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下肚,叶鹿不禁眯起眼睛,“真是好喝,这东西和果汁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杨曳爱喝这种酒也是稀奇,毕竟这应该是女士酒。”或许也大概是因为这种酒不会醉,而杨曳好酒又不想喝醉了被人看去,就只能喝这种酒了。
“这种酒,寻常人根本买不起。这不是酒,是身份的象征。”申屠夷从始至终在看着她,淡淡道。
“身份?那我现在也喝了,是不是代表我身份立即提升了?”几分不屑,喝酒还能喝出优越感来,这人生是有多无聊。
“提升与否我不清楚,但你仍旧欠我钱是真的。”申屠夷旧事重提,说的叶鹿翻眼皮。
“喝酒嘛,重要的是开心。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说欠钱的事儿,多影响和谐。”又倒了一杯,既然申屠夷说值钱,她就更要多喝点儿了,让他心疼死。
“那你觉得欠钱之事在何时说更合适?喝酒,重要的不是酒,而是喝酒时谈的事。你我之间,首要谈的就是钱。”申屠夷不喝酒,可是不代表不知道酒桌规矩。
“你这话说的多伤人,咱们俩之间最首要的怎么能是钱呢?最首要的,是情义。人家都说,情义千斤不敌胸脯二两,哎呀,不对不对,我重新说,刚刚这句话当我没说啊。”赶紧摇头,叶鹿抬手拍自己的嘴,两杯酒而已,她这嘴怎么还飘了。
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视线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胸前,倒是觉得她的胡话有几分道理。
“这人啊,和禽兽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感情,懂情义。所以。人要是连情义都不讲了,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又开始侃侃而谈,叶鹿自认为说的极其有道理,连她自己都信服了。
“我与你之间是否有情义我不知道,但你欠我钱是货真价实。你若打算赖账不还钱,我会让你知道这‘情义’不止不敌胸脯二两,它和粪土没什么区别。”申屠夷自是知道她的真实意思,她就是不想和他谈钱。
将杯中酒喝掉,叶鹿翻了翻眼皮,这厮只认钱,和他讨论这些,的确得浪费些脑细胞。
“其实你这么说挺伤人的,你一直是我的英雄来着。我的英雄,只认钱,说出去都很丢人。”看着他,叶鹿满眼真诚。
“欠英雄的钱不还还打算赖账,你心里应当更惭愧才是。”申屠夷不为所动,她满口胡言,他清楚的很。
撇嘴,叶鹿冷哼一声,“我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想还。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把我送到公堂,还是把我关在牢房里,随你喽!”她破罐子破摔,她还真赖账了。
“以劳动抵债,期限,需要我重新计算一番。”申屠夷的账并非随口乱说,都需要他的计算。
继续哼着,叶鹿就知道是这样,任凭她浪费多少口舌,这厮依旧故我,谁让他只认钱呢。
周扒皮也不过如此,叶鹿简直觉得生无可恋。
继续续杯,即便欠钱,她也不打算便宜了申屠夷。
“这酒真是好喝,我现在都不觉得饿了。”而且,全身热乎乎的。
申屠夷不语,只是看着她在那儿喝,并没有如叶鹿所想的那般,瞧见她不断的喝会心疼。
而且,他看起来不止不心疼,似乎心情还不错。
“除了不饿,就没有觉得头晕么?”一桶估计已经没了一半,申屠夷很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我早就说过,喝这种东西不会醉的。”叶鹿嗤笑,真以为她那么没用呢,几杯酒就把她灌醉了。
“继续。”申屠夷薄唇微抿,他不喝酒,倒是会劝酒。
朝他举杯,叶鹿再次一饮而尽,真是好喝。
“不管怎样呢,我还是感谢你的。这杯,敬你。”朝着申屠夷走过去,叶鹿表达自己的谢意。
申屠夷看着她,似乎也接受了她的感谢。看着她又一口气喝光,他缓缓垂眸,脸上的确有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边坐下,叶鹿将酒杯放在一边儿,叹口气,“我还从来没和麦棠分开这么久呢,你那时答应我不会再让她继续做苦工了,没骗我吧?要是我回去看到她还在做丫鬟,那就别指望我会再谢你了。说不定,我还会恩将仇报。”
酒味儿飘过来,申屠夷转头看着她,脸颊红扑扑,一瞧便是有些醉意了。
