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走了,麦香继续坐在那也无意义,听到小微的话,便也起身回房。
虽说心中挂念慕容瑾,但凌萱已经派人去查探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也会有消息传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刘毅考上了秀才,其他人都没有的缘故,这段时日四个小的气氛有些怪异。
刘毅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心中憋得难受的他,在书院沐休之日,便到富春园来找凌萱。
“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白,在心中憋了两个月有余,还请老师给予指教。”
刘毅一看到凌萱,先行了一个礼,便直接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想,也许是因为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一起跟着老师启蒙,后来更是一起进了书院到现在。
虽说念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因为他考上了,其他三个没有,所以他们心里才会有落差。
但是,他觉得,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不是吗?
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他们三个人是更加用功的念书了,却与他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有时候他们还会说,你都考上秀才了,与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白身,见到县太爷要下跪行礼,但你不一样之类的话语。
每每想到这话,他就憋得慌,不知道该找谁诉说。
虽说考上秀才,即便是最后一名,他和家里人都很开心,至少不用担心征丁。
但是被这样对待时,他想还不如当初不去考。
凌萱见难得沐休并未回家的刘毅,还说这样的话,便道:“什么事?”
能让这小家伙这样,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或者不方便和家人说的话吗?
刘毅犹豫了下,还是道:“本身考上秀才,学生和家人都很是开心。但是自从中了秀才之后,他们几个和学生似乎说不到一块。”
凌萱一听说不到一块,有些懵逼。
这刘毅是什么意思,自认为考了秀才,与其他人身份上不一样了,所以苦恼不能一块处,还是被排挤?
若是前者的话,那她得好好看看他的品性了。
不过要是后者的话,那另外三个小的就是心态问题,得好好教育一番。
不到十三岁的秀才,虽说人人都稀罕,但是这并不是说剩下的三个就是差的。
刘毅之所以能挂在末尾,她去查过了,那是因他刻苦,字写得漂亮。
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胜出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学生想,能不能等征丁过后,回头叫人将学生的功名去了,待日后在与他们三个一起考。这末等名次,本身也不是什么光荣之事。”
他相信,回头再考,他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名次。
再说那乡试是三年参加一次,虽说他现在有秀才的功名,但是还要参加岁试,目的是为了防止不进则退。只有通过了岁试,才能拿到考取举人的门票。
依他如今这能耐,断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想考举人,怎么也得等到三年以后再说。
可就这样,还要被排挤,别说他心里有多憋得慌。
如果不是怕被征丁,他真想现在就直接去了秀才功名算了。
凌萱一听他这话,瞬间愣住了,紧接着黑了一张脸:“胡闹,你以为这科举是闹着玩的?你想进就进,想将功名去了就去了?”
刘毅站在凌萱跟前,低着头不语。
“飞燕,你去下张家湾,看看王子才他们是不是都在家。在的话,把那三个小的都给我喊过来。”
凌萱生气了,她辛辛苦苦费钱费力的培养四个人是为何?
现在区区一个秀才功名,就闹成这样。
那日后涉及到其他,岂不是得翻了天?
“是!”
等到飞燕走后,刘毅抬头看了一眼凌萱,眼底有些底气不足道:“老师你贵人事忙,学生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他不想让那三个人看到自己在告状。
再则,那三个人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他。
“不急,就在这给我等着。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为何。你可要记住,我要的是你们四个人不管做什么都一起同心同力,而不是区区一个秀才功名,就叫你们花了眼。”
凌萱说这话的同时,看着刘毅身穿一袭长衫,一副秀才的装扮模样,其实心中多少有些底。
这四个孩子,每个人其实都是足够优秀的。
在他们看来,其实不相上下。一起考上童生的时候,都还很高兴来着。
可当其中一个中了秀才,另外三个没有,心中难免会有落差。
加上大庆有过规定,只有中了秀才以后,男子才能穿那种长衫,其他人不行,即便时候有钱人家也不成。
现在刘毅这装扮,也是分明在提醒其他三个,他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就不知道刘毅自己留意到这些了没有,但她相信,另外三个指定有这样的想法。
刘毅听凌萱这话,又见她眸底的认真,便坐在一旁,随手拿出自己带回来的书观看。
凌萱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将教授豆豆的地方,从房间换成书房。
飞燕赶马车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张家湾。
她去的时候,王子才等人才回家,听到飞燕说凌萱到自己时,便二话没说,上了马车。
等到三人看只有他们仨,却不见刘毅时,心直往下沉。
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在看到刘毅考上后,而他们没有,是打算单独召见他们,发表下自己的不满,还是有其他?
等三个小的到富春园书房后,凌萱见他们在看到刘毅时,纷纷眼眸一紧,只是也没有太多诧异,想来应该心底多少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飞燕,你带豆豆去找周氏。”
因要和四个小的谈话,凌萱便将豆豆支了出去。
“是!”
等到豆豆和飞燕走后,凌萱才道:“听说你们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小的闻言纷纷低头,不发一语。
凌萱也很有耐心,见他们不语,自己便也低头喝茶。
这四个孩子,可是从九岁开始,她就开始教授了。
从启蒙,到后来上书院,这一年年下来,所有的开销可都是她在出的。
她真的不愿见到在什么都没有实现的时候,就已经闹成这样。那只能证明,她这项投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