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将我绑了交到老八和展夜的手中;毕竟曾经是我让你落魄到此;还有一种,就是安顿我住下,等八王叔回来,我会走的。”
夜晤歌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你住下吧!在瑞亲王回城的这一些日子,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的干干脆脆。
就连一旁的简月都微微的有些震惊,她想着,或许苏明瑞会纠结思考一番,毕竟当时那个冒牌的夜晤歌让苏明瑞的名声大受打击,一蹶不振,总归心中对当年的事情是有着些怨怼的。
“你不考虑一下,私自收留我,若是被展夜和老八知道了,你苏家西门大概都会被灭门。”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苏明瑞却是干干脆脆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而且,太傅大人告诉我了,当年那个设计让我名声尽毁的人,不是你。”苏明瑞道着。
也就是前段时间,御绝云找到了他,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可是,他竟然连丝毫的怀疑都没有,就这么相信了。
相信了御绝云所说的话,或许自己曾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夜晤歌会那样的做。
因为自己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是当那日和夜晤歌就这么拜了天地的时候,他瞧着那样的夜晤歌,那样美好的夜晤歌似乎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
她只是冷了一点儿,可是似乎看着自己的眼中并没有那么一丝的不屑。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从夜晤歌的眼神里解读到了不屑,或许从那个时候,应该就是那个假的夜晤歌了吧!
苏明瑞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经过那件事过后,对夜晤歌却依旧是恨不起来。
“御绝云找过你?”夜晤歌的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可思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明瑞。
“嗯!”苏明瑞点头,看着夜晤歌忧心忡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放心,太傅大人和我只是独处了一小会儿,并没有让别人发现。”苏明瑞道着。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想着或许是她多虑了,毕竟苏明瑞在朝堂上的官职不高,而且曾经因为自己变得那般的落魄,心中虽然对自己没有怨恨,可是展夜和老八都知道的,苏侍郎对她恨之入骨,定然是不会这么收容着她的,定然是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只是,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给你布置一间客房,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就只能委屈长公主和简护卫屈居在这里了。”苏明瑞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和简月。
夜晤歌点了点头。
“苏明瑞,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可以不计较你父亲跟老八和展夜同气连枝的事情,他照样可以做他的侍郎,我会保你苏家一门平安。”夜晤歌道着,拿坚定的眼神,让一旁的苏明瑞微微的有些震惊,点了点头。
“我相信长公主殿下。”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身看着夜晤歌两人小心的嘱咐了一句。
“你们今日匆忙,大概是还没有用晚膳吧!等等……”
说完,已经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了。
不一会儿,便瞧见苏明瑞提了一个餐盒进来,那里面是两盘小糕点和一壶茶水。
“因为今日已经用过晚膳了,只能找这么些小点心,待到明日我再让他们将膳食送到房中来。”他小心的道着,将东西摆上了桌。
“不用这么麻烦,你以往怎样,现在便怎样就成。”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毕竟如果一径的反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至于吃食,不用什么山珍海味,能裹腹已经是最好了。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苏明瑞想了想,觉得夜晤歌说的也在理就这么点了点头。
“我的卧室,没有我的吩咐,没有外人会进来的,你们大可安心的待在这里。”苏明瑞看着两人道着。
这才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先吃吧!不够我再去拿!”
“已经够了。”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旁的苏明瑞没有再开口,而是走到了另外一边的角落里面的凳子坐下。
苏明瑞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对眼前的简月和夜晤歌有那么一丝害怕,只是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看着明明是一个弱女子的夜晤歌,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这夜家的皇室太乱了,争权夺位,原本一个子嗣绵延繁荣昌盛的皇族,到了如今,却是残败凋零,死的差不多了,原本十一个皇子,现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而且夜谌言还不知所踪了。
争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可是那些人似乎从来没有停止争抢和教训一般,依旧是这样的执着。
他有些不懂,难道安稳的过日子真的抵不过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令人向往吗?
