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有人责怪他的无礼。
燕王却忽然脸色一变。
老者伸出犹如橘子皮一般的手,在那见不雅之物上拨弄了几下,看到隐蔽之处,那个不明显的刀口之后,终于哀嚎出声。
“太子殿下~”正要下跪的他连忙被周围的人搀扶起来。
几个老狐狸连忙趁着这个没人关注的时间,偷偷的朝那个不雅之物看了看。
当他们看到那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有一道不明显的刀口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才豁然开朗。
想想也是,这位大宗师做了整整十年的太子太傅,想必只有他才能知道太子身上的隐秘。
这么一来,便直接坐实了他的太子身份。几个老狐狸,也松了一口气。
燕王同样松了口气,毕竟前面有一个假太子的例子在前,他也不敢笃定这个就一定是真正的太子。
所以他打算快刀斩乱麻,只要这个人死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太子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死了,他就必须是太子。
可是当这个老者站出来的时候,她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该死,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
当他脱下太子裤子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老家伙做了十年的太子太傅,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查验他的身份。
直到他呼出太子殿下的那一刻,他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一幕落到周围的几个老狐狸眼中,转眼之间便想到原来燕王殿下也不能十分确定它的真假。
这位大宗师十分正直,德高望重。
他必定不屑于和燕王殿下弄虚作假。
所以直到这一刻,那些仍心怀疑虑的人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们又面临着一个十分难以面对的问题,难道接下来真的让燕王继承大统?
不过还有别的可能吗?
没有了,毕竟陛下只有太子李显这么一个儿子,女儿倒是生了一大堆。
可是现在看太子殿下的伤势,别说完全康复了,能不能撑过今晚,还是一个问题。
老者抬起头,悲哀的向周围扫了一圈。
“诸君误国啊!”
这一刻,没有一人干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人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燕王也只能干笑两声。
老者喃喃低语:“好好的一个国家啊!是了~到了现在,皇室还有血脉吗?兵谏,好一个兵谏!”
“只能你登基了吧!我是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双眼亮着呢!”
燕王被逼的有些难堪,看向老者的眼睛有些躲闪。他没有胆子动他,只要杀了他,绝对会遗臭万年!也绝对会有人趁这个机会推翻自己!
“太子何其无辜,竟遭此横祸!”
说着,双眼竟然流出血泪。
这时,一阵喧哗声传来。无数士兵抽出刀剑倒退进来。
在他们面前,皇后娘娘穿着一身盛装,右手高高举起,手里面擎着一道圣旨。
随着她的前进,士兵们被逼得挤作一团。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身后站着整座剑阁。
整整五十人,同样的衣着打扮,同样的背负一把长剑,整齐的阵列在皇后娘娘的身后。虽然未发一言,但却气势逼人,压的整个朝堂都喘不过气来。
“先皇遗诏,接旨!”靳月华所到之处,无人敢挡。
她走到龙椅前,也不多言,直接把遗诏展开。
所有人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纷纷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只有燕王一人独自站着,格外显眼。他的双眼充满了鲜血,大口地喘着粗气,变得有些癫狂起来。
“吾日后若亡故,凶手必然是燕王!如若众卿听得此诏,寡人定然惨遭毒手,想必太子也难逃一劫。”
“皇后乃是剑阁圣女,一心扶持本皇!奈何本皇遭人陷害,平日里昏昏沉沉,对其多有怠慢。”
“死到临头方知,这个天下待我如一的就是对我多有呵斥的枕边人。”
“如若听得此诏,剑阁定然有人护卫皇后周全,也护还未出世的皇太子周全。日后便由腹中血脉继承大统,皇后垂帘听政,李太傅代为监国!”
听完这道旨意,众人一片哗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废人早已不能生育,怎可能令你怀孕!靳月华,你竟敢伪造圣旨?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燕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谋划这么久,还是失败了吗?
士兵里面也有几个死忠的,听到命令后就要往前冲去。
一道白光一闪,几颗圆滚滚的脑袋就掉了下来。喷出的鲜血浇醒了燕王的美梦,同样也震慑了朝堂上的群臣。
靳月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尽是讥讽。
就在众人尽皆俯首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后娘娘,可否把圣旨给老夫一观?”李太傅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抬起头来直视靳月华,一脸的坦然。
靳月华对这个太傅还是挺敬重的,点了点头,下面一个太监把圣旨双手捧起来,递到老者身边。
不理会辨认真假的老者,靳月华直接命令道:“来人,把燕王捆起来!”
两个剑阁弟子直接出列,出手毫不容情,一根绳子状的法宝,直接把他缠了起来了。
看着燕王痛苦的惨叫,挣扎,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止,也没有一个人敢求情。都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生怕惹火上身。
“是陛下的笔迹无疑!”李太傅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实是陛下的亲笔。
接着他的激动的问道:“陛下说的皇家血脉,可是~”
看着他看向自己肚子的火热目光,靳月华温柔的摸了摸肚子,脸上泛起母爱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起居郎~太医~”老者好像突然焕发了青春,大声叫到。
不敢拖延,在请示过皇后娘娘之后,太医满脸大汗的把起了脉。
良久之后,光太医就换了三人。最后三人相互看了几眼,小声嘀咕几句,同时冲着老者点了点头。
“可能看出男孩女孩?”
“据我等数十年经验,当为龙凤胎。已经结胎两月有余。”
李太傅听的双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伸出双手去摸一摸。
“先帝有后了!”
“先帝有后了!”
“起居郎?”
起居郎在数十卷用绢布书写的起居注中努力的翻找着,脸上急得都布满了汗水。听到李太傅充满怒气的声音,他手中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