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铁笼极为坚固,关押着曾经权势滔天的原允王姬无忌,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满面威严,这一刻彻底绝望瘫坐在地上,显得了苍老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王爷,分明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嘟囔着道:“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他这样子,秋羽心里也涌现些许怜悯,觉得对方正应了那句话,“英雄迟暮!”也就不忍心再予以打击,沉声道:“错,你还有两个女儿,况且身陷牢笼也可以安心修炼,免受红尘纷扰,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
留下这番话,秋羽摆了下手,“咱们走吧。”一帮随从也就跟在他后面向出口那里走过去。
姬云略微停顿,眼里含着泪水,想要喊一声父亲,却终究还是没有出口,硬生生的克制了,透过朦胧的泪光最后看了一眼父亲苍老的身影,她亦转身离去。
没见之时很是担心,如今看到了亦很是难受,总之,这妮子处在近乎崩溃之中,却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请求秋羽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父亲的命,好歹也有念想啊!
对于心上人的要求,秋羽满口答应了,并且跟刑部打过招呼,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与此同时,允王这么多年打击异己出现许多冤案,刑部也在彻底调查,其中两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原银甲军成员引起注意,二人强烈要求跟西路军统帅秋羽会面,他们就是同样来自延玉中级学院的学员谭翰和倪成昆。
知道消息以后,秋羽赶紧吩咐刑部官员将二人带到西路军驻地,又见到了曾经浴血奋战的兄弟。
两个身穿囚服的汉子出现在中军大帐之内,尽管年纪不大,脸上却颇有沧桑之色,看到了面前威风凛凛的统帅大人,都为之一愣,随即热泪盈眶的叫道:“羽哥……”
“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看到好兄弟惨遭折磨,秋羽心里也是极为难受,好在发现的还不算太晚,自己有能力拯救他们,于是连忙上前抱住二人,激动的叫道:“谭翰,倪成昆,咱们又见面了。”
寒暄之后,秋羽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初他与允王决裂,亦导致两位好兄弟受到牵连,二人在银甲军里混的相当不错,俨然为精英分子,允王生怕他们跟秋羽勾结,将其抓捕打入大牢之中,也吃了不少苦。
“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你们俩就跟我混吧,咱们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秋羽举杯道。
哥俩也是这个意思,不免大喜过望,也都举起酒杯与之痛饮,秋羽当即委任他们为千总之职,收入麾下予以重用
。
如今秋羽位高权重,对于属下甚为关心,了解到欧阳仑之父因为犯错被发配,便亲自过问此事,最终为其洗脱罪名,不日,白发苍苍的欧阳烈回到京城,他还跟随欧阳仑前去迎接,可谓给足了面子。
正午时分,城门之外的大路上站立着一行人,颇为憔悴的欧阳仑高大的身躯上穿着麻布衣衫,满头卷发凌乱,分明就是一介平民百姓,在儿子的陪同下过来,他已然知晓了事情经过,自然对面前的年轻统帅感激涕零。
两个人年龄相差很大,却早就打过交道,想当初水火不容,欧阳烈曾经要废了这小子,如今想起来不免惭愧,也对秋羽能够不计前嫌的大度而钦佩,躬身行礼道:“草民拜见统帅大人,多谢您为我平冤昭雪。”
这不是客套,而是心甘情愿的谢意,毕竟当初治罪他的是先王,若不是此番秋羽下大力气拨乱反正,恐怕他一辈子都将成为犯人,永无出头之日。
秋羽连忙搀扶起老人家,“实在不敢当,前辈不必多礼,本帅已经在西路军设下宴席为您摆酒接风,咱们过去吧。”
尽管以前贵为统帅,可是发配之后就是犯人,看守们何曾把他当成人看待,非打即骂,而如今秋羽如此礼遇,简直让欧阳烈老泪纵横感动万分,用力点着头,颤声道:“好……让秋统帅费心了。”
眼见父亲如此,旁边站立的欧阳仑没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主意,以后自己这条命就是统帅大人的,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哪怕粉身碎骨都毫无怨言。
一行人来到西路军驻地,中军大帐之内已经摆下数桌酒席,秋羽率领诸多将领为老人家接风洗尘,并且在席间邀请欧阳烈加入,真心诚意的聘请其为幕僚。
作为身经百战的军人,欧阳烈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本事,满腹经纶,带兵打仗尤为厉害,自身修为也达到了融魄中期境界,相当有能耐。本以为自己一身的本事再也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统帅竟然邀请他加入西路军,参与众多事宜,真是大喜过望,欣然应允的同时再次感谢对方给予机会。
而对于秋羽来说,西路军重新建立不久,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双方各取所需,可谓双赢。
数日之后的一天晚上,御林军总管都哈尔宴请统帅秋羽,后者欣然应约来到对方府邸,受到热情款待。
在这里,秋羽也碰到了另一位熟人,那就是男装打扮的俏丽女子,有着京城十三爷之称的都敏,小妮子穿着淡青色锦袍,俏脸白里透红,五官秀丽颇有些英姿煞爽的气质。
秋羽乃是平常打扮,一袭黑袍罩在挺拔身躯上,当他出现在大厅内,已经在此等候的都敏很是亲切的道:“哥们你行啊,当初夺得武状元,现在就成了统帅,官升的真快。”
眼见女儿口无遮拦,都哈尔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呵斥,“不得对统帅大人无理,赶紧赔礼谢罪。”也不怪他如此紧张,对面的青年虽然年纪不大却为燕国四大统帅之一,二品大员,统领十余万大军,况且又是燕山公主义子,权势滔天,谁敢怠慢。
而都哈尔作为御林军总管为三品官职,更是不能与之相比,因而很是紧张,好在秋羽不以为意,笑呵呵的道:“无妨,我跟都敏都是老相识了,根本用不着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