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在房间里思前想后还是不得其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连喝口水都心思不宁,好在段家与容家离的并不远,三千是个行动派,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过去问问他好了。
三千猫着身子穿过院子,来到段佑璟的房间窗户下,她可不敢进去,一进去不就被发现她在家宴的时候逃走了吗!
“段佑璟,段佑璟,喂?”三千窝在草丛里,边猫着身子扯着嗓子喊道,心里却止不住的犯嘀咕。
不会吧,今天睡的这么早?
“段佑璟,段佑璟?怎么回事呀?”三千着急的跳了起来,要是再大声,估计会被王伯给吸引过来,她可不想再回到那呼吸不畅的宴会上去。
三千着急的蹦起来喊,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石子,重心不稳便摔倒在地,膝盖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忍不住痛呼出声,“哎哟”。
“你干嘛?”听到动静的段佑璟连忙走出来看,却正好瞧见三千摔倒的样子,似乎有些纳闷她现在不是应该正在宴会上吗?
怎么会在他的窗户底下。
正低头吹着膝盖伤口的三千,忽觉头顶上一道明显薄凉的声音砸下来,三千抬头瞧见那张熟悉的脸,笑了,觉得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你干嘛?”
见窗户下的丫头只顾着低头傻笑,还傻到把自己弄伤,段佑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于是再次出声询问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嫌弃,然而那嫌弃下却在看见三千伤口时转变为了担心,估计连段佑璟自己都未曾察觉。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送那份礼物,为什么要以段家的身份去送,是为了……要帮她吗?
知道她在容家并不是外人说道的那般光鲜亮丽,实际如履薄冰,所以才想要用段家继承人的身份去帮她。
是……这样吗?
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三千原来,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或许,答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原本在家里的诸多思虑,无数烦忧,在见到段佑璟的这一刻,都统统消失不见。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我今天不是没有来写作业吗?因为今天是容家的家宴,哦,我忘了,你肯定是知道的,容老爷子为了容三回来,造的阵势那么大,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我也算是搭了容三的福了,不然我怎么会迟到这么好吃的甜点和鱼呢,真是好吃呀,如果我爸爸在的话……就好了,他肯定会给我夹更多更多更多的鱼吃的……他们肯定也不会……也不敢……哎呀,你看我都说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只是来看你的,你是我的朋友嘛,朋友之间就是要两肋插刀的,我都懂的,不过……总之……还是谢谢你。”
……
……
三千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也不管段佑璟有没有听明白。
她蹲坐在如她一般高的草丛中,白杨树下,周围蛙鸣蝉叫,却都抵挡不住她的絮叨,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段佑璟的耳中全都只有她的声音,再听不见别的。
她的腿上还在流血,却被她毫不在意的随手一抹,弄得满腿都是,看着却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