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楼的那个男人!”沈欣怡立刻反应了过来,她对那个举着斧头的男人有很深的印象。
“是的,紧接着我就看见了欣怡姐,你和那个男人对上了,但是在你身边,我没有看到小毅。我还想再观察情况时,所有的监控视频都黑屏了。
我担心你和小毅已经陷入了幻觉,于是离开值班室,前来找你,但中途我也被幻觉所困,险些杀死了一个职员。”徐信说到这里时,表情痛苦地扭曲了一下。
“不过我发现了一些端倪,便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徐信对于他这一次的幻觉,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沈欣怡也贴心地没有多问。
“但我赶到十六楼时,你已经不见了,同时我发现,所有出现幻觉的人,最终都会选择跳海。除了少部分人从房间阳台跳下外,大多数人都涌到甲板上跳海。我确认过你们都没有回房间后,便猜测你们应该都在甲板上。船上总共只有三层楼是有甲板的,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你们。”
“没想到事情会失控成这样。”沈欣怡叹了口气道。
接着,她又神情严肃地看向徐毅:“小毅,姐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乱跑,你怎么能一个人偷偷溜出房间呢?你知道姐姐有多着急吗?这次要不是小信及时赶到,你就………”
“唔………”徐毅被沈欣怡批评后,呜咽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对不起,欣怡姐姐,小毅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欣怡看着徐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
“好啦,欣怡姐,你也别再批评他了,他肯定也是因为中了幻觉才会跑出房间的。”徐信知道沈欣怡是因为又心疼又后怕才会对徐毅发火,便安抚了几句。
走廊上到处都是喷射状血迹,越往深处走,人越少,现在只能偶尔看到几个“活死人”正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其他任务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沈欣怡叹了口气,虽然她很讨厌汪海利,那个叫小樱的也给她一种看不穿的感觉。但毕竟都是生命,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活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信突然停下了脚步。
“哦?欣怡小姐姐和徐信,你们也在这儿啊!”前面拐角处,走出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水手服少女,少女的一边脸上沾了些血迹,但看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这血应该不属于她。
“看到你们实在是太高兴了!”小樱开心地笑着,一路小跑过来。
“小心!”徐信和沈欣怡异口同声道,因为走廊上有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疯狂大笑着的女人举着一个酒瓶冲了出来,她举起酒瓶,往小樱头上狠狠砸去。
小樱的动作非常灵活,她迅速下腰,躲过了女人的袭击。紧接着,她手里出现了一把蓝柄黑色刀刃的武士刀,一刀砍下了女人拿着瓶子的手。
“啊啊啊啊啊!”女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捂着断手,滑倒在地,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真是难看呢。”小樱厌恶地说道。
“等等!”沈欣怡意识到小樱要做什么时,赶紧出声制止。但一切都太晚了,小樱一刀划过女人的脖颈,大量鲜血从女人脖子上喷出。
小樱手一挥,她身前便出现了一面透明的屏障,那些血丝毫没有溅到她身上。
徐毅看到这一场景后,将脸埋在徐信的肩膀上,瑟瑟发抖。
“真麻烦。”她小声抱怨道,接着她将武士刀用力一甩,将刀上的血全部甩落在地。
“嗯?你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樱看见沈欣怡和徐信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不解地问道。
“哦——”小樱想了想之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俏皮地笑着说道:“你们是在疑惑我这把刀吧?我这把刀是通过了一个日式恐怖世界后,系统奖励给我的。”
她似乎完全没有杀人的罪恶感。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沈欣怡已经认出了这个眼里逐渐失去光芒的女人,她就是苏小倩的妈妈,之前非常热情地和他们搭过话。
“为什么要杀了她?”小樱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迷惑不解:“她在攻击我,我只是反击罢了。”
“她手里只有这个酒瓶,以你的能力,大可以躲开,有必要砍了她的手,又杀了她吗?”沈欣怡想起这个女人之前热情的笑容,心里一阵发酸。
“我说欣怡小姐姐,你也太奇怪了吧,杀一个NPC而已,你这副样子就像是杀了你什么重要的人一样。”小樱收回武士刀,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杀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看你比较顺眼,就多解释了几句罢了。”
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迈动僵硬的步伐,往通往甲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小倩,你这孩子怎么又乱跑了?你在哪里啊?快到妈妈这里来。”
“怎么?小姐姐你还真的认识她呀?”小樱看见沈欣怡眼里泛起的泪光,发出了一阵轻笑:“想不到小姐姐你还挺多愁善感的,本来还以为你是高冷型的女神呢!”
“你话真多。”徐信揽住了沈欣怡的肩膀,冷冷地注视着小樱。
“你们不用这个态度对我吧?”小樱的表情转变非常快,眨眼间,她已经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可是为了我们大家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呢!”
她说完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钥匙?”徐信很快就认出了小樱手上的东西,就是在舞会时,被汪海利抢走的那把钢琴下的钥匙。
“这把钥匙怎么会在你手里?”沈欣怡惊讶道,要知道,汪海利这种人是不可能轻易交出线索的。
“因为我代替欣怡小姐姐你去了他的房间呀。”小樱歪着头说道:“我陪着那个大叔玩了大概一小时呢,后来大叔先受不了了,主动把钥匙交给我了。
不过不得不说,那个大叔的承受能力真是差,到第六根手指,他就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呢。”
小樱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但说出来的话却可怕无比。
“你对他用刑了。”徐信心里产生了一丝凉意,这丝凉意并不是来源于畏惧,而是对小樱这种完全无视他人痛苦的行为感到极端不适。
汪海利被折磨至失去行动能力的话,根本不可能活过这一场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