所有的人都要争。
一直到夜晤歌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苏明瑞是吃了一惊的。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道了一声。
“我需要你帮我带个消息出去,否则,八王叔是不知道我在哪里的。”她说,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点了点头。
“物件最好,你是知道的,信件容易暴露。”
夜晤歌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只是一句话。”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明日一早,你下朝后照样的做你以往的事情便可,在经过西城的那一条街的时候,有一个绸缎铺,你一个人去太晃眼了,如果有细心的,定然能察觉出来,我知道你母亲再过一阵子就要过寿辰了,今年的寿辰他自然是不会操持大办的,因此你明日出门的时候可以借着机会跟你父亲提及一下母亲的寿辰快要到了,其他的都不要多说,只说这么一句便可。”夜晤歌一字一句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明瑞。
苏明瑞就这么细细的听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着这么一番话,一时间不由得将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能成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因为她所思所想确实是周密,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让人想要怀疑都怀疑不到他的身上,他现在倒是知道了像顾莫阏那样优秀的男人,为何总是护着这女人了,因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聪明与智慧,美貌与才华,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缺。
“你到了绸缎庄,先看布,挑选后,结账的时候告诉掌柜,三丈九尺、七尺五寸、二七丈四尺、二五一尺!”夜晤歌道着,将这一段话,讲给了眼前的苏明瑞听。
苏明瑞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虽然自己是听不懂,可是自己依旧记得很是认真,将夜晤歌说的这一句话,记在了心中。
“你告诉他后,他自己知道告知八王叔的。”
“我知道了。”苏明瑞没有多问,就只是这么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拿床被子睡屏风后面就成。”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苏明瑞说了一声谢谢。
就瞧见苏明瑞憨厚的笑了笑,大概这是夜晤歌第一次跟自己说谢这个字,心里倒是欢喜的不得了。
转身,就这么朝着一旁的木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床薄被,就这么朝着身后的屏风后走去。
在地上躺了下来。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与夜晤歌同房,以往夜晤歌嫁给他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卷进了里面的无辜者,那时候夜晤歌睡得也是客房,整个苏家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将夜晤歌给供着,哪里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夜晤歌待在一个房间里面一夜过。
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苏明瑞是知道夜晤歌的境况的,又想着夜晤歌方才对自己的承诺,不会为难苏家任何一个人,他相信她。
所以,他明日定然会讲过夜晤歌的消息给传出去的。
——
韩城的风声越发的紧,到处都是兵卫重重在找寻着夜晤歌。
一瞬间,夜晤歌从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这么跌了下来,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因为那些人对夜晤歌以往的压迫,所以在见夜晤歌失了势力过后,就更加的猖狂了,几乎是每一个曾经被夜晤歌打压或者压迫了的人,都想要置夜晤歌于死地。
韩城内顿时有传出了谣言,夜晤歌为了皇位不惜谋杀皇上逼宫夺位,幸而被燕王殿下和展将军给发现了破绽,落荒而逃。
即使是这个谎言是这么的破绽百出,可是那些人宁愿去相信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都不愿意去探究真相。
只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夜晤歌的残忍手段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们已经不愿意相信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第二日的一早苏明瑞便听着夜晤歌的话,在下朝后恍若突然提醒一下的对着自家的父亲道着,过一阵子母亲的生日要到了。
不过,就这朝堂上面现在这个局面,怕是这寿辰也不会操办,自家爹爹只是道了一声,就一切从简吧!
而他没有多说什么,兀自的听了夜晤歌的话,就这么佯装着在街上转了一圈,才转到了那一个绸缎铺,然后挑选了布匹,结账的时候,对着掌柜将夜晤歌昨日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掌柜的脸上神色依旧平静,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震惊,就这么细细的听着,一直到苏明瑞说完了,这才撩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声。
“公子的布,仔细的看着。”
然后脸上就这么挂着一般的商贩的笑容,殷勤的将苏明瑞给送出了绸缎铺,恍若苏明瑞就是来绸缎铺选缎子,做衣服的顾客。
苏明瑞出了绸缎庄,又朝着酒楼的方向走了去,想着在家里定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让厨房多做些饭菜的,那样等于暴露了自己有什么问题,若是曝露了夜晤歌的行踪便不好了。
于是乎,他想着应该在外面酒楼买一点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炒几个家人爱吃的菜,一并带回去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苏明瑞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聪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老板已经做好装盒的饭菜,就这么付了账,朝着侍郎府的方向走去。
不过,苏明瑞的的确确是没有在夜谌云和展夜的怀疑范围之内,第一是不起眼,第二是因为你苏侍郎对夜晤歌的仇视,以至于都没有想到其实夜晤歌就藏在苏家。
果真,苏明瑞将从酒楼里买回来的菜,在拿了几盘到自己的卧室过后,这才转过身将餐盒交到了丫头的手中,吩咐着拿去厨房热一热午膳端出来。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展夜和夜谌云几乎是翻遍了整个韩城都没有找到夜晤歌的踪迹,就连长公主府内都里里外外的搜了许多遍,都没有找到一丝的人影,不由得有些焦急。
现在夜谌南死了,朝中无人,瑞亲王夜淳仪是势必要回韩城的,他们都知道夜淳仪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这一次,想来应该也不例外,是为了夜晤歌的安危而回来的,因此,他定然想着要帮夜晤歌伸冤,还夜晤歌的清白的。
而他们做了这么多,才将夜晤歌逼到了死胡同,是一定要除了夜晤歌才能保全自己的安危的,因此,他们定然是不会就任由着夜晤歌这样的被夜淳仪找到,且翻盘的。
因此,他们一定要在夜淳仪回来之前率先的找到夜晤歌,然后将她给除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她一定还躲在这韩城,丞相府搜过吗?”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侍卫总管询问了一声。
展夜皱眉,倒是想要进去搜,不过那看守丞相府的老头子倒是刚毅的很,没能让给那些人得逞,毕竟顾莫阏虽然死了,可是总归这顾家的大宅,在那些人的眼中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人都已经死了,还供着给谁看。”展夜不由得冷声一哼,对着那侍卫总管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