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并没有打断姬豫的话,因为他现在如果要在这陈国待下去的话,自然是要对这陈国的几兄弟越熟悉越好的。
因此,虽然姬豫唠叨了些,可是说的确实详详细细的,将每一个人的底细都说的清清楚楚。
“三哥,你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了,好好待在邺城。”
“老十,那日我瞧见三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听他们说,他已经病了很久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三哥都很少生病的,没想到这一次身体会这么虚弱。”姬豫也有些困惑。
“太医诊断过了吗?”墨染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询问了声。
姬豫有些无奈:“都已经诊过了,说是大概是太过操劳身体有些扛不住了,开了药一直在养着,我也没有见到有什么起色。”姬豫的声音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墨染。
“是吗?”墨染思索着,轻声的应了一声,这才道着。
“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必要时重新找个大夫再瞧上一瞧。”他说着,这才将思绪再一次的拉了回来。
“看吧!四哥你还是关心三哥的,总归我们都是亲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倒是走了段日子,你这个笨小子长大了。”墨染盯了他一眼,道着。
“我才不笨吧!四哥,你走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那叫童真好吧!现在都已经成年了,自然是懂事了。”
“呵……”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都对。”
兄弟两人到现在,到底是解开了心结一般。
索性他漂泊江湖这么多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早就已经习惯了,就这么躺了没几天就已经痊愈了。
其实第二日就能下床了,但到底还是装了装样子,多躺了几天,也就是在这多躺的几天里面,哇姬豫那里知道了那些兄弟间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这陈国的局势本来就不复杂,也没有像是梁国那般的在朝堂上的拉帮结派,也没有皇子间的争斗算计,到底一眼望去全部都和睦的紧。
不论是从头到尾,都在陈述着一件事情,这陈国国局安稳,百姓富裕。
皇子间兄弟和睦,根本不会有什么争斗,说白了就是两个字平静。
不过,私下里还是有心存不轨的一颗老鼠屎,墨染想着,若是那个时候在梁国没有查到这溧阳王和夜谌旻往来密切的话,怕是他就算是出现在陈国也不会怀疑揣测那笑里藏刀的溧阳王,心中有些阴谋。
这几日梁国那边倒是传来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
都说梁国乱,可是却是乱成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至少陈国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当姬堰和溧阳王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的反应都是震惊。
一开始夜晤歌倒是和展夜斗得你死我活的,可是现在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走的越发的近了,原本御绝云和夜晤歌两个人的关系是缓和的,可是现在见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了,这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再有就是夜谌言因为不满于夜谌北的赐婚,就这么忽然一下子从韩城失踪了,说是离家出走了。
夜谌旻不知道是那根筋儿不对,居然第一时间有了动作。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溧阳王都吃了一惊,因为毕竟自己还养了兵在夜谌旻那里。
原以为夜谌旻是一个靠得住的,毕竟隐忍了这么些年了,可是现如今却是如此的坐不住阵脚。
虽然说不一定会失败,毕竟现在站在夜晤歌那边的还有展夜,虽然不知道展夜那样的莽夫会怎么选择,明明以往两人是敌对的,现在却想要和解,并且联手。
可是最后所传来梁国的,却依旧只有夜谌旻死去的消息,到最后甚至连他的精兵也不知道夜晤歌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网打尽了。
这个时候溧阳王终于明白,自己那豢养在齐地的兵马,终归是错付了。
顿时气愤不已。
可这件事情对姬堰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就算溧阳王想要谋反,那所藏匿的一处兵马也没有了用处了。
“索性本王最后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不至于这样的手足无措。”溧阳王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到底还是损失了一部分。
庞宸就这么看着他,依旧是以往的恭谨的道着。
“王爷英明。”
“只是可惜了,本王辛苦部署在梁国的军队,毕竟是豢养了这么久的。”他终归还是有些遗憾的。
“虽然可惜,但也置身事外,只要没有暴露这件事情,王爷依旧还可以暗自养些得意的精兵,最后将陈国给夺回来。”庞宸迎合道。
“终究我还是小看了夜晤歌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得去手,处理的干脆过多,这样的人能成大事,若是以后有机会,本王倒是想真的和这个女人好好的会一会。”他说着,意味深长的道着。
到最后姬堰在得知了梁国最近的近况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到底是想着夜晤歌下手的速度太过的快了,以至于自己还没有抓住溧阳王的把柄的时候,人就被夜晤歌一锅端了,那个女人果真就如传闻中的那样,做事干脆果断,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这梁国一群人精的大老爷们儿里,能出来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心思缜密,能成大事的女人也是不简单了。”他道着。
扪心自问,这些所谓的梁国王爷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可是偏偏大老爷们这么多,却没有一个能够斗过这个女人的。
只是可惜了夜晤歌的女儿身,若是男子怕是在坐上皇位之余就要一统天下了。
“现在王叔那里受了创,定然是会养精蓄锐更加的小心翼翼,要想抓住他的把柄就更难了。”
姬骧道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此事我自由办法,王叔是个有想法的人,心机手段哪一样都比你我强,现在夜谌旻被夜晤歌除掉了,他做事定然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不过,我相信离真相不远了。”姬堰道着,就这么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哥哥的肩头。
“对了,听说你昨天进宫去看了老四,怎么样?他还适应吧?”他看着姬骧,询问了一声。
“老四这些年来在外到底是经历非凡,说话做事都比以往沉稳不少,被父皇关禁闭虽然每日都待在锦平宫中,可是却依旧并不无聊,昨日我与他切磋了一二,他的武功造诣我想怕是我们几个都没有他深。”
