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一扫,手速快得基本看不清,随着一按“enter”,屏幕上便出现了对面颓着的男人所有资料,包括被人刻意隐去的信息。
三千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她拿起老白扔在桌上半包的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没有点燃。
说话时有些含糊,还带着哑,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那男人浑身一震,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慢慢聚焦起来,落在眼前十分年轻的女孩身上,眉眼似乎还有些熟悉。
“你是谁?”那男人问道。
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刚才一直审他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直觉告诉眼前的女孩可能更可怕。
不等三千回答,男人又着急解释道:“我说过了,我不是认识你们说的容柏渊,你们只要放了我,动用私刑我也不会追究的,”
三千轻轻的笑了一声,将一直含在嘴里的烟点燃了,烟雾胭朦,清秀精致的脸有些模糊。
她踢了一把椅子过来,懒散得坐在上面,一只脚叠大腿下,看起来有些野。
她就那么定定的打量着他,无波无澜,却仿佛一张网,细细密密,密不合缝,男人有些透不过气。
他原本坚固的心正在一点点瓦解,他实在有点受不了。
手上被捆绑在后椅上,磨出了血,此刻也有些隐隐作痛。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所有一切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此刻都无法控制的在放大。
那双眼睛,女孩的那双眼睛,好像有些眼熟。
女孩开口了,声音清冷,“罗运,徽州人士,二十岁加入国部,是一名实习哨岗,二十一岁因无意中救了一名长官,被特意点出,加入正式编制,在部期间工作优秀被多次嘉奖,接的任务从来没有败绩,是当年同批的佼佼者,但是在二十四岁时却突然因为顶撞长官,而成为了一名信息员,就像没有光泽的珍珠平淡无奇,再后来跟的上司没了,你也随之退部,没人见过你。”
三千吐出一口眼圈,双眼里含了血色,“罗运,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如此一心想往上爬,会因为什么事顶嘴上司呢?嗯?”
罗运在她说出国部时就浑身一颤,眼见她说得越来越详细,自己的生平在她嘴里不过数语,仿佛自己这些年所有灰暗躲藏的日子都被拭去。
他有些不悦。
眉眼间藏着戾气。
三千将烟在烟灰缸里拧灭,抬了抬眼,似乎他的反应很可笑,三千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凉薄。
“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罗运瞪眼看着她,似有若无的熟悉感一直萦绕在周围,莫名腾起一股急躁。
三千收起笑,没理他,她从桌上抽出一把匕首,又将电脑转了过来,上面有一张全家福。
罗运傻了,“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干什么?别动我的老婆孩子。”
“原来你还会在乎自己的老婆孩子?”三千讥讽笑了一声,一个害得人家破人亡的人,居然还会在乎自己的老婆孩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给我想要答案,那你这辈子也就不必在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