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也带我们去修炼修炼吧!”
程力带着满腔企求的口吻,而游大依然是那木头样,直楞楞的眼神却是满眼的向往,又一次折服在多尔那伟大的行动上。
“恩恩。。。。。。这个修炼我也是刚刚接触,还没摸出个门道,等我完全入行,就带你两一起修炼。”多尔停下飘忽忽的脚步,依旧背着双手,学着大人的摸样干咳几声。
“好好。”程力和游大满怀期望的不停点着头。
密林中,燃起一堆篝火,篝火边上搭着几块石头堆成的简易灶头,灶头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土罐,一股鱼香味弥漫开来。程力从罐中舀了一大碗汤,殷勤的端到远远躺在一边昂起二郎腿的多尔面前,汤中有鱼有虾谄笑着:
“多尔,汤香着了,快喝快喝。”
闻着飘来的鱼香味,看着汤中的小鱼小虾,多尔不停的砸着口水,长这么大还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被人谄媚献殷勤的滋味真不赖。一把端过大碗,朝着汤吹了几口气,咕噜咕噜的就灌了几口,又伸出一只手从汤中抓起一条小鱼塞进嘴里,估摸着这一顿又可以管一天的肚子了。
黄昏的时候,多尔坐在自家的山洞洞口,捧着那宝贝老书,翻过去翻过来,挖空心思打着小算盘,看能不能跳过猛击大树的步骤,直接往下修炼,这皮肉筋骨痛简直不是人熬的。留斯几天下来也就教了他几个大字,这书上的蝌蚪依旧是它认的你,你认不到它。脑袋转了几圈也没弄出个办法,一把把书盖在头上,又想呼呼大睡。
“多尔。”留斯的身影从密林中走出。
“留斯大叔。”多尔一把拿开书,急忙应声站起来。
“多尔。今天的修炼做完了吗?”
“做完了,做完了。”心虚的不停点着头,双手却不自觉的伸到了背后。
“多尔。把手伸出来。”多尔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留斯的双眼。
多尔抖抖索索的从背后伸出双手。摊开在留斯面前。
“把手背翻过来。”
慢腾腾的又把手背翻过来。
“你这狗崽子,我教不了你了,你还是自己去修炼吧!”留斯勃然大怒,铁青着脸一声厉吼,仿佛难以容忍多尔的欺骗,吼完,转身就往前大步走去,头也不回。
从来没看到过留斯这样愤怒过。这海鹫岛上除了艾米丽就这留斯大叔真正关心过他,虽然没有艾米丽那样亲切温柔。可是这孤单少年不愿失去这为数不多的关爱,看着留斯愤怒的离开,多尔冲着即将消失的身影,惭愧的高声叫着:
“留斯大叔,我错了。”
一步冲到一棵大树下,抡起一双小小的拳头,平平嘭嘭朝着粗壮的树干就是一阵猛击。留斯听着耳里不禁停下了急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冲动的少年干瘦的身影。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嘴里默默念着,拳头越来越缓慢。双手血肉模糊,锥心似的疼痛,可是缓慢的拳头依旧没有停下。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牙齿紧紧咬着嘴唇,鲜血染红了双唇,猛击的双手终于停下,无力的垂在腰下,停下来更加的疼痛。却坚持着没有流下眼泪。
留斯看在眼里,铁青的脸色不禁一丝动容。似乎看到了隐藏在这邋遢少年身上的坚毅和倔强,又是几大步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子,揭开瓶盖。一把抓起他血肉模糊的手,瓶子一翻,黑色的粉末倒在他伤口上,又抓起另外一只手,同样的将黑色的粉末倒上。
做完这一切,摇了摇瓶子,装作一幅很心痛的摸样,轻叹着:
“这一瓶‘完美速效止血粉’可是我在‘萨米城’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你小子一下就用去了我小半瓶。”
黑色的粉末粘在伤口上,鲜血一下就止住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痛感大减,再看着留斯若无其事的摸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吓洛本来还有点还忐忑不安,现在一下轻松了许多,冲着留斯咧开嘴傻笑着。
“多尔,我再教你些呼纳运行的心法。”留斯又拿起那本老书,翻了几页。