“毕竟,是在外飘泊了这么久,没点儿功夫傍身怎么行。”
“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宁愿待在顾莫阏的身边,也不回来,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心底怨恨我,当年夺他所爱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其实根本早就已经忘记了。”
“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你我都应该知道,只是当年年少气盛罢了。”姬堰道着。
“想来,等他关完禁闭出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所以,你是想要老四也卷进其中?”他询问着,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
“可是他刚回来,我试怕……”
“他在外面飘泊了这么久,又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久,早就已经见惯了这些大场面了,你放心我对他有信心,何况上一次老十回来的时候,他也告诉过我们,老四一早就知道王叔与夜谌旻勾结的事情,嘱咐我们务必小心的。”
“这倒也是。”姬骧道着,忽然像是有些明白了。
“老四从小就聪明,想来应该能成。”兄弟两人就这么达成了意见。
等到姬骧从景王府离开的时候,姬堰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夜晤涵就这么站在窗边出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的时候,这才回过了神来,瞧着的就是推门而入的姬堰。
她微微的怔了怔,盯着眼前的姬堰,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唤了一声王爷。
“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姬堰看着眼眼前的夜晤涵,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夜晤涵点了点头,如实的回答着:“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心事?”姬堰瞧着她,似乎自从那次过后,他对夜晤涵曾经的遭遇很是好奇,到底是曾经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这样害怕自己的靠近。
“音儿,你来本王府上多久了?”他问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想了没想就道出了口:“六个月零十二天!”是啊?从花满楼逃出来但这景王府,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了。
这半年多来,她几乎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虽然曾经自己差点儿被姬堰给掐死,可是那也仅仅是因为姬堰发现了她的背叛,可是他却没有立即杀了她,而是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另一个过好日子的机会。
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唤了一声。
“音儿?”
“呃……请王爷恕罪。”大概是做丫头做久了,就这么本能的反应第一时间居然是跪在地上求饶。
姬堰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涵,半晌才道出了声。
“你果真是有心事。”他的声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王爷……”夜晤涵的声音低了低,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王不会强逼你,本王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告诉本王你的心事。”他能想象的到,或许夜晤涵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毕竟当初在第一次救下夜晤涵的时候,她也正在花满楼里面被人给殴打,那天若不是自己出现,怕是眼前的女子早就被那两个小霸王给打死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快到午时了,去让他们传膳吧!”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转过身退推开了房门,对着屋外的婢子道着。
“王爷饿了,去厨房传膳吧!”那人这才领了命,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庞宸这两天有没有来找过你?”姬堰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着。
夜晤涵摇了摇头。
“总归他出了这样大的事,最近想来他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夜晤涵疑惑?
“出了什么事了吗?”她问,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姬瑾。
“王叔在齐地养的兵被夜晤歌连根拔起了,以往我总觉得像夜晤歌这样的女人,也只是传闻中传的那样的精明,决断,不可一世,可是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我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的确实有些本事的。”姬堰道着。
夜晤涵听着他的话,不免应和的点头。
“她确实是很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说到夜晤歌的时候,夜晤涵不由得第一时间眼睛里都在发光,想来夜晤歌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很深的。
毕竟现在自己还留着这么一条命,也是因为有夜晤歌的帮助。
姬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能从她眼中的光亮来断定,她对夜晤歌那样的女人很是羡慕和崇拜。
一时间疑惑。
“你一直在梁国,曾经应该见过她吧?我看你在我提到她的时候,眼中的光亮都不一样了。”他问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夜晤涵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刚才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这么吞吐的解释着。
“这世间很少有像她这样的女人,年纪轻轻却很有想法与自己的建树,虽然外面关于她的传言多数是不好的,不过我觉得其实她应该也是善良的,只是形势所逼,在那样的格局下,她选择一条那样的路,也并没有错。”
夜晤涵在提起夜晤涵的时候,明显两只眼睛都是放光的,姬堰一直以为像夜晤涵这样胆小懦弱的女子,在提起夜晤歌那样手段狠毒的女人的时候,总会有丝丝胆怯的。
可是眼前的小女人除了羡慕,却没有丝毫的害怕,恍若很是憧憬一般,让他都有些错愕。
就好像,她谈论的根本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而是一个她心中的白月光,崇拜的偶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