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城外,一身玄素交错衣衫的中年男子缓缓走着,他的步子看似极慢,但他每一步都似乎能跨越空间般,一步跨出,身子便会出现在前方的远处。他身后是一身青衣的中年,身法如电,紧紧地跟随着玄素衣衫的男子。
城上,洞仙侍郎看到这一幕,惊得一动不动。虽然那两个人都在极速前进,可他却是丝毫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一丁点儿气息,这让他惊悚恐惧,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宋人的奸细?他们究竟是怎么越过国境线的?
这些疑问在洞仙侍郎的心中久久徘徊,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现在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要是直接率领军队杀过去,有可能留下这两人么?若是他们保持这个速度,然后冲到近前,那他定然是死定了。能够修炼到八重天境界,洞仙侍郎非常惜命,这样两个超级高手,他哪里敢惹?若是惹得对方不高兴,半夜偷偷来把他杀了怎么办?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人至少都是元神境界的高手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还不泄露一丝气息,只可能已经修炼元神达到一定程度,返璞归真之后才会达到这般效果!
不过,虽然害怕,但他却是不敢就这么直接放两人过去,他安排心腹去放了一只信鸽,将此事上报了上京的兀颜光统军。兀颜光是他的直系上官,所以正该当管这件事。本来他还想燃起狼烟的,但又怕这两个高手发怒杀了他,就没有那么做。
两个中年人直接飞上了城,洞仙侍郎早已经知道这两人有这般实力,所以没有吭声,而这两人看辽兵都没有动作,点点头,直接朝着东北方飞走了。
这两人自然是之前的魔门青衣使者和现任魔帝了,他的威势无比,一路向北,无人能挡!
……
延安府,老种经略大帐。一身戎装的种师道,种师中兄弟正在议事,却有人来报,在账外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一个个都非常神秘,似乎想往东北方去!
种师道听了来报,非常惊讶,但他正好无事,便要去看看。
这一出帐门,随着传令兵一道过去,却发现十多二十个黑衣蒙面,戴着毡帽的人在匆匆而去,种师道心中一惊,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气息,但却让他感到不妥,显然这些人都是先天之上的高手!这让种师道很郁闷,自己的军营中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高手都是问题,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种师道看到这些人,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种师道,他们显然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世外事的,看到这个宋国的三大高手之一,他们也都很警惕。虽然他们十来个都是至少九重天中期的高手,但元神高手却只有三位,还都是四成元神之力下的,就算联手,也不会完胜至少七成元神之力的种师道。而且种师道并不是一个人,他弟弟种师中也是一个五成元神之力的高手,放眼天下也属于前列,这不是他们能相比的!除了高手,种师道还有一支驻守边疆的军队,真的要打起来,肯定是讨不了好的,所以他们不愿意打。
但他们的打扮实在让人觉得可疑,这一点他们自己都知道,不过他们没办法,总不能直接显出本身的样子来吧?那得有多明显?
这样子一纠结耽误,那边种师中也来了,是听说这边有事,专门来为自己的兄长助威的。
那十余人看到种师中,更是不想争斗了,他们的目标可是那件至宝,同时将远古的魔神们解救出来,又怎么能无故争斗而消损自身的实力呢?据活佛的授业恩师占算因缘,这一次天池之行是非常难过的,而那位虽然辈分高,境界也高深无比,但他强的是因缘和轻功,真的武学修为倒是不深。那一位修的是佛家的文道元神,占算因果缘分,十分强大,只是被苏辙死前的元神反噬,所以才没能在之前的事件中占到先机,甚至还因此将天机透了出去,导致七锁玄关中有好几处都落入了别人手中!
剩下的三处玄关,就算是老和尚也无法清楚的算出来了,因为这三关属于隐形三关,只有真正的有缘人才能找到,或者是在天池得到些提示,才能按图索骥,找到答案。
所以,这一群布达拉宫的高级喇嘛们便集体出动了。布达拉宫有一半的高手出动了,虽然最强的几人没有出来,但九重天中期的高手几乎都来了。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天池上的宝物,拿到了玄关中宝物之人,在天池上会寻到有关天池秘境的线索,而在那里,定然有打开天池虚空之门的线索!
所以,他们必须要赶过去才行,而眼前的情况,也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好才行。
喇嘛们的老大名为呼齐呙,是活佛坐下的一名护法,他也会说中原语言,所以他站在了前面,直面种师道。
种师道道:“此处乃我大宋边关重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蒙面遮体,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这问话非常官方,可知他说这种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呼齐呙道:“我们是从西南边陲来的,村子里得了疫病,我们都是害怕传染别人,才穿成这样的!我们想逃到北方去!辽人是我们的敌人,就算是死,我也要把疫病传染到辽国,让他们死更多人,这样我才能死得瞑目!”这家伙真的算是一个奇人了,说起谎话来都不眨眼睛的,而且随口一编,都能够整出这么奇葩的一个理由来,也真算是难为他的。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真要诳起来,又有几人能不上当?
至少种师道这一对兄弟就上当了,他们听这人说话十分真切,也没有多疑,毕竟辽人真的太坏了,杀了很多宋人,被仇视也是正常的。就在他们快想要放行的时候,一个中年将领过来道:“父亲且慢!”种师道看着来人,有些疑惑道:“浩儿为何止住为父?”这中年正是种浩,曾经在庄楼和宁雨飞一见如故的豪爽汉子。
种浩道:“父亲,叔父,这些人有问题!他说他们是从西南边陲过来的,那边是西夏和吐蕃的地界,怎么会有辽人肆掠?他们要是仇视,也应该去找西夏人甚至吐蕃人才对吧?我怀疑他们是有不正当的理由要去通辽!”种师道,种师中一听,可不就是么,这家伙说话真的有些自相矛盾,只是刚才两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差一点儿就被别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