不过她自诩千杯不醉,他也便不揭穿。
“喂,我说话你听到了么?看我干什么?再看付钱啊。”也扭头看着他,距离近,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像漩涡,把外界的一切都吸进去。
“这是几?”说着,申屠夷竖起食指,低声道。
叶鹿皱眉,“申屠夷,你以为你手指头好看就能鄙视我么?这是你的手指,食指,像竹笋。唉,我都想吃了。”说起竹笋,她又不禁皱起整张脸来,想吃了。
收起手,申屠夷随手身旁小几上的一支毛笔送到她眼前,“吃吧。”
“你傻还是我傻?这是笔,不是竹笋。”把毛笔抢过来扔掉,叶鹿很是不满,申屠夷在严重侮辱她的智商。
“看起来脑子还很清醒。”申屠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话听起来倒是像赞赏。
“那当然,清醒的不得了。”哼了哼,叶鹿拿起杯子,起身回到桌边,接着喝。
申屠夷拿起账目,不再理会她。
自斟自饮,叶鹿也忽然发觉,其实喝酒也不用和谁互动,自己喝也一样。
而且,眼前那个人就是下酒菜,一边看他一边喝,别具风味。
一桶,倒出了最后一杯,叶鹿抚着肚子,真有点撑了。
深吸口气,将最后一杯一饮而尽,叶鹿心满意足。这一桶酒估计不少钱,她足足喝光了一桶,有的申屠夷心疼了。
“多谢申屠城主的款待,我喝够了,这就回房睡觉了。”站起身,叶鹿扭头笑眯眯的冲着申屠夷道别,不等他说话,她转身便走,开心不已。
申屠夷看着她走出房门,没有说一句话,随后继续低头查看账目。
大约一刻钟之后,走廊里传来砰地一声,申屠夷一顿,随后放下账目缓步走了出去。
拉开房门,他看向隔壁,只见房门口,叶鹿坐在那儿,眼睛半闭着,要睡着了。
薄唇微扬,申屠夷似乎早就猜到会这样。那酒的确味道很好,如同果汁,可是毕竟是酒,有后劲。
“城主,叶姑娘刚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转了一圈儿,然后走到门口便坐下了。”走廊里值守的黑甲兵全程目击,叶鹿从申屠夷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站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步子就都乱了。
“嗯。”申屠夷淡淡回应了一声,随后朝着叶鹿走了过去。
在她身边停下,申屠夷抬腿,不轻不重的踢了她一脚。
靠坐在地上的人晃了晃,随后睁开眼睛。
“别闹,我再睡一会儿。”憨笑,叶鹿抬手挥了下,动作明显迟钝。
“这是走廊,你打算在走廊上睡觉?”撩袍蹲下,酒气扑鼻。
缓缓的眨眼,叶鹿憨态可掬,看着他,似乎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申屠大城主,你好呀!”抬手,缓慢的抓住他的肩膀,她笑眯眯,小脸儿通红。
垂眸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两只手,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清楚你自己的酒量了么?日后再喝酒不许超过今日的量。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笑出声,叶鹿抓着他肩膀的衣服晃,不过力气不足,没摇动申屠夷,自己反倒晃了起来。
“喝酒用的是嘴,你打断我的腿有什么用?你应该说,叶鹿,你再喝酒,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语气故意狠狠地。
“明白就好,证明脑子还清醒。起来,进去睡觉。”申屠夷似乎还满意,没醉到神智迷乱。
“我也没说不睡觉,这不是正在睡么?是你来吵我的。再说了,这是我的房间,你跑我房间干什么?你想泡我啊!”眯起眼睛看着他,叶鹿揪着他的衣服缓缓靠近,“其实,我倒是很想泡你!”
那张小脸儿越来越近,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睡觉去吧。”
“好呀。不过、、、嘿嘿。”盯着申屠夷,叶鹿澄澈的眸子一层水色。无故的嘿嘿一声,随后她噘起红唇,在申屠夷要退开之时,吧嗒一口亲在了他的唇角。
垂眸,申屠夷看着眼前的人,眸色如墨。
“申屠城主,不如,你从了我吧!”憨笑不停,叶鹿一个用力便将申屠夷推倒。她随即欺身而上,在这走廊上,将申屠夷压倒在地。
走廊两侧,值守的黑甲兵转开身体,面朝外侧,这种成年人也不宜的画面,是不能看的。
不过,他们也刚刚转过身,脑后便响起了申屠夷的冷声,“将大夫找来,快!”
