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吃惊的看向唐卿:“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她做了错事,心虚罢了。”唐卿轻描淡写的,唤来李成,“把她送回去。”
“三哥……”
“朕累了。”唐卿按了按眉心,变得意兴阑珊,阻止了樱宁的询问,“皇后也回去吧,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樱宁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金凤蝶被送回甘泉宫后,很快就醒了。
她瞪着眼睛,双眸无神。
乳母抱着孩子过来,她愣愣的扫了眼,看着孩子细长的眉眼,忽然就想到了皇上说过的那句话。
“倒还挺像的。”
当时她以为皇上说这个孩子像他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皇上说的是那个男人。
那个丑陋粗鄙不堪的男人。
他是谁,金凤蝶已经不想知道了。
只要那个人不是皇帝,便足以令她彻底崩溃。
她万万没想到,一年来,她侍寝的对象并非皇帝,而是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
她心怀喜悦的孕育着的孩子,也并不是什么龙嗣。
怪不得皇帝骂他是小野种。
果然是个小野种。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荒唐了。
荒唐到金凤蝶产生了一种不真切感,好像一切都是在梦中,都是假的。
她闭上了眼睛,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做梦。
梦醒了,噩梦就结束了。
然而,耳边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却把她拉回了残忍的现实中。
“娘娘,小殿下怎么也哄不好,总是哭个不住。”央央过来说,“娘娘要不要抱抱小殿下呢?”
金凤蝶慢慢转头,看向孩子。
她的目光接触到孩子的面容,脑海中立即闪过那个男人粗鄙的样子,挥舞着手臂尖叫道:“把他带走,带走!滚,都滚开!”
央央被吓了一跳。
孩子的哭声更大。
央央忙吩咐乳母把孩子抱走,过来扶着金凤蝶,小声说:“娘娘这是怎的了?是不是侍寝不顺,皇上怪罪了呢?”
金凤蝶拉起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想说。
她也没法说。
即便关系亲近如央央,她也说不出口。
虽然皇帝并没有明旨封了甘泉宫,但金凤蝶已经自动封闭了这里。
她的羞耻和怨恨无处可说。
她知道,这就是皇帝对她的惩罚。
这样的惩罚和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她关了甘泉宫的门,决定不再见任何人。
包括那个记录了她所有耻辱和不堪的小野种。
……
甘泉宫外,一切如故。
皇帝依旧不停的召妃嫔侍寝。
在金凤蝶生产的次日,皇帝让李成把余下四个还没有侍寝的低阶妃嫔,全都传到了礼音阁,彻夜饮酒作乐。
自此,除了顺妃姜芙,后宫所有妃嫔都侍寝了。
过了年后,皇帝变本加厉,有时候甚至一次召五六个妃嫔侍寝,礼音阁俨然成了淫窟。
一直到正月十六,该是启印开启衙门的时候了。
皇帝也该按规矩继续上朝处理国事,但皇帝却日日在勤政殿和礼音阁饮酒作乐,丝毫不理会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