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段佑璟身后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
有些微微干枯的葡萄藤挡住了大半的秋风，亭廊转角处正好可以瞧见客厅里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始终在客厅里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算什么。
她有些不甘心。
“你没什么好不甘心的。”段佑璟一语指出问题所在，“这段时间，姜家借着我名义敛了多少，甚至于你父亲还当上了江南财会会长，掌握着整个江南的经济命门。”
“姜小姐这段时间，可不亏哪！”
段佑璟的声音很低，似乎刻意压抑着，怕惊扰了某个人。
最后一句尾音婉转，似嘲似讽。
姜若白整张小脸都白透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解释她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来的京城，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有了满腹算计，只是因为爱是占有，而她很贪心。
她是真的喜欢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沦陷，在莘城时她近乎完全追随着他的脚步，不惜一切。
她喜欢他到骨子里，总是不由自由地打探关于他的消息，探听他的喜爱，她满脑子都是他，心里眼里全是他，就连梦里也是他。
可是他总是离她很远。
他离很多人都很远。
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她感觉得到，在今天之前，她根本看不出来那个人是谁，因为他将心底那个人保护得很好，似乎生怕她受一点点伤害。
在京城的这几天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哪怕他根据离她三寸有余。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姜家在背后做了什么，除了他本人，其他所有的利益她都不知道。
她想解释，却又觉得这样也好。
至少，她可以保留自己唯一仅剩的尊严。
姜若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了起来，高傲地看向段佑璟，这个时候的她才是那个姜家大小姐姜若白。
整个江南权贵世家之首的姜家大小姐，她有骄傲的资本。
她说：“璟少爷不也不亏吗？成功赢得了美人归，就当是同喜吧！”
段佑璟低头轻笑了一声，垂落的发梢挡住了那双亦仙亦妖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姜若白继续说道：“既然璟爷已经达成目的，那么想必也用不着我了吧，我这就离开段家，想必璟爷单独拉我出来，也是因为跟我说这个的吧？”
段佑璟抬起眼，眼角狭长，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姜若白心内一跳，但很快又重重的跌落下去。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笔账你算得很清楚，但是，”段佑璟顿了一下，眸光骤冷，“当初在莘城在网上散布我和千千谣言的是你吧？”
整个莘城，知道他身份的屈指可数，而不知道三千身份才众多。
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姜若白一个人。
所以她才会阴差阳错，反而让三千更快的回到了京城。
也打乱了他所有安排的计划，不仅利用舆论让三千背负无数谩骂，甚至差点让许瑆楠带走了三千。
“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段佑璟眼角微微下垂着，身高优势让他向下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神情冰冷，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