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听老子的话,才有活路!”
林胜笑声不断,可反观尹东立,一通折磨后,他已然像个呆子,毫无抗拒,任其摆布。
半刻后,林胜探清楚大日将军的麾下兵力,不得不说尹东立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在他的话里,除了大日将军麾下各队兵甲精锐情况外,林胜还觉察出一些东林将领间的间隙纠葛,这对于林胜出击行计有着巨大好处。
“都将,听这东林杂碎的意思,那大日将军麾下的将领也不是铁板一块!”
全崇低声嘟囔着,林胜冷笑道:“这很正常,东林人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大夏又何尝不是这样?”
此言入耳,全崇、崔成浩皆闭了嘴,林胜说的不错,不管在哪里,军行之间恶间隙永远都存在,而究其根底,还是权势作祟。但林胜身为林秀麾下臂膀之一,更是林秀沙场军途中的族将,对于所为纠葛,他无心去管,他只知道,拦北安军路者,死!
待义鳞骑修整完毕,林胜下令:“派令骑往南回告,告诉阿秀,北平城…该拿下来了!”
丰城,郡守孙承宗自东林破北平的消息传来后,就没有安稳一刻,此番得知北安军无令无诏径直来战,抵御东林大军,孙承宗这才舒缓一口气。
“北安军现在何处?”
面对问话,麾下道:“大人,北安军从丰城西界道直接前往北平,现在已经到达北平南界,具体不详!”
“哎呀,你们怎么能这样?北安军大老远来帮助咱们,你们连个迎驾酒都没有,若是传出,本官颜面何在?”
于是孙承宗下令,由丰城派出一校兵力,携带粮草器械于北安军助力,按说这是好意,但孙承宗不知道,东部草原联盟的那些家伙已经从中山涿郡的荒芜地带进入大夏,此时此刻,北安军中军虽然前往北平御敌,可两方相距百里,林秀也不知道野狐联盟的蛮兵游荡在大夏北疆与东州交界处,更为甚者,那王苄却探听到北安军的动向,因此,在这股蛮兵浪潮下,王苄如黑鱼潜水,从中山涿郡杀奔而来,结果正好撞上丰城送粮军这只肥鱼。
“杀…不准放走一个!”
附离呼声大吼,所部西鹅族的勇士如浪滚滚,把丰城的粮队兵马给围成饺子。
山坡上,王苄看着突然遭际的战斗,心平无动,一旁,脱雅道:“王苄爷爷,假如我们碰到林仲毅,后果如何?你可曾想到?”
“咳咳”
王苄轻咳两声,道:“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此言沉重,只把脱雅压的半晌无声,思绪翻滚中,王苄冲脱雅道:“林仲毅是夏人,你是蛮人,你们之间隔着族界的山…”
“王苄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老头我什么意思?几年前你就应该知道!”
对于这话,脱雅一怔,不待她开口再问,王苄已经拨马离开,留下脱雅独自一人思绪迷离。
坡下,附离率领西鹅族的勇士们将丰城送粮队斩杀殆尽,至于剩下的几个小校,附离刻意将他们带到王苄面前。
“王老先生,这几个家伙是粮队的头头,您看用不用审问一二,打听一些消息?”
附离笑声,王苄摆手,那几个小校抬头看去,顿时惊住,其中一人道:“你…你是夏人…”
“那又如何?”
王苄沙哑冷笑:“丰城兵力几何?尔等此行送粮与谁?”
“呸!你这悖逆种,竟然勾结蛮子,以侵我大夏之土!”
小校怒声,附离当即恼怒,一枪捅来,小校命归西天,王苄转问其他几人,看着同伴惨死身前,其他几人面漏惊恐,王苄笑道:“说吧,说了我饶你们一命!”
“当真?”
“同为夏人,有何不真?”
眼看生路无望,可这些丰城小校不想命丧荒野,便徐徐道出,待其话毕,王苄道:“走吧!”
听此,几个小校似有不信,可附离等蛮人真的闪开道路,几个小校试探逃离,一直跑了百步远,身后竟没有蛮兵追来,到这里,几个小校才算撒丫子逃命。
蛮兵阵列前,附离不解:“老先生,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们?那样咱们的踪迹不就暴漏了?”
“丰城不过东州一小城,兵力不足三千,此般送粮,定然是示好北安军,以求庇护,现在北安军在我们前面,粮队于后,他们两相不见,有所疏断,你们可借机攻占丰城,以乱象迷惑北安军,介时老夫寻机出击,林仲毅纵然有万千之力,也定然败战!”
王苄计略一出,附离高声叫好,旋即,附离率领西鹅部勇士尾随那些小校,前往丰城。
丰城,孙承宗以为北安军到来能够缓和战况,不成想一声警鼓入耳,差点把孙承宗吓出尿来。
“怎么回事?何人警声?”
“大人,不好了,蛮子杀来了!”
府庭外,郡府兵匆匆奔来,那言如雷贯耳,只把孙承宗惊出一身冷汗。
“胡说,东林人才攻下北平渔阳等地,北安军也赶往北平,这蛮子从何而来?”
孙承宗斥声不信,可城防营尉紧接着冲入府中:“大人,东门被蛮子攻破,现在蛮兵已经杀进城了,属下护着您离开…”
“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承宗惊心不信,但是营尉直接动手,架起孙承宗往外逃,冲至街面上,那般乱遭杀势只把孙承宗吓呆,不远处,十几骑蛮兵如狼似虎,乱冲乱砍,完全把夏人当做牛马。
“造天杀的畜生…造天杀的畜生…”
孙承宗心痛怒骂,可蛮兵骁勇,非郡城兵抵挡,且孙承宗被郡府兵护着,实在显眼,那些个西鹅族蛮子瞧见孙承宗一身官服模样,当即冲来,一个骑锋,孙承宗这些人就被冲散。
一个时辰后,丰城被西鹅族攻下,按照蛮人的规定,凡是比车轮高的男子,全都得死,于是附离将城中男子赶到城墙一角,全部射杀,以此避免城中夏人造反内乱。随后附离发号与王苄,王苄却说附离干的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