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稍许，他沉吟着开口道：“你所说的位面规则又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说异世界是独立狭小的空间。难道你曾亲眼见过所谓的独立空间吗？你所说的亚魔界又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砸在衍云子的头上，顿时让他脸色一黑，道：“你真想知道？”
方御臣稍皱眉，点了点头道：“自然。”
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越来越接近背后的真相，那被一片浓浓迷雾所遮掩的背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庞大体？
最初时，他曾以为“天眼”计划有诸多神级异能者参与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这个资料库建立的完整。尽管扑克牌和圣城里，都并非所有异能者对此事持赞成意见。不过如果这只是“天眼计划”的目的之一，那么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让全人类通过某种方式，进入到异界来提升力量。这还算可以理解。但扭曲修改一个如此庞大的空间世界的力量，又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浓浓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衍云子看起来和其他“NPC”都不太一样？这种不一样，绝不仅仅是他所说的事情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而是这个老头儿带给方御臣的隐隐感觉就是，他知道《斩厄》是作为玩家们认为是虚拟网游的东西，这种明智感和雷家山顶那个黑花魔族如出一辙。
不过，这件事似乎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让方御臣觉得有些奇怪。至少，他决定先看看再说。
在他思量的功夫里，衍云子重新开了口。
“如果你真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的话，不做事情可不行！”老头儿手指敲了敲桌面，灰白的胡须抖动着道：“西江城的冒险者公会会长古也明跟我有些交际。我初到西江城时，当时他给我看过一个报告。就是现在桌上摆的这个。更准确的说，这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报告，还掺杂着许多有关云雾原的探究发现。你回去后可以好好看看。在云雾原西北面的山脚下，有一座旧城废墟遗迹。其实这是当年王国曾打算在此新建城池的地方，但后来由于寒流加重，即使当时的边云王二世殿下采用了烈焰元素魔导装置来驱除依然是没有太大的成效。最终，因为持续开销过大的缘故，一直被拖累着的王国不得不选择废除了新建城的计划。后来，这片区域便成了一些冰雪魔兽和魔物盘踞的地方。”
“你需要我做什么？”方御臣懒散的伸展了下腰，跟着道：“你既然也知道我现在才16级，你可也不要太高估我现在的能力。”
老头儿看他一眼，浑浊的眼中仿佛有些笑意，道：“关于云雾原上动静的事情，其实我们早已发布在了你们的任务体系里。冒险者公会那边一直有你们不断的人前往云雾原北部的寒雾山丘、白草沼泽等地查探。实际上，我们所需要的正是你们较为不起眼的力量。”
方御臣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问道：“这是为什么？”
衍云子脸色认真起来，道：“尽管你们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力量，无法将世界馈赠的各类元素充分调用。但也凭借以此，可以做到利用你们的复制体进行不断的复活。仅从这点上来说，许多消息类任务交给你们，就远比让我们自己去处理要方便的多了。不过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旧城废墟那边有个从边云山脉上迁徙来的冰冠雷鸟鹰巢。这是一种强大而狡诈的冰、雷两系飞行魔兽。不过它们一般不会脱离边云山脉太远。你们作为力量较小的存在，只要不去故意招惹它们，是不会引起它们的注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说的那个旧城遗迹？需要做什么？”方御臣沉吟着反问道。
老实说，从心底来讲，他并不愿意做这件事。云雾原广阔无垠，绵延千里。出了西江北城门，往北不远就是三个玩家据点。再抵达到所谓的边云山脚下，这没有个两三天的时间来赶路，是根本办不到的。
除了枯燥的赶路不说外，途中又是不知要踏遍多少个怪物区。这里面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关于王国这个废弃旧城遗迹，我只是先跟你提一下而已。实际上，我打算让你做的事非常多。但现在主要有两件，头一个是去检测一下安装在遗迹中的元素波动检测魔导装置。这个以前为了不惊扰冰冠雷鸟鹰，引起不避免的麻烦，我们都是让一些实力相对较低的冒险者去办的。不过，上一次替换波动装置已经是三年前了。也是因为这次边云山麓冰雪魔兽们异动的原因，我才决定去再度审查一遍遗址那边的环境情况。”衍云子稍稍摇头，叹道：“只是可惜你对于魔法元素、炼金和魔导装置们没有研究，否则我也是打算直接让你做成汇报给我带回来的。阿芒蒂娜那边又实在是脱不开身，唉。”
方御臣思索着，道：“你说的魔导装置，我恐怕不太清楚要怎么做。嗯……还有，你说的阿芒蒂娜是？”
“魔导波动检测装置，是我前些年在星冥帝国带回来的。它分为四个，装置在不同方位上，以此用来检测四面空间里的元素波动情况。据说，这是星冥帝国的炼金会和魔法协会齐心协力下所研发出来的。主要目的正是为了测验禁魔之境里的魔气浓郁程度。它是一个古铜色的物品，外型类似于锅炉。底下方形，上面为锅炉状，更顶尖处是一根天蓝色通魔石打造的引针。”衍云子解释着，拉开了办事桌后的另一侧抽屉。
他在里面窸窸窣窣的翻寻着，半晌才摸出了一张灰扑扑的羊毛图。将它稍稍抖动后放在了桌上，看着方御臣道：“嗯……这是十多年前我们做第二次装置波动检测试验时，所绘制的云雾原北部地图。你也一并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