月光之下,多尔盘腿坐在地上,依照留斯传授的心法修炼着,气息在气脉内缓慢流转周,如涓涓细流,这呼纳运行乃是心法修炼的入门之功。如果说蹲马步,猛击大树之类只需要毅力和力量,而这心法的修炼靠的更是领悟和静心。
留斯没看出多尔有多好的资质,多高的天赋,只不过这简单的呼纳运行之法多尔的小脑袋瓜子倒是比较够用,总是是用不了多久便领悟到了。
‘海米城高大宏伟的‘火爆’府邸内,空旷的林苑中,喝声连连。四名身材健壮的王府侍卫,手握长剑将相斯飞羽团团围住。暴喝声声中,四道身影似如电芒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扑向相斯飞羽,剑气森森,寒光凌厉,眨眼间剑光洒下重重幻影,将这小小少年笼罩在剑影铺下的天罗地网中,瞬间就要让他血洒头颅。
双瞳一抹火红的光芒闪过,好似两团燃烧的火苗,站立如幻剑影笼罩下的少年,火红双眸中的黑瞳猛然放大,弱小了许多的身影却是挺立如松,凝神以对。
一圈火焰凭空燃烧在相斯飞羽周围,将其身形包围在火焰之中。迅疾劈下,刺来的剑光,触及燃烧的火焰犹如碰到铜墙铁壁,再也无法深入下去。
这便是‘瞑目’凝聚的灵力,将火焰固体化,化做一面坚硬的盾牌‘火之坚盾’,阻挡一切硬质性的攻击。短短两三个月,相斯飞羽的修炼又精进不少。
四名王府侍卫目瞪口呆,惊骇之色不言而喻,没想到小王子如此小的年纪竟将‘瞑目’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号称相斯家族五百年来的第一位天才,其修炼的神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相斯飞羽一只手缓缓平举,那样的气定若闲。仿佛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之中,小小年纪便有了和年纪不相称的气度。紧握的手猛然张开。固化的火焰突然向着四面侍卫燃烧扑去,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凝聚了灵力的火焰,翻手之间形态变化无常,这已经是‘瞑目’术‘火焰’这一阶的终极界限。
火焰熊熊扑来,四名侍卫急急向后倒退,可是倒退的身形那里比得上火焰的速度,瞬间身影已经笼罩在了火焰之中。相斯飞羽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火红的光芒在双眸间消失了。在侍卫们的惊恐声中,火焰消失于无形中犹如凭空出现一般。
“哈哈哈。不错不错,令侄不愧是相斯家族第一位真正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境界,前途大有可为啊!”
一阵大笑响起,两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林苑中。相斯雪和一个年岁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并肩站在一起,这人容貌和相斯雪竟有几分相似,只是胖了许多,挺着个大肚子,展开的笑容下双眼却是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妒意。
“‘中亲王’太抬举吾儿了。他这点修炼能成什么气候,只不过是勉力而为,以免荒废我相斯家族血脉传承下来的异能。”
相斯雪站立其旁,言语甚是谦和,却也不卑不亢。
“呵呵呵,你这人老是这样低调,难道你要让你儿子也变成你那样吗!这可会埋没我帝国一代英材啊。”中亲王指着相斯雪,依然笑呵呵,怎么看也是皮笑肉不笑。
“亲王说的,我只不过尽人臣应遵循的本分而已。”相斯雪却是洒然一笑。
“飞羽,快来拜见你堂叔中亲王。”相斯雪笑完便冲着相斯飞羽说道。
‘中亲王’相斯泰。龙瑟帝国皇帝相斯博的嫡亲二弟,相斯雪的堂兄。不仅世袭‘中亲王’一等王爵,更是入军机阁拜首辅丞相之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龙瑟帝国开国五百年来,朝野只此一人,即为一等亲王又入阁拜相。
相斯飞羽跑过来,叔侄一番相见后,相斯雪,相斯泰兄弟两便向王府前殿走去。宽敞厚重的王府大殿内,二王并肩坐在黄花梨大木镂空雕刻而成的大靠椅上,虽是地位有所差别,不过王族同宗,也没分上下首。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手捧一个茶盘,婉婉走来,盘中两杯茉莉嫩芽,虽然盖着茶盖却掩盖不住香气弥漫。将两杯香茶轻放在两张大椅中间的茶几上,丫鬟又婉步离开。
