕是便没有了。”那媒婆有些无奈。
都道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天下无双,也知道丞相家的门槛高,怕是多少人迈不进去。
可是那些小姐当中倒是有几个也是漂亮的紧,可是在她一个做媒人的眼中,也想着大概率可能是不行,这不,倒还真的没有入这二公子的眼。
想来,怕是这丞相家的这一门亲自己是做不了了,这二公子太过优秀,只怕是当朝公主也配不上啊!
这不,媒婆疲了,要不是为了每天多看两眼公子咎,她早就放弃了,只是公子咎那一张如此俊逸的面容,即便是她天天看都不会腻的,因而也就乐此不疲了。
可是,今天送来的画像便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再不成怕是就没有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公子述那微皱着的眉头。、
“我儿无华的择偶条件,是苛刻了一些,但是来日方才,时间这么大,总能找到一个我儿中意的。”公子述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媒人。
媒人点了点头,倒是也好奇最后公子咎会看上什么样的人,就这么抱着那一大捆的画像,恭谨的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丞相府门外,才不由得长叹口气,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媳妇儿怕是难。
终于,在看完这么多姑娘的时候,消停了,因为邺城的名门闺秀几乎上都看完了,丞相府可算是消停了那么一会儿。
这不由得让公子咎松了口气,就这么趁着无人之际,戴上了半张面具,出了门。
实在是因为不戴面具出门的代价太大了,因为路上总是会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果然,在刚出了丞相府的大门之后,迎面便撞见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墨染。
公子咎依然记得,自己和墨染在韩城的时候,墨染告诉过自己的话,他曾经是顾莫阏的护卫。
“云王殿下今日前来找我,是有何事?”公子咎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
墨染抬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详细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夜谌言说了。”他说,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
“哦?所以呢?云王殿下还是不相信,我到了时候自然会消失?”公子咎反问,就这么看着墨染。
“不是。”墨染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我是想要求你一件事情。”墨染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这般认真的眼神,还有恳求的语气,让眼前的公子咎不由得微微一怔。
都道这云王殿下一向高傲,我行我素从来不求人的,可是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还说要求他一件事情干,让他不由得一惊。
“何事?”他皱眉,询问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恩师是个世外高人,他既然能将你的意识植入到顾莫阏的身体里面,治好了连苏喑哑都治不好的旧疾,那么他一定能让我所想的那一件事情成真。”他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什么事?”公子咎皱眉,想来觉得墨染所求的这一件事情应该是和顾莫阏有关。
果然,就听到墨染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求你师傅,将丞相的记忆里关于夜晤歌的所有事情,全部抹掉。”他说,很是郑重。
公子咎一阵错愕,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墨染,恍若是不可置信,想要问为什么,便听到墨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在顾莫阏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章法的,可是到跟那个女人去南诏和亲回来的时候,每一次都格外的关注那个女人,甚至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围绕着那个女人,到最后居然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去死,我一直都认为那个女人没有这个资格,她就只会给丞相招惹麻烦。”
“丞相这一次死而复生便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一次的毁掉了丞相的一切。”
墨染道着,毕竟自己是跟了顾莫阏这么多年的,也是看着顾莫阏是怎样过的从一个杀伐果断的人,逐渐一步步的变得在意那个女人,甚至甘愿的为了那个女人死,可是那个女人却不值得。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眉头紧皱,是因为不知道眼前的墨染为什么会对自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可是……终究,自己怕是不能答应墨染这么一个要求。
“抱歉,我答应过苏姑娘的,我只做我应做的事情,对于顾莫阏的事情,我无法左右,而且,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既然顾莫阏肯为了夜晤歌死,那么便是说,夜晤歌在顾莫阏的心里是无比重要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让丞相忘记那个女人,他就只有一条命,一次捡了回来,不代表次次都能捡回来。”墨染的情绪略微的激动着。
这些年来,关于夜晤歌的手段是怎么的越来越狠毒,怎么的越来越狠,他是听过的。
甚至最近,韩城那里又有不太平传来,这个女人是个不安太平的,总是能够惹出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