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的血液有异常，是我们操作失误，因为标着你名字的那几管血，检测出来是女性血液，所以我们怀疑是血液样本弄错了，麻烦石先生再回医院进行重新抽取，实在是抱歉。”那边的女声说道。
徐毅心里知道，绝对不是血液样本弄错了，而是他现在，虽然体貌特征依旧是男性，但真正的内部，已经开始往女性转变。
“好的，我知道了。”石小天答道。
电话那头很快就挂断了。
“看来我的愿望实现了。”石小天的声音呢喃着：“我真的要再继续退还愿望吗？如果不退还我自己的愿望，等孙鑫康复，我就可以以全新的面貌去见他。”
徐毅内心：你们几个一个都活不了……还在想什么情啊爱啊的呢？
自己现在已经开始往女性方向转变，没有发生任何副作用，说明自己已经被“斯”选中，想必在他完全变成女人后，“斯”的信徒就要来抓他去送死了。
现在必须要赶快还原所有人的愿望才行！
徐毅内心开始焦虑，徐林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而且，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但徐毅却看不出她的任何改变。徐林梦也一样，徐毅并没有觉得她变聪明了，可她却无比确信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们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等等！
徐毅突然想到了什么。
第一个噩梦中，徐林梦说过一句话：“我亲眼看见他们把小梦杀了。”
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为什么会说亲眼看见自己被杀？
还是说，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徐林梦，而是徐林英！
徐林英长着徐林梦的脸？
徐毅突然恍然大悟，第三个发生在旅馆的血腥噩梦，究竟是什么了。
是换脸。
他终于想通噩梦中，那些男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们将徐林英和徐林梦的脸割下，然后交换缝合，将这俩姐妹换脸。
当然，噩梦只是预示和征兆，并不是真实会发生的事。这个噩梦预示着，这俩姐妹的身份进行了互换，也可以理解成，她们的灵魂互换了。
所以在孙鑫出事后，“徐林梦”显得异常担心，因为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已经变成徐林英了。
可是她们两人的灵魂为什么会互换？徐毅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原因。
徐林梦许的愿望是变聪明，她的姐姐徐林英就拥有比她高上许多的智商，所以将她的魂魄转移到她姐姐身上，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愿望。
这样一来，徐毅也推断出了徐林英的愿望，应该是拥有美丽的容貌。所以将她的灵魂互换到徐林梦身上，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愿望。
所以当时两姐妹这么肯定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是因为她们的灵魂已经到了对方躯体中。
徐毅心里一阵狂喜，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愿望他都知道了。现在只需要纸和笔，就能退还愿望。
他自己的行李箱在之前就已经翻找过，并没有找到纸笔之类的东西。所以他现在直接打开了孙鑫的行李箱，快速翻找起来。
幸运的是，在孙鑫行李箱的隔层中，放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还有一把水果刀。
徐毅取出这些东西后，撕下一张笔记本上的纸，然后蹲下身，将行李箱作为桌子，快速写了起来。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行李箱中，都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所以等他写完后，只能去别处借火。
他将纸收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拉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当他离开帐篷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帐篷外漆黑一片，显然已经到了晚上，月亮挂在空中，发出静谧的光芒。
刚刚明明只有下午三点多，只是写了几条愿望而已，时间就已经这么晚了吗？而且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整个草原空空荡荡，只剩下那些帐篷，杂乱不堪地立在地面上。
看来自己又进入噩梦了，徐毅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不知这个梦又会预示着什么？
他大约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绷紧神经查看四周的情况，突然，草原上刮起一阵强风，这阵风吹得他脸颊生疼，眼睛也不得不眯起。
等待这阵风过后，远处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黑影，这个黑影就像一座山那么大，正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徐毅这边前进。
“找到你了。”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雷鸣。
虽然看不清那个黑影的具体模样，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黑影就是“斯”。
徐毅想要逃跑，可他的脚就像是固定在地上一般，根本动弹不得。身前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那个黑影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随着黑影的靠近，它的体型也慢慢发生变化，他的身体开始缩小，在到达徐毅跟前时，他已经只有普通大象的大小，但他的虫头人身的长相依旧可怖，硕大的绿色昆虫复眼直勾勾地盯着徐毅。它身上披着白布，但腹部露在外面，他整个腹部坑坑洼洼，上面还长了一些青苔。它的六只手和六只脚齐用，一直爬到徐毅面前时，才直起了身。
“找到了。”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斯”的体内发出。
“轮到你了。”又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想逃跑。”
“你和我们是一体的。”
“奉献出自己吧。”
有许多女人的声音从“斯”体内发出，这些女人应该全都是“斯”蜕变时的牺牲品。
“过来吧，和我们在一起。”那些女声齐声说道：“一起成为神灵。”
“斯”头上的触角缓缓伸向徐毅。
“真正的神灵，不会以自己信徒的性命作为养料。”徐毅突然冷冰冰地说道。
“我们帮他们完成了愿望。”
“让他们得到自己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权利。”
“智慧。”
“财富。”
“美貌。”
“这是一笔交易。”
“我们违背了世间守恒，实现他们的愿望，自然是要获取报酬的。”
“可是他们已经为自己的愿望付出了代价。”徐毅突然说道：“孙鑫完成愿望得到了一笔横财，却性命垂危，可能再也没机会花这笔钱了。徐林英得到了美貌，却失去了智慧。徐林梦得到了智慧，却失去了美貌。
他们全部一得一失，所以其实你并没有违反世间守恒，你没有资格再去剥夺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