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学生?”徐信和沈欣怡异口同声道。
“嗯,我是A大艺术系的教授,小樱今年大二,是我的学生。”鱼北解释道:“她的成绩一直在全班前三,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我们一提到小樱,你就会想到她呢?”徐信问道,毕竟小樱这个名字还是很容易同名的。
“因为在之前,我有个队友叫小樱,不过我们后来又分开了。”鱼北说起这件事时,眼神有些哀伤忧伤:“按照时间来推断,她现在也应该在A级任务,所以当你们提到小樱时,我就觉得应该是她。她现在在哪里?她虽然头脑很聪明,但胆子不大,很需要被人保护。”
“你说的小樱和这个恐怖世界中的小樱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徐信犹豫着说道:“这个恐怖世界中的小樱胆子似乎一点也不小,而且她说,这只是她的第三个恐怖世界。”
“第三个恐怖世界?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樱,应该已经是第十几个恐怖世界了。”鱼北也开始犹豫起来:“难道真的只是一个重名的巧合?不过也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樱和我一起经历过鬼鱼的恐怖世界,如果真的是她,她肯定会提醒你们鬼鱼的事,你们也不会中鬼鱼的诅咒了。”
但其实徐信心里更倾向于这两个小樱是同一个人,因为鱼北描述的双马尾、长相可爱,以及大致年龄都对得上。要说光是名字的重合,是很有可能的。但现在除了名字,其他特征也都对得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而且,正是因为小樱知道鬼鱼的事,她才会打晕并且关起鱼北,这样就不会有人提醒众人关于鬼鱼的事,其他人都会中招。虽然不知道小樱是出于什么心理,但她明显很乐意看别人受到折磨的样子。
“你刚才说,你和小樱曾经是组队关系,你们后来为什么分开了?”沈欣怡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她继续询问关于小樱的事。
“是她坚持要跟我解除组队关系。”鱼北说起这件事时,眼神低垂:“她说她怕会伤害我,但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互相扶持,很有默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原本不愿意解除组队,可她一再坚持,我只能同意。”
“我这么问,可能会有些冒犯,请问小樱同学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已经不太对劲了?”沈欣怡慢慢问道。
“没有吧,她虽然有些内向,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温柔的孩子。”鱼北的话让沈欣怡和徐信有些惊讶。要知道,善解人意和温柔这两个字,和他们知道的那个小樱毫不相关。
结合徐毅说过,小樱身上有一股恶灵的腐臭味,徐信怀疑,小樱是被恶灵附体了。
“你们还有功夫闲聊啊?”汪海利哭丧着脸说道:“再耽搁下去,船可真的要沉了。”
不知不觉中,船的倾斜度已经非常大了,现在几人只能靠牢牢抓住架子,稳住身形。
“你们还是先解除诅咒,虽然鬼鱼看上去很大,但身子很软,并没有那么难吞。”鱼北催促道。
徐信选择相信鱼北,因为鱼北没有必要撒这种谎,越是高难度的世界,越需要任务者之间的相互扶持,鱼北害他们等于是在害自己。
他和沈欣怡对视了一眼后,扶着货架走到了房间最下端,此时那些鱼全部都已经滑落,堆积在一起。
徐信随机捡起了两条鱼,这些鬼鱼现在捏上去黏糊糊、滑溜溜的,很是恶心,他将其中较小的一条递给了沈欣怡。
沈欣怡轻轻撇起好看的眉,因为她和徐信都受过特殊训练,对于恶心的东西承受能力较强,她只是稍一犹豫,就将鬼鱼整条往嘴里塞去。
这条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吞咽,因为它的身体柔软滑腻,在沈欣怡的努力下,很快就滑入了她的胃部,只在口中留下了浓浓的腥臭味。
鬼鱼进入胃部后,沈欣怡的胃并没有被填满的感觉,反而觉得胃突然变空了。但大约过了几秒钟后,胃部传来了强烈的灼烧感,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沈欣怡忍耐力早已超出常人,她紧紧闭上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吃痛的声音。
这种不适感大约持续了几分钟,她又涌现了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她顺着这股感觉,大口吐了起来。和汪海利一样,她吐出了许多黑色的血,黑血中夹杂着许多像蛆一样的虫子,这些虫子扭动了一会儿后,慢慢融化消失了。这时的沈欣怡感到身上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
一旁的徐信也是同样的状态,他舒了口气,看上去轻松不少。
“小毅。”沈欣怡心疼地看着靠在墙上,不知所措的徐毅。
“哦?这个孩子也是任务者吗?”鱼北似乎才注意到角落中的徐毅。
“对,他也中了鬼鱼的诅咒。”沈欣怡担忧地说道:“可是他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吞下鬼鱼。”
“确实。”鱼北有些为难道:“不过好在他还小,只要我们保护他,不要让他掉到海里,努力撑过这个世界就行。”
鱼北这句话,让徐信更加确认,他是一个可信的人,因为许多任务者都会把孩子视为累赘,但鱼北却没有这么做,在不知道他们三人是组队关系的情况下,还提议要保护徐毅。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汪海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再不找到救生艇,就算我们不会因为幻觉而跳海,也要跟着沉船一起到海里去了!”
“船的甲板上没有救生艇吗?”鱼北问道,因为他任务才开始没多久,就被关了起来,所以对现在的状况完全不了解。
“等会儿我会给你慢慢解释,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去找到艾天。”徐信抱起徐毅,然后慢慢走到了储藏室门口,接着,他脸色巨变。
储藏室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可这扇门明明是向外开的,门垂向船倾斜的方向,明明不可能被关上才对。
“怎么会这样?是谁关了门?”汪海利看到后,眼里露出了惊慌。
徐信用力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这扇门关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