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舅母你看如何?”
凌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只不过是惯例性地问一问罢了。
从朱向氏的眼底神色看来,分明是喜欢的。
“不错,就是不知道做起来可是麻烦?先前听闻你这边令人收集那么多东西,好似处理得很麻烦。”
如果朱向氏还是高门大户的夫人的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但她因朱府没落后,跟着吃了不少苦头,平日手头上有盈余时,才会买点肉吃。逢年过节,方会买只鸡鸭等物炖了熬汤喝。
也正是因为这些都是她亲自动手,从不会到手生到熟练,也自然了解那些鸡鸭毛没处理干净之前,有多臭。
此时她抱着那羽绒服深深地闻了下,便知道这是经过仔细处理过的。
里头闻不到一丝臭味不说,反倒有些淡淡的香味,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撇除这邪恶不说,伸手用力地捏进去后,非但不觉得扎手,还感到很滑。
这分明是有人将那些毛都碾碎了,亦或者说,在单独拔下那些绒毛来着。“如果舅母想做的话,这些我来处理,到时候舅母看怎么分成就是。我这边提供处理好的羽绒,舅母这边负责出布和制作。至于售卖,舅母可以在你这铺子里,也可以给我
到时候卖到其他地方去。”
凌萱这话说得朱向氏有些心动,人嘛,哪里会嫌赚钱多的?
以前没钱的日子过怕了,现在当然是越能赚钱越好。横竖她背后都有宸王府和凌府当靠山,这小小的一个县城里的人,也自然不敢刁难于她。
当然,她也明白不能依仗自己背后的势力,就乱来。
她还巴望着凌萱念叨着自己是她的舅家,能多拉扯一点。
待日后若真的生了孩子,也看在自己还好的份上,能善待孩子一分。
她已经三十多了,这等孩子长大可以成亲之事,她和相公已经老了。很多事,根本力不从心,只能巴望凌萱这边能给予帮助。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那些本钱是多少,具体不晓得该怎么个分成法。不若先做起来,回头定个价,其他的等在慢慢来算,可行?你放心,舅母不会叫你吃亏。”
凌萱当然不担心她会让自己吃亏,只是她娘现在在这,就怕她娘知道后,反倒过来说她一顿。
说什么她有钱了,不帮着舅舅家不说,做点什么还要和舅舅家算那么清楚什么的。
“舅母,不若这样我这边做做羽绒的批发,你回头要做的时候,可以从我这边进。夏目县及其周边的生意让给你,大庆其他的地方我自己做了让人去卖,你看可行?”
只有这样的话,两家在有关系的同时,也不会牵扯太多。
如此一来,她娘纵然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亲兄弟明算账,舅母只不过等于从自己这边进货而已。
“如此也好,只是你会不会太亏了?”
在朱向氏看来,凌萱这是等于自动上赚钱的法子送到她手里,让她有些不安。
她可是很清楚,凌萱现在有多缺钱。
“没什么,舅母你别想太多。对了舅母,我琢磨着让人做布偶,想做这块的生意,你觉得如何?”
关于布偶的事,朱向氏是知道的。
之前一路从京城回夏目县时,豆豆可是走到哪里抱到哪里,想叫她不知道都难。这会儿她听到凌萱的话,眼眸一亮,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萱萱,实话告诉你,也不怕你笑话。当初在见到豆豆抱着那鱼儿后,我想开现在这铺子之时也是动了做这个的
心思。只是我怕你知道后,心里会不高兴,加上我这铺子开业后,也一直忙,倒也没闲暇去想这些。”凌萱听她这是愿意的意思,便轻笑道:“那舅母是同意了?不若这样,这两天舅母先让人简单地做一些出来,放铺子里卖试试看?要是生意好,咱们可以多做几款,到时候
大力去做这些,等做多了在卖。不然这些东西仿得也快,还没等咱们赚多少,仿品就出来了。每一两个月,推出一款新得就是。”
她说这话的前提,生意好。
也就是说,生意要是不好或者很一般的话,那就不做了,省的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不值当!
朱向氏这大半年来,自己做事,眼界也是开了不少,生意经也知道一些。
听到凌萱这话,自然是愿意的。“那行,要不就先多做一些和豆豆的那个鱼儿一样的布偶吧?大中小都做一些。像豆豆那么大的孩子抱着的,还有略大一些的,总之也都做一些。不过这些,用的是棉花吧
?”
朱向氏没有摸过豆豆的鱼儿,不过看来应该是。
“嗯,里面塞得是棉花。等做出来后,舅母你看如何定价,这本钱你应该知道。”
朱向氏自己开的是绣庄,也卖布匹和成衣,当然棉花也会卖。
这成本是多少,等做出来后,她自然一目了然。
凌萱叫她来定价,那是最合适不过。
虽说凌萱自己也有布庄,但是既然麦香这样提出,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她的布庄就乖乖卖布就好,这些东西回头她也可以让如意他们在京城做出来后,在那售卖。
同样的,也就夏目县及其这周边的生意,让给朱向氏。
“瞧我,怎么让你在这说话。这外头冷,赶紧进屋去。”
朱向氏再看到有人上门时,才反应过来,她还让凌萱在铺子里待着,便赶忙叫她进朱府去。
陈嬷嬷搀扶着凌萱,周氏牵着豆豆,在朱向氏的引领下,进了内院。
一行人先来到朱老头这边,问安后,方才转移到厅堂内。
原本在绣房中的朱氏听说凌萱来了,便赶忙过来了。
待见到凌萱,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后,便斥道:“你这丫头,肚子这么大了,还乱走动。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可咋整?今日这般早过来,可是昨天就到了?”
凌萱看到朱氏眼底地焦急时,突然有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心下暖暖的。
她一直以为,她对朱氏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