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是不是前方已经传来了捷报啦?”金修似乎听到了刚才铁梨花报捷的声音,她不顾此时的酷热天气,推开金知蝉的房门,冲着她心中有些急迫的大声问道。
也难怪金修如此召集,她也明白,北征大军一日没有消息,皇帝弟弟就不可能亲临这里,那么,官家朱都身上背负的那场官司,也就始终无法有定论,那么,她们一家人想要返回长安城,亦或是长安城外的庄园,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金豚儿这小子又实在是不省心,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苦闹了,可是,金修知道,她这个宝贝儿子,如今心底里肯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娘,您看啊!二姐的房间里私藏冰块,居然有这么多。”铁梨花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金修的问题,金豚儿突然从她的身后冒出个大脑袋来,这小子眼睛不大,却极有神,只瞄了一眼,便发现金知蝉私藏在自己房间里的冰块。
要知道,她可是放在了床底下,旁的地方没有很明显的暴露出来,这样都能够被自己的弟弟发现,这样金知蝉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娘,我……”金知蝉刚想狡辩几句。
“你们几个进去之后,把房间内的冰桶全都搬到小少爷的房间里去。豚儿,你赶紧回房去吧,外面热!”却不想,金修此时根本就没有兴趣听她狡辩,一挥袖子冲着身后的丫鬟婆子们吩咐道,见这些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知道了娘!”金豚儿答应一声,却出溜一下,自己抢先窜进了金知蝉的房间里,一纵身就来到了二姐的床下,一弯腰从床底下抱起其中一那个最大的装满了冰块的木桶,然后迅速直起身子扭头跑出了房门,迅速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金修又冲着铁梨花说道:“梨花,你把详情说一说吧!”
“诺!”铁梨花偷眼看了二小姐一样,歉意地吐了吐舌头,扭头面对着夫人,回答道:“干娘,我听田里长说,就在昨日,北征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押解着大量的匈奴俘虏和无数牛羊正向着长安城赶去。回来向陛下报喜的士兵,也的确说,此次北征,获得了大胜。”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真是老天保佑皇帝弟弟啊!”金修听完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向老天还愿道。
等了一会儿,金修睁开眼,向着金知蝉问道:“蝉儿,既然北征军已经获胜了,那你舅舅在近日里会不会到镇中呢?”
“娘,不会!皇帝大舅具体什么时候会来此,蝉儿猜测不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车骑将军什么时候班师回朝,率领剩余的大军返回长安城以后,皇帝大舅在那之后,才有可能会来这里看望您?”金知蝉摇摇头,回答道。
“唉,这倒也是!”金修知道自己的心还是有些急了,车骑将军卫青一日不率领大军返回长安城,皇帝弟弟根本就不会放心的离开。不过,既然现在有了能够暂时安抚金豚儿的东西,金修也就不在意再在三仙女镇多呆上几天。
说完,金修便想转身离开。
“娘,你千万要盯紧了,不能让豚儿吃冰桶里的冰块,那东西吃进去的话,是要吃坏肚子的!”虽然被弟弟抢走了冰块,金知蝉在金修临走之前,叮嘱道。
金修并没有回头,带着一大帮子婆子和丫鬟急匆匆朝着儿子的房间那边赶了过去。
等人走远了,铁梨花这才向着金知蝉歉意地说道:“二小姐,梨花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随意来打搅我。若是车骑将军返回长安城,你来通知我,也倒罢了。现在只是先头部队返回,你就如此的兴奋,唉,罢罢罢!梨花,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赶紧把门闭上,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对了,梨花,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大人若是问起我的话,你就说我到镇中串门去了,要很晚才会回来。”金知蝉原本想要好好地惩罚一番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死丫头,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在铁梨花临走前,她又吩咐了一句。
自己房间里的冰桶全部被母亲一搬而空,而且,房间的大门被开了那么长时间,房外的热气早就窜了进来。那么,金知蝉的房间里会很快变得热起来。
冰块被抢走,金知蝉也就熄了再自己造冰的念头,她再造多少,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金豚儿这小子。因此,她打算一个人去自己的秘密基地,那里即便是没有冰块,也绝对比刚才自己的房间里要凉快的多。
“知道了,二小姐!”铁梨花松了一口气,立即关上金知蝉的房门,转身迅速跑开了。
金知蝉在门后听着动静,确认铁梨花跑远了之后,她穿上一件有些脏了还没有来得及洗的罩衫罩在身上,迅速除了房门,临走的还是,她在怀里装了一个很大的鼓鼓囊囊的油布包。
而金知蝉最终的目的地,赫然是府中的那口被一块大木板盖着的水井旁。
没错,这里就是金知蝉的秘密基地——的一个入口。
在炎热的夏天想要避暑,在这个交通极为不便的时代,首选之地,自然是地下,而若是能够在水井旁挖个地下通道的话,那绝对是个避暑胜地。
当初,金知蝉让铁平在府中修建这个地下通道的时候,未尝就没有考虑过用这里避暑的念头。只是那些年,天气并没有热成这个样子,而那个时候,金府一直都在镇子里居住,没到冬天,都会花钱雇佣镇中的百姓替金府在渭河中凿冰。
因此,金知蝉一直都没有能够利用上这个地方。
看看左右无人,金知蝉轻巧地取下木板,爬进了井口,深吸了一口气,一松手就顺着井壁滑进了井水中。
小井水下不到一尺的地方,便能看到底下通道的进口,金知蝉浮上来,抓着井水下的铜制梯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