几人回身,只见申屠夷托着叶鹿,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而她的鼻子下,鲜红的血流不止,掉落在衣服上,还有申屠夷的手上。
半睁着眼睛,叶鹿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鼻子血流不止,而且不止血流不止,她的鼻梁皮肉下很明显的错开了一些,她的鼻骨断了。
瘫软如泥,她只想躺着。申屠夷托着她让她坐正,掐着她下巴让她的头保持不要后仰,否则血倒灌进喉咙,她会窒息的。
眉峰紧蹙,申屠夷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将他扑倒后鼻子会撞到他的额头,然后他便听到很细的咔嚓一声。他随即翻身而起将她拽起来,看到的便是如同小河一样的血。
喝多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鼻子骨折了,一门心思的要睡觉,申屠夷托着她,一边等着大夫过来。
酒精的作用还是很强,若是在她清醒时鼻子骨折,她定然疼的大叫。不过,若是清醒,她也不会扑倒申屠夷,更不会撞到鼻子。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因由的。
整个酒楼一夜没有消停,峄城内最好的大夫大半夜的被带到此,黑甲兵里里外外,唯独那一人睡得安然。
叶鹿是被呼吸不畅憋醒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堆积在鼻子上的一些白色不明物。
抬手,叶鹿去抓那东西,结果惹来的却是一阵疼痛。
“我的鼻子。”好疼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翻身坐起来,叶鹿又摸了摸,这鼻子上的是纱布。
回想昨晚,她猛然想起昨晚喝酒来着,一直喝完一桶,然后她就离开申屠夷的房间回来睡觉了。
可是自己的鼻子?不会是申屠夷实在心疼那一桶酒,趁着她睡着把她打了吧?
下床,叶鹿急忙奔到房间另一角,洗漱的水盆毛巾等都在这里,还有一面铜镜。
凑过去照镜子,叶鹿看到的就是自己恍若蒙面人一般,纱布将她的鼻子整个包住了,怪不得她呼吸不畅。
动手拆开纱布,丝丝疼痛,来自于鼻骨处。
待得将纱布拆下来,叶鹿着实惊呆了,她的鼻子,怎么肿成这样?像猪一样。
咒骂一句,叶鹿转身冲出房间,不管门外的黑甲兵,她直接踹开隔壁的房门。
魁伟的身影正在洗手,她径直冲过去,推了他一把,“申屠夷,我喝了你的酒你也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吧?你下了多重的手,把我的鼻子打成这样!你这已经算是人身伤害了,我要是毁容了,别说我欠你的钱了,就是用你的全部财产赔偿也不够!”
听着她叽里呱啦的控诉,申屠夷淡淡的将手上的水擦干净,这才转身看向她。
视线在她的鼻子上转了一圈,申屠夷面无表情,“你最好不要乱碰,否则到时会变歪。”
“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瞧他那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打坏她鼻子居然一点不愧疚。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昨晚的事了?”很显然的,她把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
“你别恶人先告状啊,我喝完了酒就回房睡觉了。我酒品好得很,别想诬赖我。”叶鹿嘴上还击,脑子里却在回想,她的记忆终止在离开申屠夷的房间。莫不是,她没有回房睡觉?
“酒品?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你的鼻梁骨折了,但是没什么大事儿,昨晚大夫过来已经推回去了。只要你自己不乱碰,它就会完好的复原。若你乱碰,到时歪了,花多少钱也补救不了。”申屠夷淡淡告知,尽管鼻子骨折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关乎她整张脸的协调。
“你倒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我告诉你,别想诬陷我。”叶鹿心下有点儿没底了,昨晚大夫过来了?她却不记得。莫不是,她真的耍酒疯了?
“一会儿药熬好了,记得吃。”话落,申屠夷绕过她,并不打算和她辩论昨晚的事儿。
叶鹿微微皱眉,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己的鼻子,还是那肿起来和猪似得样子,难看的很。
而且,现在她真觉得有点疼。
转头看向申屠夷,他看起来的确很是光明磊落,没一点心虚。那她的鼻子,到底是怎么骨折的?
