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消息还不准确,不过若真有鲁州修士前来,我郑某必将与大家站在一起,同仇敌忾。”郑玄明反应过来回应,他言辞慷慨激昂,但说话的语气,确尽是敷衍之意。
神态对人也很不尊重,说话的时候眼神根本没有看人,而是一直盯着山下。
莫莉拧着黛眉,目光穿过层层云雾,望向郑玄明所视之处。
那里,是一处豪华的庄园,修葺的极为奢华,不过,那里即便在奢华又怎样?终究是世俗之地,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吗?
对玄门修士来说,灵气充裕之地才是最好的居所,世俗的住宅即便在奢华,对她们来说,也只是过往云烟,可郑玄明为什么一直盯着那里看呢?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莫莉心中疑惑。
“莫莉道友可曾发现,那里隐有血光。”郑玄明突然开口道。
莫莉摇了摇头,诧异的看向郑玄明道:“郑兄还懂望气之术?”
“略懂一二。”郑玄明沉着的点了点头。
望气之术乃是古老的法门,现在懂的人可不多。
莫莉面露敬佩之色,恭维的张开口,但话却迟迟没有说来。
她紧缩着眉头,望着那座庄园,瞳孔竟缩成了一个圆点。
“那里,居然出现一道尸气。”
“大家快看,那里有尸气弥漫。”郑玄明旁边的修士也发现异常,大声惊呼。
“有邪恶之辈在凡俗间屠杀无辜,多半实在修炼邪恶的法器。”
“不对,是一个葬地门人?”
“妖魔之道,天理不容。”
“凡间有特勤部维持秩序,无需我等插手。”
“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乃我辈修士当行之事,如今邪魔霍乱人间,诸位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路见不平,自当拔剑。”
“没错,见妖魔为祸,我等若冷眼旁观,还有何面目自居正义之士。”郑玄明义凛然的大喝道:“诸位且待片刻,郑某这就前去诛杀此僚。”
“小小葬地门人,何须郑兄出手。”有人抢先下山。
“哈哈,林兄好气魄,待我前去为你摇旗助威。”
……
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冲向山下。
郑玄明的话一出口,原本想坐视不管的修士,都坐不住了,正义之士的名气好处很大,但有时候也是个累赘,比如现在,就算有的人心里明明不想前往,也必须要随着大溜,而且还不能慢了。
若是落后太多,留个贪生怕死的名声,将来还有何面目见人。
再者说,作为名门正派的修士,个人荣辱事小,损了宗门声威事大啊。
……
王家庄园,血流成河。
“自不量力。”
韦辰目光中充满不屑之色,一步一步的走向王铁军与王铁柱,杀意凛然。
“大哥,高人呢?高人怎么还不来?”王铁军哆哆嗦嗦,不是说只需把这小子引来,就会有高人出手将其灭杀吗。
现在王家人都死绝,就剩他们老哥俩了,那个高人怎么还不来?
“你闭嘴。”王铁柱睚眦欲裂,他还想知道那个帮助自己多年的高人为啥没来呢。
“说吧,谁指使你们干的?”
韦辰目光冰冷,冷漠无情,开始的时候,他还好奇自己与王家无冤无仇,他们为何会绑架大德呢。
不过杀到王家,遇到那几个修士之后,他就知道了,王家只是受人指使,幕后黑手始终不曾露面。
王家兄弟心惊胆战。
“我不知道,多年来他来我王家,从未露过真容。”王铁柱战战兢兢。
“我们只是受人指使,大师饶命啊。”
韦辰眉头一蹙,王家显然是某个人或势力布下棋子,这点在他斩杀王家修士之前,就曾逼问出来一些线索。
而今两人这般回答,更加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不过,让韦辰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幕后黑手为了对付他,连王家这个经营多年的棋子都能舍弃,显然不是一般仇怨。
可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幕后之人和他有怨,应该了解他的实力啊,为什么要让王家来送人头?
难道是想借刀杀人?
没必要啊,按照王家人的描述,那个幕后黑手实力深不可测,轻而易举即可清除王家,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韦辰摇了摇头,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参悟不透诅咒之道也就罢了,而今居然连这件事都想不明白,这让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韦辰颇受打击,彻底认清了自己。
原来,我脑子不好使啊。
韦辰幽幽一叹,“大德在哪?”
“我带你去,你能放过我吗?”王铁军战战兢兢道。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韦辰冷哼一声。
“嗤……”
一道黑色尸气,落在手臂上,仿佛硫酸般侵蚀着王铁军的手臂,不消片刻,他半条手臂的血肉就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森然白骨。
王铁军凄厉的惨叫,疯狂的摔打着手臂,但是,那黑色的尸气仿佛跗骨之蛆般,怎么都甩不掉,身上的其他地方被沾染,竟也开始一点点开始腐烂。
渐渐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了,王铁军全身上下的血肉已经全部化为腐水,但他下颚的骨骼还在开阖着,仿佛还在发出凄惨的嚎叫。
简直是地狱般的场景。
王铁柱毛骨耸然,头皮发炸,这种残酷的刑罚,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人间。
“你能告诉我大德在哪吗?”韦辰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个人,不,他不是人,他是恶魔。
王铁柱面色恐惧的望着韦辰,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颤抖的指着后方的墙皮,哆哆嗦嗦道:“地……地……地……”
“噗。”
韦辰给了王铁柱一个痛快,而后来到他所指的墙壁,敲了几下。
很显然,这是隐蔽的暗室。
他懒得去寻找开关,直接一拳轰开墙壁,顺着通道来到里面的房间。
“呜呜呜……”大德见着韦辰,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此时的他,被五花大绑的关在狗笼子里,嘴里封着交代,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左边那条胳膊,反向弯曲着,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
这幅形象,属实有些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