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家,非别是修成君家,万石君石奋家,以及李息家。
投桃报李,这两家主动为金知蝉送去了消息,那么金知蝉自然会为让这两家在此次的风波中,将损失减到最小。
万石君石奋儿子多,孙子更多,得到金知蝉的提前通知后,他立即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分家,他把家中的田产全部都均分给自己的儿子,再由儿子分给孙子,这样分下来,有得孙子手中分到的土地还不到一顷,后来,石奋用钱通过官府购买了一部分良田,补足其中的缺额。
至于李息,家族中的人数也不少,他只留下钱财,也把家族分了开来。损失也就相对要少一些。
金府在城外的耕地,全都从佃户手中收了回来,金修把这些耕地全都赐给了现如今还愿意留在金府担当护卫的人。
这个‘愿意’,指的不是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而是指的现在这些留在金府的人全都是不愿意在当地方官或者军官的护卫。
至于金府的其他下人,不是你想当官,金知蝉就一定会推荐的。府中,那些凡是没有什么本事,却心很大在暗中抱怨过此事的下人,早就被金知蝉赶出了府。
至于那些佃户,自然全都是被金知蝉劝服了之后,去盖侯府中借贷,
作为汉武帝的亲信,新朝的新贵,卫青以及他的部将,还有整个卫家,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拖皇帝陛下的后腿。
在卫青和皇后卫子夫的带动和号召下,他们主动将之前刘彻赐给他们的以及他们自己购置的田地,全都主动退回给了朝廷。整个卫家,以及其部署家,也全都没有在关中地区留下一亩的耕地。他们用这些耕地全都用来置换了河套地区新三郡辖区内的耕地。
张汤和赵禹二人虽然是酷吏,但是,他们却也是难得廉吏,家中本来就没有态度金钱和土地在手。唯一可能成为障碍的,就只有李少君,主父偃和严安。
可这三人也都是人精,很清楚在皇帝身边应该懂得取舍之道。凡是汉武帝一力推行的政策,他们如果挡在前头,失宠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因此,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手中的土地与巴蜀的土地进行了置换。主父偃和严安倒不是对汉军能否坚守住河套地区没有信心,只是,他们不想等下去,谁知道,新设立的三郡究竟能够用多长时间才能够彻底稳定下来。若是在最近的三年里,那里的耕地丝毫没有任何产出的话,他们个人的利益自然会因此而受损。
这一点,也就看出主父偃和张汤二人为官的最大不同。
主父偃此人非常聪明,其智商之高,也许冠绝如今的整个大汉朝,能够想出‘推恩令’这个诸侯国方法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是,此人却非常地贪婪。
刘彻先开始并不知道,其实,主父偃也曾经暗地里收受过淮南王刘安的贿赂,只是,他先是看出了留在长安城里的翁主刘陵动机不纯,接着,金知蝉又道出在三仙女镇里杀了老牛头的人正是淮南王派来的人,也就是后来的雷被,他便立即主动向刘彻承认了自己曾经收过刘安的钱。
因为当时刘安在朝中大洒金钱攻势,很多大臣,包括刘彻的舅舅武安侯田玢在内,全都收过淮南王的贿赂,因此,他也就原谅了主父偃。
想反,张汤虽然是武安侯举荐的人,但是,他却从未和刘安以及刘陵有过任何的交集,当然,这与他当时官职不高有很大的关系。当他被汉武帝提拔成高官之后,刘安的反迹已经被刘彻发觉。张汤自然就不会再去搭理他这个反王了。
况且,张汤此人也从未对财富表现出过多的追求和***,他其实才是真正懂得汉武帝的大臣。他当上廷尉之后,凡是呈交到廷尉府的案件,不管是不是他亲自经手的审理的,最后的处理结果,全都是深和皇帝陛下的心意,这也就难怪刘彻会这么快就信任一个法家出身的小吏了。
要知道,刚刚即位之初的刘彻,可是从内心深处一直都很推崇儒学的。
只是,身为儒学弟子的王臧和他的亲舅舅田玢都先后让他感觉到了深深地失望,更不要提那个在刘姓皇族中人望很高的淮南王刘安了。
在雷被没有跑到长城里告发刘安之前,即便是金知蝉先后明里暗里警告过刘彻两次,可当时的他其实并不太相信一直被他敬重有加的淮南王想要造反这件事。
与其说是不太相信,还不若说是刘彻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此事。
清查土地一事,先开始,在长安城,在整个关中地区,都造成了极大的骚动,很多权贵,世家大族,长安城中的那些大粮商,甚至于刘姓皇亲们全都想要联合起来,一起反对刘彻发布的这道圣旨。
可是,在刚刚取得大胜的近五十万北征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注定只能是阴谋诡计,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刘陵暗中派出在三辅内捣乱的小吏,以及想要刺杀三辅郡守的刺客,不是被杀,就是根本没有动手。
刘陵想要派人刺杀张汤和赵禹,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作为酷吏,自然怕被小人报复,因此,他们身边全都一直会跟着数量众多,而且,武功高强的护卫。赵禹是孤臣没错,那只是指的他一般不跟其他大臣结交而言的,他当大官的时间比张汤还要长,手下笼络的人手其实比张汤还要更为得力一些。
至于张挚,凡是听过他父亲张释之名声的刺客,没有反过来把刘陵卖了,就已经很顾江湖道义了。
再说,自从出了雷被被逼走之事,让刘安父子和身处于长安城中的刘陵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人物却让一直在民间有着巨大声望的刘安名声大损。
本来,雷被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就很明白,淮南王世子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少本事,却还是准备那雷被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