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镇商道参事张松,此人之前掌管源镇过往商行税收,家资富裕,其人更是才华卓着,只因他和鲍勋不对付,故而在鲍勋掌权后,张松卸任归田,若是你能召他入职,一来可解钱财粮草问题,二来也能为你出谋划策,给源镇谋福路!”
“竟有此人?”
李天听之惊愕,诸遂风等人纷纷点头:“只是此人受挫于鲍勋的压制,心中对源镇兵府有抵触!”
“这好办!”李天胸有成竹:“我请他出职,是为了源镇好,想他也是个明白人,不然可就愧对你等对他的评价!”
随后李天亲自前往张松府宅。
那张松早得下人来报,当李天莅临府门时,张松已经整冠等候,这到出乎了诸遂风等人的预料。
“老夫在此恭候镇将多时,请!”
张松恭敬,李天心中颇为惊讶,他看向诸遂风几人,似乎再问怎么与你们说的不一样,饶是诸遂风也难以回答。
那张松看着几人的模样,心笑无变,待李天入厅,张松道:“镇将可是困惑老夫为何这般?”
李天点头,张松笑笑:“老夫知道,当初鲍勋执掌源镇,老夫与他不对,处处相悖,但以至于鲍勋风言诋毁老夫,只是现在你这小青种当位,老夫就没有必要再委屈府内,不然就愧对李老将军当年的指引之恩!”
“什么?”
李天听此一愣:“先生,你这话?”
“当初老夫受恩于李缪老将军,不是他,老夫还在商道行当里给人做小柜!”张松言有思忆,瞧着李天的模样,他心中感慨万分,真可谓物是人非事事休!
末了张松起身:“李镇将,你言曰重振李家声威,老夫愿意回报老将军的恩情,你若不嫌弃,老夫愿意重新归职,为镇将参略一二!”
“如此甚好,甚好!”
李天喜声,张松见状拿出一张源镇四野的羊皮地图。
“今日镇将来的心思除此之外,还有三点,一为重建李家铁骑,二为征役兵丁,三为粮草用度,此老夫着虑数日,已经大致理出解决的法子!”
这话让诸遂风等人心悦:“张老先生为源镇费心,我等倍感谢意…”
“虚言少说,只要尔等能够竭力辅佐镇将,假以时日,咱们源镇李氏雄伟必定重飞北疆上空!”
张松指着地图道:“李家铁骑,征役兵丁,这两样军务不能仅仅着眼源镇四野几十里,当初秦懿老帅驻扎在此时,征役令完全放至整个北疆,尤其是燕西地界!”
“燕西?先生,此时不比当年,现在郡城各自为政…”李天犹豫,可张松直接拦话。
“镇将,今时不比往日,各郡城官途军行以己之令为尊,可同样的今时境况比之往日更加利于行令,难道镇将就没听说临城北安将行的军农一政令?那林秀可以自行其令,以己之便,您为何就不能了?”
张松这话如夜中明灯,瞬间点亮李天的双眼,可须臾之后,李天又生出三分忧虑。
“先生,此略虽好,可后患难去,咱们将手伸到燕城地界,他们…”
“李镇将,英年之际,只为前路漫漫,何故身后琐碎,那燕城纵然不允,可百姓脚在自己身上长着,他又能管到几何?若是明面寻罪我等,难不成你手中的刀子是摆设?”
张松言中其实,诸遂风等人纷纷应之,李天思量片刻,道:“那先生以为大体如何行?”
“好说,凡入我军征役,一人一日三斤干食,五日一汤肉,更可以落底源镇四野,其荒地开垦,皆归私有,老夫不信那些人贫人百姓不动心!”
“好,着实好的很!”
安达当即粗声:“镇将,这么一来,咱们征役万把人都不成问题!”
“非也!”
张松道:“老夫府中三座谷仓,存粮五万石,若是将军征役队伍五千之内,只要无战事,半年无忧,若有战事,三月不过,除此之外,铁骑军筹建这事…镇将得寻一人帮助,否则老夫也无力!”
“何人?”
“林仲毅!”张松细细说着:“现在临城以东四县等地皆归北安军掌控,其中便有上谷县,此处乃是临城地界的马匹交易要地,镇将想重建铁骑营,没有精良马匹可不行,而这只有林仲毅可帮你调度一二,另外林仲毅姻亲襄城,有临城、襄城两地政务顺之支持,精铁甲胄也颇为充沛,这些单靠源镇可不成!”
话到这里,所有人都看向李天,李天沉虑半晌,道:“既然这样,那我即刻起行,前往临水寻兄!”
宛城,自太阳透过云层重现照耀下来,放眼看去,宛城如破屋一样摇摇欲坠,那漆黑殷红的城墙早已在无声中诉说着它的遭际。
“呼…总算消停了!”
乌正粗息一口,让后缓缓靠着城垛坐下,身旁,孟喜、杜义、姜叙、吴志等人皆在此守着。
“蜀军昨夜攻势颇为凌厉,若非有援军侧翼拱卫,只怕我等已经授首!”
孟喜感慨,乌正颇为认同:“先生说的对,只是那援军现在何处?自丑时那会儿双方脱战各回,我就不曾看到援军回城!难不成他要在外面驻营?”
“正是!”
姜叙道:“半刻前援军前锋将领张祁来令,他率领精骑以游击之势,在宛城方圆五里内驻营,随时警惕蜀军,至于中都元子期部,今日晌午过就能赶到!”
“赶到就好!”
乌正歇息好一会儿,便起身攀上城垛的垛桩上,远远看去,蜀军大营营盘相连十余里,那股子强势感让乌正心里压抑。
“传命各校,立刻歇息,清点人数,轻伤者留伍不变,重伤者移居城内避战,确保各校整备随时出击,另传告民壮,供其甲胄兵刃,若是蜀军再来,必定大势山压,单靠现有的守军,完全无法防御四面城墙!”
“将军,何不求令援军,既然元子期部还有半日就会到达,只要他率部入城,咱们的防御力量就会得到提升,那时分守四门,不过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