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娇娇更是大哭:“都有。”
“都有?都有什么?”
话说出了口,玉姨娘才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捂着嘴瞪大了眼!
“姨娘,我被打了,被打得全身好痛。我也……”
席娇娇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想着事情还未解决,心一横,便竹筒倒豆子,把事儿都说个一清二楚。
玉姨娘一脸惊恐,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这女儿都干了些啥?虽然知道她心比天高,可没想到就这几日,她就得手了啊。
不对,也不能说“得手”,这叫什么?
这简直就像大小姐使的仙人跳圈套,而女儿傻乎乎地钻了进去。
“娇娇,你好糊涂啊!这样一来,你们的把柄被牢牢攥在大小姐的手里啊!以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过?”
玉姨娘已经可以预见到,女儿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姨娘,我已经没有办法,没有退路了。我和杨大少爷,已经签了那个劳什子……如果不签的话,她会把我们抬到侯爷和夫人院子里去。当时我们连衣裳都没穿啊!”
席娇娇说起来也很崩溃,真是太丢脸,太没尊严了。
玉姨娘惊呆了,大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己在这席家的后院里,姨娘们再怎么闹,主要也是口头上相争,拌拌嘴,刺刺对方的心而已。
哪有这么猛的啊?
“我带你去找太太……请太太做主,让大小姐放过你。”
席娇娇嫌弃地看了一眼玉姨娘:“姨娘,你莫不是傻了吧?太太还会站在我这边?等她知道了这件事儿,怕是要打死我。”
玉姨娘反应了过来,娇娇可是偷了太太的女婿啊!
“那怎么办?”
“先给我银子,把银子的事儿了结,然后我再让杨大少爷尽快抬我进门。”
玉姨娘原来想着自己要留些养老银子,此时却知道,留不住了。
都要被大小姐那个强盗抢走了!
“你长姐真是疯了,把她自己的相公卖给了你!她已经有那么多银子了,为何还要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儿?”
席娇娇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她有银子是她的,银子不是越多越好吗?总之,我得尽快进门,否则,太太这边也不知会如何对我……”
玉姨娘无法,连忙回去拿银票。
这是将近二十年攒下来的所有体己银子啊……
席娇娇已经梳洗好,换了清爽的衣裳。
她自己走到了玉姨娘的院子,不但把银票拿在手里,还把值钱的首饰,摆件,布料等,都让丫头扫走了。
“姨娘,等我以后发达了,定会补偿你的。你放心,杨大少爷总会袭爵的。眼前只能先顾着我,你在席家吃得好住得好,但是你不知道,侯府实在太破落了。我若是没有一些银子傍身,日子过不下去。”
玉姨娘叹一声,也罢,女儿过得好才是重要的。目前自己还得宠,再慢慢攒私房银子吧。
当天下午,席千悦收到了席娇娇给她的四千两银子,她还好心地给这席二小姐写了收条,注明了是侯府所欠的嫁妆银子。
“还有六千两。你何时再纳一个有钱的妾,兴许能把我的银子还完吧。”
席千悦对杨兴贤如是说,气得杨兴贤双拳握紧,恨不能一拳把她的脸砸扁。
然而,他知道不能。
而这边,席老爷也被玉姨娘请到院子里,听她小心翼翼地把事情阐述完。
席老爷当场怒火滔天,一巴掌甩在玉姨娘脸上:“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正被曾家的事儿愁得头发都掉了这许多,你们娘俩还弄出这么多事来。”
席娇娇见到姨娘挨打,她吓得赶紧跪倒:“爹,你先消消气。长姐不可能和我们一条心,太太更是。即使以后侯府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长姐会顾着你吗?不会的!她只会顾着太太和恂哥儿。但是我不同,我一定会顾着娘家的。”
“哼,真是不知所谓。你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小妾,谁在意?值钱么?你一个小妾能有什么本事?侯府即使有什么好处,轮得到你,轮得到我?”
席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原本很多生意都是曾家让利于他。现在,曾家却跟他斤斤计较起来,供货给他也不会再给他低价。他若是不愿,索性就断了生意,让他去找别人。
而且,之前好些生意,曾家看他在做,便直接让给他了。如今可没了这些顾虑,直接在同一条街开了相同的铺子。
曾家世代都是生意人,底蕴厚,人脉广,岂是席家可比?
因此,席家的生意在短短时间内,便差了许多。
曾氏的父亲与兄长则直接对他说,再敢让曾氏受委屈,会让他席家的生意直接垮掉!
在这关头,庶女又闹出这等事来,怎让他不急?
席娇娇听到这话还不服气:“爹,你根本不知道,长姐在侯府并不受宠,我看她被休是早晚的事儿……”
“此话何解?”
“长姐不但不得杨大少爷的宠爱,也不得侯爷和夫人的喜欢,连她的小姑子们也和她有好多矛盾。他们连用膳时,都从来不叫长姐一起……”
席老爷蹙眉,似在考量席娇娇的话里真实含量。
“是真的!否则,否则我怎么能钻到这个空子?杨大少爷说了,以后时机合适了,就会把长姐休掉,让我取而代之。”
席娇娇也不管了,她直接瞎掰,只想着把眼前的危机先度过再说。
席老爷和玉姨娘都信了,尤其是玉姨娘,大抱希望:“娇娇,杨大少爷果真是这般说的?即使他有这个心,侯爷和夫人那一关也很难过啊。”
“姨娘,夫人极喜爱我,她亲口说,我比长姐讨喜多了。又说长姐一毛不拔……”
席老爷很是郁闷:“千悦这丫头,陪嫁那么多,竟然一毛不拔?”
“是的,连厨房都是分开的。长姐只顾着她带去的人,根本不管侯府的人。侯夫人说,想吃到长姐的一顿饭,都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曾氏是如何教女,竟然有这匪夷所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