走过去,叶鹿仍旧狐疑,在椅子上坐下,她小心的碰了碰鼻子,“那你说,我这鼻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若是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信。”
抬眼,申屠夷看着她,“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昨晚,她真的耍酒疯了?这鼻子,也是她耍酒疯的时候碰坏的?可是她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毫无记忆。
“你的鼻子,撞在了我的头上。”申屠夷掠过前因,直接告知了结果。
“果然还是有你,不然我的鼻子也不会肿的像猪一样。”叶鹿就知道是这样,他这个天煞孤星在身边,能有她好日子才怪呢。
以前总是无故流鼻血就算了,这次更过分,她的鼻子都骨折了,扫把星。
听她的埋怨,申屠夷没有再说什么。反倒叶鹿看着他,心生几分不忍。
“好了好了,这次是意外,也怪我自己喝的有点多,身体不灵活。你给我付药费,但不许把账记在我的头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他是天煞孤星,他也并非有意,叶鹿觉得她若再埋怨,反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并且,她也并没有真的怪他。
几不可微的扬眉,申屠夷淡淡道:“你不止是喝的有点多,而是神志不清。鼻子流血不止,你毫无反应,若不是我一直托着你,你早就被自己的血呛的窒息了。”
闻言,叶鹿微微皱眉,“这么严重么?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并非千杯不醉,酒量也就那样。”
“没错,记住自己的酒量,日后再喝酒,不可超过昨日。”命令式的语气,申屠夷让她长记性。
“哼,我鼻子都断了,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皱眉,可是这一皱眉,鼻子也疼,不禁更加委屈。
申屠夷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片刻黑甲兵来送药,药汤黑乎乎,还有一瓶药膏。
“吃药。”把药碗放在叶鹿面前,让她喝。
拿起碗,叶鹿深吸口气,随后一饮而尽,那气魄如同昨日喝酒。
申屠夷似乎很满意,将碗收回,放回了托盘里。
拿起药膏,申屠夷起身走到她面前,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颌让她仰头,然后打开瓶塞。
仰脸儿看着他,叶鹿微微噘嘴,“我的鼻子到时会不会歪?我活了两辈子,我还没断过骨头呢。”
“闭嘴。”淡淡冷斥,申屠夷以食指擦了些药,动作很轻的点在她的鼻子上。
“轻点儿,疼疼疼。”立即龇牙,叶鹿就差出手打人了。
“忍着。”不管她的抗议,申屠夷动作不停。
“我这伤患还没人权了?我都没要你赔偿,你还有理了。”不满,不过却老老实实的任他给自己涂药。
涂了药,申屠夷又给她缠上了纱布,整张脸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出来,滑稽的很。
叶鹿尽管也想抗议,不过她鼻子肿的像猪一样也不怎么样,还不如这个德行看着顺眼呢。
直至上午过半,才再次启程离开峄城。峄城府尹很及时的赶到为申屠夷送行,叶鹿及早的钻进马车里,她可不想自己这德行被所有人都看了去,太丢人。
喝酒喝到鼻子骨折,这种事情说出去,听到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不过片刻,申屠夷进来了,越过她于主座上坐下,煞气磅礴。
叶鹿倒是习惯了他身上的煞气,不似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被他压迫的喘不过气,浑身不舒服。
马车缓缓前行,叶鹿身子向后靠在车壁上,一边盯着申屠夷看。
申屠夷直视前方,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叶鹿在看他。
不由得,叶鹿弯起红唇,眼睛也弯起来,不过纱布挡住了她的鼻子和脸颊,她这个模样看起来就很滑稽。
“申屠城主,你昨晚莫不是也偷喝酒了?”盯着他的脸看,叶鹿觉得就是如此。他这人只是隐藏的深,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儿单纯。
“我从不饮酒。”申屠夷看也没看她,淡淡重申。
“那你的脸怎么有点红?你不会病了吧?”话落,叶鹿伸手要去试探他的额头。
申屠夷快速的抬手挡住了她的手,动作快的叶鹿诧异不止。
睁大眼睛看着他,叶鹿转手朝着他胸膛袭击,申屠夷再次拦截。叶鹿再次转移,申屠夷再挡,俩人恍若过招一般,你来我挡,一时间煞有节奏。
十几次被挡,叶鹿很是无言,“申屠夷,你没事儿吧?”她又不是要坏他,只是看他脸色不对想试试他是不是病了,用得着像挡瘟疫一样挡着她么?神经病。
“我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坐在这儿,不要动,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按袭击城主论处。”看向她,申屠夷淡淡警告,竟然很认真。
叶鹿无语凝噎,他抽的什么疯她不知道,但看他这个状态,的确像是生病了。
精神类的疾病是可以一夜之间染上的,而且在这个时代,貌似没什么办法来医治。
叶鹿几不可微的摇头,他这堂堂城主,又是天煞孤星,若是染上了精神病,不知得祸害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