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时的气氛不同，赵宁宁已将面具摘下。
不再是刻意戳她的伤口，也不再是对她冷嘲热讽，她望着她的时候。
三千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
她站在台下，为她加油呐喊的样子。
“段佑璟在你身边吧？”
凌恒与她派出了多少人，但始终查不到任何三千的消息，如果不是段佑璟在她身边封锁了她在莘城的消息，谁还有这个能力。
赵宁宁见三千的神情不似两人的误会已解开，那段佑璟是在干嘛？
“他，和我在一所学校念书，偶尔会给我寄一些吃的，很少见面，很少说话。”三千老实说道。
早已经修完硕士学位的段佑璟，跑去莘城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上学，为的是什么，估计只有三千这个傻子不知道。
只要碰上段佑璟，三千就没有聪明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凌恒还活着的？”三千问道。
她并不想此时讨论她和段佑璟的事情。
赵宁宁眨了眨眼，似在回忆，良久，才回道：“一年前。”
她拍了几天夜戏，去墓地的时候起身的时候太过用力，结果低血糖晕倒在了墓地旁，恰好碰上了凌老爷子。
虽之前有见过，但是这样的见面方式，还是第一次。
后来，她便经常去看凌老爷子，她想着，凌恒不在，她得替他尽孝。
她陪着凌老爷子说话，下棋，偶尔还会去凌家下厨做饭给凌老爷子吃，偶尔凌老爷子也会来探她的班，凌老爷子俨然已经是她的长辈了。
后来有一天，赵宁宁还记得那天，和平常并没有区别，微风和煦，凌家院子里她前些时候带过来的花开的正好。
凌老爷子浇完花之后，停在了那盆花前，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凌恒还活着。
她现在想起来，都无法回忆起她当时的心情了。
濒于崩溃边缘吧！
大悲大喜的她差点再次晕了过去。
手里拿着给凌老爷子的古董也差点被她摔碎。
凌老爷子说，凌恒现在还无法下床，正需要一个人照顾他，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会将医院地址告诉她。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你现在真是事业红紫的时候，若是你突然暂别荧幕，难免不会导致你人气下滑，新人倍出，日后你想再出头，可能就能付出更多了，你可考虑好了？”凌老爷子严肃问道。
“没有，”赵宁宁回道：“我根本不需要考虑，我做艺人也是为了他，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为他放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凌恒重要。”
“都是傻子。”
凌老爷子叹了一句，随即转身进了屋，那背影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
留下赵宁宁一个人在院子里又哭又笑……
…….
“凌爷爷说凌恒不能下床，纵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凌恒的情形时还是差点忍不住崩溃。”
“他的全身都插满了仪器，就连呼吸也只能借助呼吸机，肚子上的伤口还未缝上，医生说还需要每日用药水清洗，防止感染。”
“每天早上，我都会看到凌恒疼晕过去，然后下午才苏醒，看着我笑，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他又说不了话……”
赵宁宁用手抹了一把泪，才又继续说道：“后来他说，那个时候见到我真好，他说，因为我们关系好，他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