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足的是朴汉成、李明昊率领四千余东林武士从北撤退。倘若以林秀的军略计划估计行事,这东林军败走缺口处,必定会被北安军一战冲杀。
但朴汉成、李明昊沉稳不乱,以夺权之势,统掌余下的四千多东林武士,在焦褚、林怀平追击截杀时,二人陡然爆发,将焦褚、林怀平打个搓手不及,致使北安军损兵千余而回。
“将军,末将不才,中了东林杂碎的伏兵…”
焦褚吊着一只膀子跪地道,一旁,林怀平也是狼狈样,只是林秀听得情况后,并没有责备什么。
“罢了罢了,东林人非家畜尔,哪能稳当受之屠戮!此番能胜,诸位功劳不可磨灭,本将在此谢之!”林秀躬拜一二,焦褚、林怀平等人赶紧还身。
末了林秀转言于唐传文、庄非二人,问其中军损耗,二人一一道来,北安军中军此行一万两千人,行战至今,损兵两千不过,即便这样,对于兵精量少的北安军大体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结果。
“将军,此间修整需要三至五日左右,让后方能回战北蛮!”
唐传文低声禀告,林秀思量片刻:“这样下去,时间是不是有所拖沓?”
“将军,短短七八日,北安军突袭奔进渔阳三郡及北平城,马步军将士行之五百里,如此消耗,若是不好好修整,只会降低大军士气!”
庄非赶紧请之,林秀稍有浑然,按照他的想法,一战平复东林后,他就要尽快回奔北疆,支援李天等人,抵御北蛮大军,现在看来,他只怕要月余之后才能赶到,而一个月的时间看似短暂,但对于北蛮南侵,那般变数就太多了。
林秀思忖中,斥候营鹰鸠士进来低声相告林怀平,林怀平骤然目色大变。
旋即,林怀平急声于林秀:“将军,北蛮来袭,已至北平南向!”
北平南面,特木尔率领西鹅族勇士追踪孙承宗等丰城败兵至此,但孙承宗与庄子钰合力设计,接连甩开特木尔,让后从小道赶往北平,这北平有北安军的一千驻兵,虽然不多,但是兵心胆气十足,因此,当孙承宗这些人求救于城外时,防守小校二话不言,率领数百轻骑冲出城外,一记强冲,抵住特木尔等蛮子,特木尔不明北安军的根底,并没有强行冲战,于是乎孙承宗这些人才安然进入城中。
只是特木尔看到城头的军行旗帜后,想到王苄之前所为,特木尔离开派飞骑回告,现在,附离、脱雅、王苄已经率领东草原联盟的勇士杀来。
“王老先生,方才我去看了北平的情况,那城头的军行旗帜当真是北安军无误!”
附离冲王苄开口,王苄思量片刻,道:“现在北平城已经被北安军占领,这就说明东林人已经败了!”
“败了?不可能吧!”
附离似有不信:“东林人可有三万大军,整个北安军能有多少人,除去前往苍狼山地界抵御黄金家族的兵力,北安军分兵至此,顶天了也就万人,以一敌三,纵然东林人不敌,北安军也难以短时间战败东林人!”
“哼哼哼!”
面对附离的话,王苄低声笑了笑:“北安军本身就是变数,换言之,那林秀自己就是个变数,一名生于贫贱商贾道路的世俗之子,却有着超越世俗的忠义之心和才武之能,很多时候,老夫已经想不清楚当初是为什么搭手救他了!”
“王苄爷爷,你说林仲毅就在这北平城里?”
脱雅不觉中闻到,王苄深深看来脱雅一眼:“想要速战东林人,北安军够强,但林秀确实强剑刀锋下的执掌人,有他在,那些夏兵会爆发出超越想象的力量,或许这就是夏人的信仰,就像你们信仰苏门达圣的庇护一样!”
“那不可能!”
附离心中不服:“苏门达圣是所有草原人的英主,他的伟大岂是一个凡人俗子可以相比?”
“苏门达圣是英主,但他生前不同样是人?”王苄一语顶之,附离脸憋气胀,根本没法应声,末了王苄道:“此战要想战败林仲毅,不过两个字,狠,快!要狠到斩草除根,不能有丝毫留情!”
说这话时,王苄死死盯着脱雅,似乎这话就是对脱雅说的,于后,王苄看着附离。
“狠刀之下,务必以雷霆之势,脱出北安军的兵锋阵列,只有这样,你才能胜之,否则此战结果就是败亡!”
半刻之后,王苄下令附离冲北平发起进攻。
城头,北安军中军小校瞧着蛮兵杀来,呼呵斥声,各队兵士死守城垛,寸步不退,孙承宗、庄子钰等人也都率部参战,放眼望去,数千名蛮兵冲杀只有千余人守卫的北平城,那般惨烈当真难以入目。
一战两个时辰,特木尔竟然没有冲破北平城墙,这让附离大为惊愕。
“埃斤首领,夏人防守严密,我等实在难以攻上!”
特木尔肩头扎着箭头,血流不断,可是这蛮兵汉子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即便这样,城头的夏兵就像铁板一样,死死钉在城垛后,附离红目望去,那股子杀意恨不得把夏人生吃活剥。
“夏人不可小瞧,北安军更不可小瞧!”
不知何时,王苄来到身后,附离回身:“王老先生,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不是老夫早就知道,而是夏人秉性如此!”
当蛮兵发动第二轮攻势,王苄道:“派两队人马分门攻之,让后强行冲杀南门,如此一刻不过,北平可破!”
城头,孙承宗、庄子钰等人几乎累瘫,说实话,他们可没想到北安军如此骁勇,简直就是换了身份的蛮人,但双方实力相差较大,孙承宗望着城下再度集结的蛮兵,孙承宗耐不住心底的畏惧,冲中军小校道。
“校尉大人,我等实力不敌北蛮,既然林将军在渔阳三郡,我们不如暂且撤退,汇合林将军,让后反杀蛮兵!毕竟这城是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