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泰山,是历朝封禅所在,其山脚之下,有名城泰安。泰安城外,有一处偏僻的小山谷,当地人称之为‘鸣幽谷’,取九幽之声鸣之于此之意,这说明此处的邪异。从从数十年前起,误入其中的樵夫猎人便都再未回来过,这不得不让当地人心生恐惧。
这天清晨,一只信鸽飞到了这里,最终进了谷。不久之后,小谷旁的一块岩壁缓缓裂开成丈许高,三尺宽的口子。从中吐出十余道身影,皆是罗衣加身。为首二人更是黄衣锦绣,领口写着小小的‘丁’字。原来这两人竟都是洛家的核心成员。
等这些人都出来后,后方的岩壁缓缓移回原处,和其余地方严丝合缝,看不出一毫一丝的痕迹。
为首的二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相貌都是英俊不凡,但一人阳刚豪迈,目光锐利;另一人则嘴角含笑,眼神阴鸷,气质稍显阴柔。
“堂兄,家族吩咐这次一切听从你的指挥,就不用我*心了,你们是按计划行动的吧?那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到时候我会来跟大家会合,我先走了。”气质阳刚的少年率先开口,说完也不等堂兄回话,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阴鸷青年只得无奈一笑,对这个天赋妖孽的堂弟的惫懒他是深有体会,若非如此,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定然落不到他头上。
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一群人很快展开身法离开原地,向着计划之地前进。
看身法,这十余人竟都修出了内息,已经算是江湖好手了!这才是隐藏家族最为强大的地方,那就是无人能够看穿他们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底牌!
……
历城,这里距离泰山不远,也是一座大城。
一间普通的客栈客房,几个汉子聚在一起吃喝。坐在中间的是一个高大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宽目阔,鼻梁高挺,英武不凡。他只穿着件坎肩,露出胸前和肩膀的花绣,竟是数条交缠的青龙!他的身边是三个男子,都是近三十岁的样子,其中一人衣着文雅,气质和煦,但目若星辰,包含睿智,脸上一直挂着一缕善意的微笑;左边是一条身长九尺的大汉,面容粗狂,肩宽臂实,让人不可小觑;最后一人左侧长发掩面,一缕麻绳在头上扎个发髻,显得不伦不类,配合一张朴实大众的脸,平常的身材和气质,似乎和其他三人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几人之间关系相当融洽,皆以兄弟相称。
“老大,你师父真的就在那儿?这种江湖消息实在是不太靠谱啊。”说话的是大汉,说话时正往嘴里噻鸡腿,有些含糊不清。
“没关系,就当是走遍天下,会尽英雄嘛。上次认识的鲁大哥好像也在那里,正好一起去看!”
为首青年满不在乎,灌了一大口酒。
“那大和尚真有那么厉害?要知道大哥你现在的武艺,可是足够当上一州的将军了!”说话的还是大汉,他似乎有些天然呆。儒雅和煦青年一笑,说道,“陈老三你不懂就别胡说,那位可本就是戍边的将领啊,本领怎么会差?那等英雄,正好和我们大哥一般无二,豪气干云才是!”他说话温文尔雅的句子,竟也有杀伐果断、意气风发的气势。被称作陈老三的汉子咧开大嘴笑笑。他是个莽夫,除了会打架外什么都不太明白,只是觉得太过无聊,就随意说几句话罢了。
“二哥说得对,三哥,到时候在本人面前,你就别乱说话了。”一直酷酷的平凡青年一说话,竟似换了个人,声音、表情都让人觉得舒服,不禁从心底升起一丝信任和好感。
“没错,再在历城盘桓几日,我们就出发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在几位义士豪杰面前胡言乱语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到时候我一定不乱说话的。”边回答边消灭着一块香肉,也不知是几分真心。但几个兄弟却是放心,这兄弟最是守信,只要做出的承诺,还没有一件事不曾完成!
……
朝城往东不远,阳谷县。
城中原本的首富西门官人,因图谋武家二郎武松之未婚妻金莲,竟害死武松大哥一家,欲要强抢金莲为妾。后武二郎在景阳冈打虎,名震阳谷,西门一家便急急忙忙的联系县官,要彻底‘解决’此事。但最终,事情败露,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武松终于手刃了真凶和贪婪的县令。最后,他带着金莲远走他乡,最后投靠了大名府卢俊义。这件事就发生在年前,在阳谷一带已经传遍了。而打虎英雄的故事,也慢慢向着大河南北传开了。
阳谷县城,如今变得清净了许多,因为贪官被杀,新上任的县官胆子小了很多,这也让这一方清平了许多,也算是武松无意中作出的贡献吧。
阳谷酒家,老字号的阳谷名店,白衣青年正自饮自酌,桌子上放着双枪和包裹。
“也不知道那家伙去了哪儿,要到什么时候才来?这老家伙,真是太不靠谱了。”
一边喝着酒,他还一直嘟囔着,却不知他口中的那家伙是谁。
……
淄川,在青州西南百里之外,是一座小城。已经是酉时上下,宁雨飞和余莲依此刻已经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对宁雨飞来说,这样的古装只是看到过,还从未穿过,倒是个全新的体验。
余莲依脸上带着黑色纱布,没办法,她的容貌实在是有些显眼,太容易让人记住了,只能遮掩住。当然,这是宁雨飞的建议,虽然不是很愿意,余莲依还是遵从了。
两人投身一间客栈,选了两间普通客房入住,宁雨飞就点了一大桌子吃的。没办法,谁让他来到这个时代都快十天了,都还没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呢。而余莲依自从回到房间,就要了一桶热水,要洗澡了。这两天,对她来说更是煎熬,因为她有点小洁癖,基本上每天洗澡都不止一两次,这下子两天都没洗过一次,她觉着全身都不自在。
宁雨飞吃过饭,再研究了一下自己刚觉醒的‘魂蛊’,到了亥时,才有些疲惫,终于躺在了阔别已久地躺在了床上,很快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