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户部侍郎瞿承恩求见!”
家奴禀告,杜如庭抚须:“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瞿承恩踏着竹林小道上的积雪匆匆奔来。
“首府大人!”
“坐吧!”杜如庭淡声道:“这大雪后的美景配上古朴的香茶,当别有一番滋味!”
瞿承恩听之,端起茶盏小饮一杯:“首府大人,这茶淡香无比,后味淳朴,当真是茶中祭品啊!”
“哈哈哈!”
杜如庭得之夸赞,放声大笑:“承恩,你什么时候也会拍老夫马屁了?”
“大人此言谬以,下官这话是心言!”瞿承恩笑脸附和,于后,瞿承恩道:“大人,近来发生一事,不知真假,但下官以为,不可不顾,万一是旁人做的局,那大人只怕要受影响了!”
“哦?”
杜如庭稍稍疑神,在他眼里,这中都只怕还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自己的耳目。
“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前日下官于长乐街经过,听说中都花坊街发生一事,秘书丞高柔的侄子在花楼鬼混,无钱抵账,被都府衙抓了,现在高柔与东宫旧臣系的刘勋会面议事,搭救自己的侄子!”
听此,杜如庭脸上的笑意散却无余,他皱眉一息,沉声:“不过是小儿鬼混,都府衙抓了就抓了,有何大惊小怪!”
“大人说的不错,可事后这俩日下官偶然派人去查,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高柔派人去都府衙提人,被都府衙顶了回来,这可让人不得不深思,现在高柔当选身领值令官,如此名头,都府衙的胡钰敢不应?您说…该不会是有人背着您在刻意刁难寻事吧?”
瞿承恩这么一说,杜如庭心下生事,现在,中都朝堂看似平静,不过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这么一件小事,却被都府衙搞成大事迹象,绝非良为。
思忖中,栾少河也来拜见,作为少府监,栾少河对于中书阁下辖的各项案事录有着拟定权,于是杜如庭转问栾少河,可栾少河也是茫然不已。
“大人,这事下官也听说了,不过是官家子弟耍乐的龌龊事,当不得大案,都府衙如何处理,就由他去吧!”
“不可这般小视!”
瞿承恩出声拒绝,只是栾少河与瞿承恩并不是一路人,面对瞿承恩的提醒,栾少河草草应之,却不放在心上,这让瞿承恩无法多言。
在三名大员疑惑于高柔侄子的杂事情况时,那高柔的家奴李榷三人已经带着柴让私通受命于官家主京兆令周平的罪证回府。
高柔看到赵佗找出的书信凭证,心中大喜:“好,好,着实好!”
一连三个好字凸显高柔的心情,可以说,他之前被都府衙暗话回绝的气全在这一刻出了,旋即,高柔派李榷火速告知刘勋,刘勋以中书阁府参一职,立刻拟出落罪书,交付中书阁的议事房落底。
京兆阁,周平正在盘算着解决这事后,如何像栾少河请功,结果柴让突然现身,让周平颇为恼怒。
“你怎地来了?本官不是告诉你,老实呆着!”
叱声下,柴让满脸惊慌,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大人,不不好了!书信账目…全都不见了!”
“什么?”
周平顿时大惊,但看柴让满头大汗,脸色煞白,那般模样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周平急步上前,一把揪住柴让的衣领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大人,一个时辰前,有两个人到花楼寻事,小的与之相斗,待他们走后,小的回屋,这才发现有外人搜查过的痕迹,结果一找,才发现账本不见,大人…你可要救救小的,这账本没了,栾少监会杀了我的!”
柴让哭声跪地,饶是周平惊得后脊发冷,汗水直流,他很清楚账本代表了什么,虽然朝堂律法严禁为官高位者不得坠身外捞,但是中都这地头上,有那个官员清清白白,因此暗地里官权从商倒也常事,可现在账本被人刻意偷走,以其多事之秋的时节,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急思片刻,周平回神怒声:“来人,立刻下令都府衙派人缉拿人犯,同时传令中都九门,请九门司协助!”
听此,柴让算是缓了一口气,以他的想法来看,只要京兆阁官令一出,那两个贼人必定跑不了!
“大人,我记得他们的模样,我…”
话不落地,周平一脚踹在柴让的脸上,狠声唾骂:“要是因为这事出了大差错,我第一个斩的人就是你!”
都府衙,胡钰迎走高柔、刘勋两位东宫旧臣后,总算能够缓气片刻,至少他知道自己不会把高柔给得罪死。
“来人,与本官在…”
胡钰正想吩咐手下人去给他弄些好酒好肉,饱腹自己,可京兆阁的急令奔来,直接把胡钰的下一口给噎回去。
“大人,京兆阁急令,立刻全城拿人!”
许沫急声,胡钰心里咯噔一声,探身问道:“出什么事了?拿什么人?”
“不清楚,但这京兆阁的书令上就是这么写的!”
胡钰起身箭步,夺过许沫手中的令书,大眼一扫,胡钰心烦道:“这些个大人,全都不消停!”
“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抓人去!”
“那抓谁?”
对于这话,胡钰憋劲好半晌,撂出一句屁话:“该抓谁抓谁!”
临城,风雪依旧满空飘,在这新春花灯佳节中,林秀在马全的招待下,总算与两位夫人安身过来了几天耍乐的日子,眼瞅着就要到新春佳节之日,林秀辞别马全。
“汉生兄弟,我这玩也玩了,歇也歇了,新春之际,此乃一年最末之刻,需要与家人相同在家,所以,就此告别!”
林秀笑声,马全拱手:“既然这般说,那我就不留仲毅兄了,待到开春之际,你我共同入都受赏!”
“好说,好说!”
林秀笑拜,陈姝灵、何瞳二人则早早的上了马车,于后,回临水的路上,陈姝灵道:“夫君,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