两人似乎都对这香茶不感兴趣,沉吟片刻,倒是相斯雪先开口:
“中亲王以王爵之尊更是以首辅之位,远离国都亲临我这偏僻小岛,不知是什么大事劳亲王大驾。”
看来相斯雪到此刻仍不知相斯泰此来目的。
“本王此来有二,一是奉帝皇之命巡视边陲,二是关于皇船被劫之事。”相斯泰缓缓说着。
相斯雪听后原本坦然的面容,莫名感到几分凝重,虽然皇船被劫持自己并无失职之处,但毕竟是自己经手又是从迪特岛返回的,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牵连。
“二十年前我便来过一次海米城,今日再来恍如夜梦入天上之城,繁华大道商贾云集,百姓富足安居乐业,飞度弟硬是把这海外偏岛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份功劳本王定要向帝皇请奏。”
相斯泰笑呵呵侧头看向相斯雪,仍然是那惯有的皮笑肉不笑。
“谢谢王兄的抬举。”相斯雪双手合握一谢。
“这海盗抢劫各国来往商船由来已久,不过这并不是我一国之事,所以帝皇意在加强保护本国商船,并无铲除之意。如今这些海盗竟敢劫持皇船,猖獗之势直冲上天。帝皇终于动了圣怒,决心铲除这些海盗。”相斯泰盯着相斯雪,紧紧观察着他的神情。
“这些海盗确实太过于嚣张,吾也深恶痛绝,只可惜我迪特岛力量单薄,无能为力,否则早已出兵打击。”相斯雪一脸愤慨之色。
相斯泰看在眼里反而一丝失望之色,笑容竟变的诡异莫测:
“火爆久居海外,想必对我帝国海域内的情况一目了然,所以本王奉帝皇之命要你在一月之内查清这些海盗盘踞的岛屿,以便我皇者之师精确打击,如有必要甚至可以动用‘黑火院’的力量。”
“茫茫海洋岛屿众多,何况这些海盗精明无比,所谓狡兔三窟,往往一伙海盗有几个藏身之地,甚至于别国海域内的海盗也经常流窜到我海域抢劫,要完全摸清似乎是有些困难。”相斯雪眉头微皱,面露难色。
“王弟之难我也知晓,所以来此之前我已派出特使会晤其他四大国,四国早已被这些海盗的抢劫弄得焦头烂额,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对我国打击海盗一事极力支持,更是巴不得我国出兵,我一说打击海盗,各国便承诺在其海域可任由我军船航行。王弟也只需摸清势力最大的几伙海盗盘踞之处即可,其他的散兵游勇,日后再慢慢收拾。”相斯泰话锋一转,这钢柔并用的手段乃是最擅长的,看是为相斯雪着想,实则已让他无回旋余地。
“恭谨不如从命,吾定当竭力而为,不负皇兄的重托。”相斯雪再度拱手相拜。
相斯泰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揭开茶盖,香气四溢迎面扑来,轻啜一口,放下缓缓说道:
“本王还要去巡视这岛上的金矿,公务在身就不再打扰,明日我便要起程回大陆。”
说完站立起身,迈步欲走,相斯雪紧随着也站立起来:
“王兄一路颠簸,‘海米城’比不得国都,并无多少清净闲雅之所。敝府虽小,却也有几间雅舍,亲王如不嫌弃尽可住在敝府。”
“呵呵,王弟盛情本王心已领,不过帝皇有圣谕,外出公干者皆不可住在官宦府内,你我乃皇室怎能带头破坏规矩了,我看这‘海米城’的驿站就很不错嘛。”
相斯泰说完甩着手踱着八字步就向殿外走去,相斯泰自然并肩相送,直到走出王府大门。送走相斯泰,相斯雪转身继续走回大殿,脸色铁青,一屁股又坐回黄花梨大椅上。
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刚揭开茶盖少许又重重盖下,铁青的面容一声冷哼,不屑之色浮现在嘴角,单手将茶杯重重放下,盈*满的茶水却没有一滴溅落在木几上。
“将风扬传来。”冷声向着门外说道。
不到一刻,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迈步走进王府大殿,看去五十来岁却是精神矍铄,目光明净,虽不是鹤发童颜却是一副道骨仙风。一身青布衣衫,看去倒是很朴素,却难压那份风度。
风扬走进坐在相斯雪下首木椅上,也不拘束,看来常出入这王府大殿。相斯雪再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放下茶杯,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着从容:
“刚刚相斯泰来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