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内,当那只干枯的手抓在秋羽腕上,老妖婆极度震惊之下眼睛瞪的溜圆,仿佛见了鬼似的,同样如此的还有秋羽,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知道的?
“没……没有……”剧痛之下的秋羽矢口否认,他心里清楚,若让老妖婆知道自己体内有小九存在,非得将其揪出来不可,那就糟透了。
五百年的老女人,虚化晚期境界的超级强者,即将凝神,她可谓成精了,能够感觉到秋羽体内的异物,更为神奇的是一语中的,说的绝对准。
关于秋羽体内的秘密,想当初七大宗门的超级强者都没有发现,即便是劈天神丐李震霆都未察觉,那么郑琦珊是如何知晓的,关键是她所修炼的夺魄**,对于人体魂魄有着超强感应能力,而之所以猜测为九尾狐,就是魔兽修炼到八阶,相当于人类元圣境界才能元神出窍,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真是寥寥无几,据传说目前九尾天妖做到了。
“放屁,小崽子还敢狡辩,老身都感觉到了……”郑琦珊那张老脸变得愈发狰狞,眼里充斥着疑惑,也变得格外兴奋,恶狠狠地道:“好极了,九尾天妖的魂魄能够以一当十让我练成**,真是送上门来的好东西,老身这就收了她……不对,还有一种……”
老妖婆果然厉害,又感觉到少年体内另外的生物,再次迷惑,“这又是什么东西的魂魄,实力竟然不弱于九尾天妖,难道是一公一母?”
识海之中充斥着阴霾,绝夜花里的九尾狐站立着,娇媚脸庞上尽是冰霜之色,神情肃穆,她也没料到,世上还有修习夺魄**的修者,并且宿主秋羽落在人家手里,老太婆还要收了她的魂魄,这该如何是好。
关键是对方太强了,修为高的离谱,九尾狐目前的实力远远不如,黑蛟也是一样,以至于凶险万分。下面的波浪之中,同样感受到危险的黑蛟显得很是焦躁,扭动着身躯掀起惊涛骇浪,蜿蜒的身形跃起又落下。
“不管是什么,老身一并都收了。”郑琦珊眼里的目光愈发的歹毒,左手抖动间,一个灵幡出现了,杆部漆黑如墨雕刻有厉鬼图案,周围的披散着数不清的黑丝,却是人类的发丝经过魔血淬炼而成,每一根头发就是一个人,可见此幡炼成需要杀害成千上万的修者,凝结了数不清的怨气
。
这便是修仙界臭名昭著的邪宝黑魂幡,数百年前为冥血老祖所有,以此杀害了无数修者,后来发生一场大变故,老祖失踪消失不见,生死未卜,此幡辗转流落,许多心术不正之人你抢我夺为之付出惨重代价,最后被郑琦珊得到,隐身在赤魂沼钻心修炼,经过了许多年,终于即将炼成夺魄**。
黑魂幡出现,寝宫内就充斥着阴森气息,温度骤降,显得愈发诡异,刹那间变成了地狱。
看到此物出现,小九脸色变得苍白,显然知道厉害,不过,九尾天妖终究是曾经的王者,哪怕现在还比较弱,还是具备常人难及的霸气,明眸中闪过一丝狠意,阴沉的发声道:“老妖精,你非要弄得玉石俱焚吗?”
出现在寝宫内的是天籁般的女声,威严肃穆且带着杀气,明显不是秋羽所能发出来的,尽管郑琦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为之忌惮,毕竟对方为曾经的八阶兽妖,神通广大,好比人类的元圣王者,那可是她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够达到的目标。
畏惧在心里一闪而过,郑琦珊狞笑道:“果然是九尾天妖,只不过,现在的你早就没有当初的本事,就是寄存在别人体内无用魂魄而已,还敢跟老身逞威风,看我如何用黑魂幡揪出你的元神。”
显然,老妖婆洞悉一切,让小九也无计可施,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白逃不过此劫了,无论她还是秋羽都会葬身这里。
相处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小九对宿主有过不满意,愤恨以及蔑视,臭小子经常地惹她生气,有时候真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然而即将分离,她才发现这个人挺好的,让她在尘世间有了一份留恋,一份怀念!
如此念头在小九心里一闪而过,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她得维护自己王者的气势,寒声道:“那就走着瞧吧,看一看究竟鹿死谁手!”
若九尾天妖真具备原来的实力早就动手了,还会任由她猖狂吗!郑琦珊自然洞悉这些,也就愈发的有恃无恐,放浪形骸的狂笑道:“你还有跟我对抗的资格吗,谁能想到,让天下间修者为之胆战心寒的九尾天妖竟然落在我的手里,看老身怎么收拾你。”
随着黑魂幡挥动,茫茫黑气自丝丝缕缕中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把寝宫之内完全淹没,其中甚至夹杂着宛若鬼魂凄惨的低吟,愈发骇人。
“嘛达咕喱特……”郑琦珊松开那虚脱般的少年,脸色凝重的念着咒语,黑魂幡在手中飞快旋转,忽明忽暗,无比邪恶的力量涌进秋羽体内,顺着经络朝着识海逼近,那种痛苦要比绝火后遗症更加霸道,让他凄惨的嚎叫不已,“啊……啊……”
咒语越念越快,黑气以不可抑制的势头映入识海之内,让那湛蓝的天空为之蒙蔽,掩盖了绝夜花所散发的光芒。
花朵里的小九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些带有血腥气息的煞气,无奈的摇头,知道大势已去,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了。
带有侵蚀性的雾气涌来,绝夜花猛然收起花瓣,在瞬间内将九尾天妖小巧玲珑的身躯包裹在里面,抵御着煞气侵袭,原本洁白的花瓣在脉络处露出黑线,不堪肆虐的剧烈颤抖着,花瓣上逐渐出现一团团的黑云,明显遭受了污染,至于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就是个未知数了。
黑蛟的身影早已经消息不见,却是潜入到识海最深处,想要逃过此劫,煞气飘入清澈的海水中,仿佛带有魔性的染料让所到之处变得漆黑如墨,肆无忌惮的向周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