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兰心心窝一震,鼻梁微微一酸,这才知道男人身负多大的压力与责任。
或许,一直以来是我冤枉了他吧。上官兰心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心里涌起一股别样想法。
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吧,我一直在忙,也没工夫去看望他。一路上赵成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女人闲聊,希望能打破沉默不语的尴尬气氛。
坦白讲,赵成风有点怕上官兰心,永远一副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感觉谁都欠她二百万似的。
唔,爷爷身体一直很好,你不用惦记。上官兰心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却在想,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忙得电话直接都不在服务区了,问爷爷也不说。
不过,上官兰心也明白,大华夏神秘无比,有很多神秘的机构,并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赵成风笑着道。
突然,上官兰心一脚刹车下去。
嗤!
越野军车稳稳定住,轮胎与地面发生剧烈的摩擦声。只见,车前头有一名老人跪伏在地,老泪纵横,哭号不断。
我艹,大白天的碰瓷儿,胆子不小啊。赵成风一见此事,心头便上火了。
上官兰心白了赵成风一眼,没好气道:你见过这样的碰瓷手法吗?
赵成风心想也是,谁他娘的碰瓷给你跪着啊?不都躺着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叫疼吗?可面前这名老者,身着狼狈,蓬头污垢犹如乞丐一般,一个劲跪在地上磕头,口中大喊:冤枉,冤枉。
出什么事了?赵成风嘟囔了一句,而这时候上官兰心已经下车了,赵成风也赶紧跟了下去。
没天理,没天理啊,首长我要告状,我要告状,咚咚咚……
上官兰心一下车,老人便一个劲儿给上官兰心磕头,坚硬的水泥地面怦怦直响,老人的额头很快红肿渗水。
老爷爷,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爷爷,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起来再说行吗?上官兰心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了老人。
可老人就是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道:首长,我要告状,我要告御状,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我要去见领导,我要告状,我要申冤。
老人家,甭管什么事,你都站起来讲,你给我们两个小辈下跪,是要折煞咱们俩,要我们折寿吗?赵成风上前,搀扶起老人。
老人约莫六十多岁出头,岁月在额头上刻满了风霜,头发已经全白了。皮肤黝黑而手上布满了老茧,显然是过苦日子的人。
赵成风莫名一阵心疼,年纪一大把了,给人下跪告状,到底是多么大的冤屈?更让赵成风意外的是,老者是外地口音,初步断定应该是西北地区的农民大爷吧。
小伙子,姑娘,求求你们带我去见大领导吧,要实在见不到你们大领导,见你们的领导也行,我要告状,我要申冤,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帮帮我们一家子吧,我给你们俩跪下了,我给你们磕头了……老人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又要给赵成风两人下跪。
大爷,使不得!
赵成风赶紧一把扶住老人,冲上官兰心打了个眼色,便道:大爷,带你去见我们的领导没问题,走吧,咱们先上车,上车之后你再慢慢跟我讲。
真的吗?老人闻言一喜,激动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大爷,我要骗了你,我赵成风出门被车撞,生儿子没屁眼儿,我赵家断子绝孙!赵成风指天发誓道,赵成风很了解男人的心思。
试问一下,能把一名六旬老人逼迫成这样,必定有着大冤情,从西北地区一路到京城,至少有一千五百多公里。为什么要跑到京城来告状?答案不言而喻,恐怕下面又有人作妖吧。
哎!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谢谢你小伙子,只要能申冤,只要能告状,老头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老人直抹眼泪,激动得不行。
什么谢不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大爷,你不必放在心上。赵成风说道,心里却在猜测,老人究竟要告什么状?
老爷爷,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上车之后,上官兰心也问道,看样子老人只怕许久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老人摇摇头,道:不申冤,我哪里吃得下,哪里睡得着啊?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孙子死得有多惨啊。
提及孙子,老人使劲抹泪,睚呲欲裂。
赵成风眉头一拧,心说怎么还牵扯到他孙子了呢?
老爷爷,你坐好了,我来开车,我带你去见大领导。赵成风一看情绪不对,赶紧一脚油门轰下去,车子嗖的一下飙了出去。
一路上,老人就没止住眼泪,不过也断断续续交流了几句,赵成风、上官兰心方才知道,老人虽然是个农民,可认识几个字儿,恰好看见赵成风的车子是军用牌照,心想就给赵成风、上官兰心两人跪下了。
老爷爷,你这样太危险了,如果车子性能不好,或者刚刚反应慢一点的话,可能就撞上你了。上官兰心至今心有余悸,因此这一次换做了赵成风开车。
至于赵成风把老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上官兰心却是不关心。在京城,不管是赵成风也好,亦或者上官兰心也罢,要替人申冤,都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我那可怜的孙子啊,被一帮畜生给活活打死了,我心有不甘啊……老人再一次嚎啕大哭,哭得人心都碎了。
赵成风眉头一拧,这什么意思?
老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讲讲,对了,你告状的话,你手上有证据吗?上官兰心也觉得此事不简单,否则,用得着跑京城来告状吗?
再者,老人的孙子被人打死了,到底是谁打死的?怎么打死的?虽说上官兰心愿意帮忙,可至少得有证据才能立案侦查,启动司法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