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清脆,南宫保的马槊被景禹寅单臂挥斩反挡下来,其巨大的劲道让南宫保坐骑嘶鸣止步。
“该死的畜生…给老子稳住!”
南宫保唾骂稳身,坐骑受到主人虎吼,只能憋劲加力,再度奔上,可是冲阵对杀,南宫保面对大夏军行第一悍将景禹寅,终归有几分的心弱,而景禹寅也早已瞧出南宫保的势弱,在一记槊锋交错的瞬间,景禹寅一手槊压,一手横刀突砍,直接把南宫保惊的搓手不及,也亏得他马术强硬,才躲过要命的袭杀,即便如此,在南宫保的胸甲侧腰处,仍旧留下一道刺目的刀痕。
“南宫保…你是个良将,你父南宫庆余更是本王的军行前辈,看在这份情面上,本王不忍杀你!束手就擒,本王饶你不死!”
景禹寅虎声威压,南宫保虽然抵挡不下,可秉承忠义奉主之名,他并不退缩分毫:“殿下休要多言,将者沙场,死战为荣!”
听得此言,景禹寅已经明白南宫保的心志,旋即,景禹寅拨马发力,当二人槊锋再度交之,景禹寅到底心存一丝善意,故而劲力稍泄三分。
待双方锋刃错之,寒光散去,南宫保已然槊飞落马,而景禹寅看都不看,便率部冲向南宫保本部,也就须臾功夫,南宫保的左翼彻底溃散,五千将士大部战死,余下的也失去鏖战之力。
“殿下,南宫保部溃败,秦王已经从左翼方向绕后杀来!”元子期部发现后阵变化,立刻传令示警景俞天中军。
但景俞天明知后部威胁,反倒继续发令中军冲击杨茂所在,远处,景禹寅看到这里,急声呼喝,旗手号角呜鸣,麾下千余近卫更是加快进攻步伐,不过瞬息功夫,便把大部河西甲士甩在身后。
“殿下,进攻态势过快,会把咱们的阵形拉散…”金羽瞧之急言,可景禹寅在景俞天破灭自己后军同时,发现自己最大的疏漏点,那就是杨茂所指挥的本部将士就在沈城之外,一旦杨茂溃灭,景俞天麾下将士以城墙为背,来个险境反击,在士气上,他的河西军就会受到最大的压制,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杀…杀…杀…”
中军前列,史宝河单刀独骑,好似疯人冲向狄云,狄云挺枪列阵,但是后军阵列早已破烂不堪,根本抵挡不下,一个冲击,后军阵列被中军打开缺口,杨茂见此,脸色煞白如蜡。
“快,快挡上去!”
杨茂急声大吼,奈何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兵,到这里杨茂才知道自己看错了景俞天,这位大夏皇子以妒下忌人的模样骗了所有人,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却夏安帝的不忍外,还有自己的能耐,眼下军略搏杀就是他才能的最好表现。
一阵号角呜鸣,中都军彻底冲破杨茂所在的后军阵,而杨茂在混乱中被李默然冲骑抓走,不过眨眼功夫,秦王的后军大旗倾倒在尘土之中,而这时他的风翎卫才勉强冲破皇武卒,奔向战场中位,试图驰援杨茂的后军阵。
虽然景禹寅先景俞天一步拿下中都军的左翼,可是中都军却在齐王的指挥下直接掏了他的根底。
远远望去,苍茫惨烈的战场呈现出一副怪异的景象,景禹寅的河西军骁勇昂然,但是在中都军死气沉沉的抵御中彰显出疲惫,当风翎卫中突齐王本部失败后,转退秦王阵列,而被冲破败之,仅剩数百的皇武卒则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齐王将旗之下。
“景禹寅,下马受降,本王..饶你不死!”
景俞天呵声,自有百余亲卫高声传话,那声音威压如雷,让景禹寅目裂三分。
“你妄想!”
叱声之下,河西军再度挺进,看到这里,齐王摇头,末了他目**光,余下万余中军将士横列压阵,朝河西军杀去,与此同时,在中都军营盘方向,又有一杆将旗奔来。
景禹寅瞧之,那是中都军后军营‘乌’字旗,虽然看着人数不过千余之多,可是在士气上已经压倒自己的将心之气。
乌正奉景俞天将令,独率本部千余轻骑稳扎离营,不到最后时刻绝不准露头,他的存在不是给敌人多大的杀伤力,他是为了给河西军士气冲击才备下的毒药。
‘呜呜呜…’
‘呜呜…呜呜…’
两向号角接连起伏,即便还未交战,可是景禹寅已经看到结果,这一战是他败了,他败给自己的雄心壮志,败给了河西军的自负,但他是秦王,是大夏最骁勇的皇子,所以他败的起,败的从容。
夕阳西下,沈城的旗帜由秦字银旗变成了齐字金旗,这一战,景禹寅两万本部河西军损失过半,三千风翎卫归之不过千余,相较之下,齐王虽然夺胜,可较之出征前的意愿,他不过是从泰山底部向上走了一阶而已,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入夜,景俞天一身素服,身前,孟喜、史宝河、李默然、孙道乾、乌正等将领列位恭请。
“南宫将军找到了么?”
面对问话,孟喜摇摇头:“搏杀混乱,左翼战场惨烈至极,其亲兵部下回报,南宫将军独战秦王落马,怕是…”
“找!”景俞天怒声:“本王不信南宫保会败落…”
“可是…”
“找!”景俞天又是一声怒吼,威严之下,众将皆惊,待声威散去,景俞天突然泄气,他环顾眼前,道:“沈城已经拿下,河西南进之路已经被封,尔等驻守在此,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也要在,违者,诛九族!”
此言一出,孟喜等人心里一颤,但是想到中都诏令,所有人并无异议,跪地受命,待守城重任安置好,景俞天带着亲骑队向中都赶去。
“你家将军在哪?让他来见我!”
临水北安军营盘门前,一武夫胖汉昂首扩胸,立马大声,当值巡防北安甲士皱皱眉,道:“哪里来的昏头种?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让我家将军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