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宁幽的道路之上,一个灵丽雅洁而又略显缥缈,神态娴静而又身姿优美的蓝衣女子莲步轻移,就像一条飞舞的蓝色长虹一般一路飞驰。
那密集如鼓点般那锐急紧凑的步子,赫然洋溢着磅礴的战意,然而其一双眸子却又是那样执着、坚定、冷静,像极了久经锤炼的斗士。
如果叶凌霄在这里定会一眼认出此女就是曾在拼图机关心地善良前要替代自己,之后与其和西施哪吒等人被埋击之时英勇拼杀,却一向低调的不配带任何斗旗,天一宗总部的供奉之一。
“好大的一只狮子呢……好厉害的毒!”
“从这最后的轨迹和你的眼神是如此不甘、愤恨利迫切,一定是想追上去手刃仇人,可惜最终还是未能创造奇迹!”
“哎,那是一种异常神圣高贵而又渺不可测,难以企及的东西,或许对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真的是一座无法突破的叹息的墙壁吧!”
然而当其视线追寻前方数丈远那两行血迹斑驳的爪印,察觉尽数那只倒地歪头,目视前方,死不瞑目的狮子之时,那张波澜不惊。悲喜不显的绝美面颊,却是罕见的为之动容!
“从这殷红鲜艳的血迹来看,杀死它的家伙一定离开不久,顺着这尸体上残留的毒气,或许能找到那家伙!”
呆立数息,那蓝衣女子稳了稳心神,将那只庞大雄壮的狮子收进储物袋。
“嘿嘿……不用找了,老夫一直在这里并未离开,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还未迈步,蓦然之间一个阴恻森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长剑直抵后心。
说到此处却是幽幽一声叹息道:
“哎,说起来那只狮子真是可怜而愚蠢啊,临死之前还不断的沿着老夫消失的方向不断的爬着!”
“他愤恨到极致,然而为了使那如沙漏般不断消逝的体力,又不得不压抑的保持沉默!”
“就这忍受着般椎心刺骨的痛楚和沉闷爬了上百丈,老夫都快感动的落泪了,真想立刻现身,然而为了照顾其不致再度战败,为逝者留下一点可怜的自尊和幻想,只好强自忍耐!”
“哎,苦啊,如果无法切身经历是无法体会到当一条巨龙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碾碎一只蝼蚁,而又不能不忍受其那自以为是的挑衅该是何等痛苦!”
“哟,说了半天,他倒要感激你了!”
“你们宝莲教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奸邪虚伪!”
“原本还以为你们会保留那张伪善虚华的面具还致于用下毒这等卑劣的手段!”
“结果真是令人失望啊!”
“当一个教派已经毫无底线,不择手段,又说明什么呢?是不是意味着其已经日薄西山,穷途末路,不得不沦丧自尊,垂死挣扎了呢?”
那蓝衣女子没有回首,却是诛心戮胆,言正辞严的回应。
“哼,好一个牙尖嘴利人丫头,老夫之所以现身不是听你说教的,而是前来揭穿你们玉灵教的真面目!”
“说,包括你在内的玉灵教很多残魂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是靠着融合玄灵本源等物对不对?”
“哼,如此大规模的动作没有法界的配合根本做不到!”
“劝你还是乖乖坦白为好,说不准老夫大发慈悲倒可以放你一马,否则的话注定奇惨无比!”
薛道齐似动了真怒,杀机四射的开口。
“哟,倒打一耙的本事倒当真还赖,按照这个推理,本供奉是还是可以说你们宝莲教的很多大人物,比如说凌光玄王就是法界的奸细!”
“毕竟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你们教中的两个长老叛变,当真是想赖也赖不掉!”
那蓝衣女子闻言哑然失笑,滔滔不绝的反唇相讥。
“嘿嘿……被老夫的剑抵在身后还如此不识时务,如此说来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薛道齐似已智珠在握,戏谑嘲讽的回应。
“嘻嘻……以为就你会玩阴的,别人都是傻瓜是么?”
“在傻瓜的眼里别人永远都是傻瓜就自己天底下最聪明,孰不知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呵呵……”
那蓝衣女子闻言花枝乱颤的开口,许久才止住笑意一语惊人的叹息一声道:
“哎,身中奇毒尚且不知,当真蠢的无可救药!”
“……嘿嘿,毒,老夫就是用毒的行家,中没中毒,难道自已会不知道,真是撒谎都不会!”
薛道齐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紧张,然而听到此处反而铺定下来。
“嘻嘻……你既然是下毒的行家一定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唤作殒心迷神散的奇毒。”
“此毒无色无味,无痕无迹,运用行使,存乎一心!”
“如若不信的话,你试着深呼吸,看是否感觉一颗心如坠地狱冥渊一般不住的下沉,而整个人却轻灵飘然,如登仙境?”
那蓝衣女子尽管被薛道齐的长剑抵在后心,依旧是举止淡定,神态忧然的开口。
“这……怎么会……这不可能!”
这份出奇的冷静和镇定使得薛道齐的信心微微的动摇起来,不由自主照着蓝衣女子所说的那样深吸了口气,结界果然感觉到其说的那等症状。
就在这种意识产生的时候,那等症愈演愈烈,竟是无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连站也站不稳了。
“嗖……砰……你输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蓝衣女子已经身形电转,抬腕打落了其长剑!
“嗷…”
然而就在其右掌即将拍中薛道齐的心口之时,随着一馨惊天动地的狮吼,一头硕大的狮子闪电般的蹿出,狠狠的撞向薛道齐的头颅!
“砰……”
下一瞬间青狮精将头骨碎裂的薛道齐按在了那蓝衣女子的七八丈开外。
“噗……嗞嗞……”
然而就在那暗黑色的血液飞溅开来同时,二者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融化。
“啊……我不甘心,即便老夫中了奇毒,只要你拍中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会被我的毒功反噬!”
“为什么这只该死的狮子竟是撑到现在,为什么?”
薛道齐那溃烂的面颊,剧烈的扭曲着,万分不甘的咆哮着。