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仰着小脸,望向原本以为也已回去的段佑璟,此时却站在她的面前,一如刚才他将她护在怀里,满满的安全感,他说不怕,她便真的不怕了。
她笑着点头。
暖黄的路灯洒下来,周身便都像带着光晕,醉人心魄,坠入无尽沉迷。
“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有任何动作,先静观其变,一切等到开学之后再说。”
段佑璟将三千之前散落的碎发别至耳后,嘱咐道,“如果有突发情况,应付不了的不要硬抗,想办法去找我。”
三千依旧点头,“我明白,”
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轻声道:“今晚谢谢你。”
谢谢你因为担心我,所以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谢谢你在人群护着我,让我没有受伤。
谢谢你明知这是为了对付她的陷阱,却依旧毫不犹豫的踏进来。
谢谢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进危险区,只为了带她一起走出来。
今晚谢谢你。
“应该的。”
轻轻微哑的嗓音,似乎怕惊扰了夜间合奏的小动物兴致,却格外的舒适,在三千听来,更是异样的温柔。
不由笑得眉眼弯弯,在漫天月光星辰下,璀璨。
……
月光将两人身影拉长,就像两条毫无交集的并行线,可随着光影的越拉越长,最终两条并行线最终交集,然后交汇,缠绕在了一起。
……
按照段佑璟的嘱咐,三千回来之后的几天里什么都没有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段佑璟虽然不常来,但是电话总是少不了的,询问伤势,沟通调查进展,是每日必谈事项。
凌恒与江逾明也经常过来,看起来神色如常,似乎家里人并没有反对和她继续来往,这让三千稍稍放心,于是每天都疯的很尽兴。
她没有去查,到底谁是主谋,也没有去跟容老爷子告状,甚至就连远处的容爸爸妈妈也没有特意相告。
但听刘妈说,那天容老爷子和容三聊了一个上午,当时房间内无人在内,就连奶奶都不在,屋外更是无人可近半尺,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三千只沉思想了片刻,便不去管它了。
每天依旧吃好喝好,身上的淤青散去之后。
似乎铢阙大街那晚的事情就真的不存在一般。
刘妈有时会说起主院和旁院的事情,三千也都只是点点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借着受伤谁也没见。
这天早晨,刘妈给三千熬了粥,奶奶过来看她,还带来了一条鱼,说是主院池塘里养的。
这几日里,除了段佑璟,奶奶便是来看三千最多的人了。
三千瞧了瞧在水里四处游来窜去的鱼,想来鱼肉肯定十分鲜美。
“你爷爷见你爱吃鱼,之前回来后特地命人买了鱼种养在院子的池塘里,就为了你这个小馋嘴,想鱼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得着。”
奶奶将鱼递给刘妈,又嘱咐了刘妈做法,完后见三千仍然是不搭腔,心知她这是心里还有气在,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你爷爷也不容易,当年的事你爸爸肯定也跟你说过了,你向来聪慧,定是懂得的,奶奶知道你只是这口气一直出不来,不想发难,自己这一关又过不去,你这样可得把自己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